小心翼翼地问莫琰:“你明天帮我约一下莫熠?我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莫琰惊讶地看着我:“怎么突然…”。
把刚才学长跟我说的话叙述了一遍,莫琰若有所思的说:“好,明天我来约他”。
炙热的夏天,命是空调给的,穿着清凉,慵懒地躺进莫琰的怀里,扯过毯子的一角掩盖白嫩的肌肤,嘴里嘟囔着:“莫总,就不表示表示?”
莫琰故意逗我:“妍妍想让我怎么表示?”
起身坐在莫琰的腿上,勾上他修长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莫总说,该是什么…”。
未等我说完就被翻转到了床上,炙热而又热烈,今晚所有的语言都倾注于此。
而因为明天的约谈,莫琰也刻意在颈间留下了吻痕,是那样的鲜艳刺眼,仿佛是在无声的宣示着主权。
而我也并没有遮盖痕迹就去赴了约,莫琰宽慰我说:“我在门口等你,有事打电话”。
踮起脚尖在他额间亲吻了一下佛手而去,走进包间,莫熠早早就沏好了茶,目光停留在我的脖子里:“妍妍,看来昨晚很激烈啊”。
我也丝毫没有掩饰:“是啊,你哥哥可把我折腾了一宿,可把我累坏了”。
明显感到他眸色冷冽:“所以,今天约我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
做了下心理建设,放下对他的偏见:“莫熠,我们好好聊聊吧”。
莫熠给我倒了杯茶淡淡地说:“妍妍想聊什么?”
难免要揭开伤疤,认真的叙述着:“莫琰他,对我来说不单单是爱人,更是知己,那个不可替代的人。其实我并没有你们看上去的那么好,我从小就身背林氏接班人的重任,父母自是对我期望颇高,这也是为何我要跟你争第一的原因啊,可是我努力了却还是屈居你之下,得不到认可还满是不屑的眼神,我的内心满是创伤,所以啊,那时候我可讨厌你了,甚至想如果没有你,我是不是就能成为父母的骄傲了。爸妈因为工作忙,也很少有时间陪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我的内心其实是极其孤独的,是莫琰给了我第二个家和爱,这对我来说,是救赎,在他家,有奶奶的关心,莫琰的爱护,让我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温馨”。
莫熠认真倾听着我诉说的往事,我顿了顿继续说:“被迫离开的十年,每每深夜,我都会无比怀念莫琰陪在我身边的那段时间,他虽然看上去有些不着调,但他却是那个最知道我想要什么的人,我不敢想象他这十年是如何度过的,我只希望他的余生可以由我相伴。莫熠,你们都是莫家人,我不希望因为我,让你们兄弟俩有了隔阂,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喜欢,木已成舟,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向前看,不要活在过去。我选择莫琰不是因为家族利益,是单纯的想和他有个结果,所以,希望你可以理解,莫家兄弟为了林氏大小姐大打出手的传闻也该到此结束了”。
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复,莫熠不急不慢地倒着茶,闻了闻茶香,缓缓开口道:“所以即使他十年里有过不忠,妍妍也不在意?”
莫熠他也知道?好像也不奇怪,不自觉地抠着手指:“我知道,但我不怪他,只要他心里是我就好”。
莫熠冷笑着说:“妍妍,我以为,面对曾经对自己有过不忠的人,那么骄傲的你,定然是不会再接受的,没想到,堂堂林家大小姐,连这都能忍”。
哪个女人真的会不在意自己的丈夫曾经和别的女人有染,嘴上说着不在意、没关系,其实内心一定是疙瘩的,只是面对自己十年了无音讯,亏欠的原因,只能隐藏在心底,不再翻起。
故作无所谓地说:“都过去了,我只要他现在是我的,就好,莫熠,往事皆成云烟,你我,也一样”。
莫熠盯着我的眼:“妍妍,我只想给自己有个交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只看重他这个人,不在乎其他,那好,我可以答应你,在你们合法期内我可以不来打扰,但如果哪一天他要对你不好,我会在你身后,始终如是”。
被这番话些许有些感动,看来莫家二郎都是情种啊,我第一次微笑着对莫熠说:“莫琰他对我很好,如果哪一天他敢对我不好,我一定告诉你,让你揍他”。
莫熠拿出那条翡翠项链,这…我不是给晓雯了嘛,怎么又在他手里了…
莫熠推到我面前:“晓雯拿来还我了,那这次就当是我送你们的新婚贺礼,嫂子就收下吧?”
我解释着说:“莫熠,不是我不收啊,只是你这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莫熠笑着说:“你值得这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我这不贵重,比起奶奶会送你的新婚贺礼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你要不收的话,那我收回我那个话了?”
我连忙摆手:“别别别,我收就是了,那我们说好了,兄友弟恭?”
莫熠深邃的眼神无奈地说:“就如嫂子所言就是”。
深深吐了口气,总算是搞定了:“别叫我嫂子,叫姐姐好听一些”。
莫熠无奈地挑了下眉:“明明你最小,得,谁让你跟我结婚了,姐,行了吧”。
满意的点了点头,收获小迷弟一枚,走出去的时候,莫熠又一本正经地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林氏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上心,以后公司有什么事搞不定的,来找我”。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这个大冤家有这么深刻的对话,莫熠接着又说:“莫琰这家伙要不要这么幼稚,这是故意给我看的?”
不好意思地捂住脖子尴尬地说:“我想应该是…”。
莫琰看到我们出来,跑过来焦急地问我:“莫熠这小子没难为你吧?”
拿出莫熠送的新婚贺礼:“喏,你的好弟弟送的新婚贺礼,这下莫总也是省了一笔了开销了,还不快谢谢人家”。
莫琰不在乎地说:“自家人谢就客套了,等他结婚了我们不得还个更贵重的”。顺势搂着我的腰,这是故意秀恩爱呢?
我看着莫熠,不知他是否能真正放下过去迎接新的人生呢。
莫熠尴尬地咳了咳:“好了,别在我面前撒狗粮了,我回公司了”。
回公司的路上,莫琰也并没有询问细节,只是说着关于剩下婚礼还需置办的事:“妍妍,婚纱照约到时间了,这周五,你看可以么?”
我焦急地说:“当然可以了,好不容易能约上了,诶,对了,其他的事都怎么样了?”
关于婚礼,我只操心了我必须得出马的事,联系人信息留的全是莫琰,责任重大。
莫琰笑着说:“放心啊,小事都差不多了,应该来得及,就是宾客排座,两家有些争执”。
这可能是整个婚礼最头疼的事了,眨巴着眼看着莫琰说:“这就让妈妈和奶奶定吧,我们就不参与了,还有,妈妈昨天跟我说,你父母这边…”。
其实我不想说的,可是妈妈说这是人生大事,让我跟莫琰好好说说,可这不是直接踩雷引爆么…
果真,莫琰开着车都分神了一下,表情有些不悦,我连忙说:“没事,如果你不想,不来也没关系”。
莫琰握住我的手,神色凝重地说:“妍妍,我知道了,我联系他们”。
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莫琰,爸妈可是他最大的禁忌啊,他居然,同意了?
莫琰接着说:“妍妍,我没关系,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当然也少不了他们,到时候我安排一下两家父母先见个面”。
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他此刻一定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把全部的温柔都给了我,只是他的内心又何其不是伤痕累累。
心疼地对他说:“你不用勉强自己,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的”。
莫琰苦笑着说:“傻瓜,奶奶也提过这件事,再怎么样也有生的恩情,我会权衡好的,别担心我”。
嘴上虽然这么说,我知道他一定很不乐意,从记事起就没再见过的父母,再次见面,他该怎么面对这缺失的爱,虽然从小有奶奶的悉心照顾,却也是弥补不了的。
突然感觉,结婚这件事,真的很难都遂人愿,我们总要因为一些原因被迫接受不喜欢的人和事,场面的敷衍还有笑僵掉的表情,为了家族的面子,我们总在承受着。
到了公司,我也没去何欣那报到,跟着莫琰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殷勤地帮他解解乏,程稞看着我在,便也识趣地去了何欣那,讨好的语气问:“莫总,力度还合适吗?”
莫琰开心的扯动着嘴角:“甚好”。
再帮他做了一组颈部的放松,也不是很专业的手法,只是去的多了,自然而然也会一些:“莫琰,我们好久没回莫家了,要不去吃个晚饭陪奶奶说说话?”
莫琰和奶奶的关系非常好,亲自带大的孙子感情还是很深的,奶奶的慈爱我也是深刻领受过的,对我应该也算是爱屋及乌吧。
莫琰拉着我的手坐到了他的腿上,按了按我的手:“妍妍,奶奶年纪也大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我们可以不可以…”,莫琰在我耳边温柔的说:“我们可不可以,响应一下优生优育的政策?”
羞的脸通红,难为情地捶了下他的胸口害羞的问:“是奶奶的意思吗?”
莫琰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奶奶怎么会提这个,是我的意思,我们年纪也不小了,如果妍妍你不排斥的话,先考虑一下?”
确实啊,我们的同学、朋友,好多结婚的结婚,有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我们也确实算是拖后腿了,可我从没往这方面考虑过…
搂着莫琰弱弱地说:“那我先考虑一下?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好不好”。
莫琰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嗯,就一个想法,别有压力,可以慢慢考虑,然后慢慢再提上日程”。
二十八岁前的人生,我的世界里只有我自己的喜怒哀乐,现在往后,我的生活中会不断的出现需要我费心的人和事,从领证的那一刻起,我就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女孩变成了即将需要面对现实的莫太太,在我和莫琰的身上,注定着,有我们需要去完成的任务,而孩子,也是我们人生的必经之路。
也没接触过孩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但总觉得,孩子应该都是天使吧,他们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天真,也因为自己童年的不幸,也会幻想着如果有自己的孩子会给他们全部的爱和呵护。
莫家
奶奶看见我们回来,高兴地说:“哎呦,我的孙媳妇,奶奶好想你,快来”。
奶奶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叫出口的称呼如今终于如愿了,我拿出给奶奶准备的礼物:“奶奶,这是我和莫琰特地为您和爷爷定制的礼服,我们结婚那天您二老穿上一定特喜庆”。
奶奶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妍妍,奶奶也有个东西要给你”。
奶奶拿出一个首饰盒:“这是我们莫家祖传的宝贝,现在就交给妍妍保管了”。
这就是莫熠口中那个不可估价的宝贝了吧,据说是明朝宫里的物件,也是莫家的传家宝。
我仔细端详了很久,看着这精湛的雕刻工艺,赞叹着古人的智慧,如今的技术也很难见到此等工艺的首饰。
奶奶跟我讲解着:“莫家的祖上啊,也是有点来头的,这个是宫里娘娘戴过的头饰,莫家祖辈相传至今,也是很小心仔细地保护着,妍妍也要好好保管着,知道吗?”
默默地点点头:“知道了奶奶,我一定好好保管好”。
奶奶十分满意地笑着说:“好了,吃饭吃饭,来,妍妍”。
每次奶奶都会帮我夹着我喜欢吃的菜,莫琰突然说:“奶奶,您有我爸妈的联系方式吧?待会儿给我一下”。
奶奶欣慰地看着我:“妍妍,还得是你”。
我连忙摆手:“奶奶,是莫琰自己觉得应该两家父母见个面才算妥帖”。
奶奶看着曾经那个放荡不羁的大孙子如今能有这出息,自是甚是满意:“莫琰,等奶奶不在了,莫家交给你,奶奶也放心了,以后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去找莫熠,都是自家兄弟,有难事要互相帮忙,知道了吗?”
莫熠赶紧说:“呸呸呸,什么不在了,您不想抱曾孙啦,您啊可有盼头着呢”。
奶奶握着我的手说:“妍妍,这种事还是咱们女人说了算,按自己的心意来,谁都不能左右你,他莫琰也不行,知道了吗,要尊重妍妍”。
听见奶奶这么说,我很高兴,很少会有老人会反着说,莫琰会心地看了我一眼:“知道的奶奶,我们家的事当然妍妍说了算,她指哪儿我打哪儿”。
被莫琰的话,害羞的我埋头干饭,奶奶难得下厨,这手艺却是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