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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闯客(1 / 1)


伟宁脱掉衣裤,连裤衩也一并撇下,然后一个猛扎如一条鱼般钻进水里。

曾抒雷开始还能看见他的身影,但他越游越快,一下子就消失在水底。

伟宁潜进水底不久,就感觉有股水流在底部涌动。他知道他猜对了。他再度向下游去,虽然水下亮度不足,他仍旧看见有鱼在游,正是昨晚捕捉到的鱼类。

他赶紧驱赶这些鱼,鱼儿慌忙逃窜,竟全都往一个地方游。他便在后面紧跟不放。

一段距离之后,他便意识到一个问题,呼吸。他在追赶鱼群时,无意识的想换气,才想起在水里。慌乱之下,驱动体内的真气,竟触类旁通的学会了运用皮肤呼吸。

在穿越了几处暗门之后,便远远的看见一处巨大的光源,他奋力的朝上游去。一冒出水面,便被西斜的阳光刺得扎眼,赶紧闭上眼。良久适应之后,他才缓缓睁开。入眼是一处江边,他身后正是他钻出的水道。江对面是一片低矮的庄稼,正是秋玉米长成的样子。

伟宁小心游出水道口,落脚在山边一处隐密的水台处。他抬腕看表,用时三十八分钟。他估计这水道起码有十里地。他蹲在水台处观察,发现十余分钟过去,也未见有人影出现,说明此地偏僻。他看好方向,和曾抒雷出来后,该往哪个方向走。

铁伟宁潜水回到水潭处,曾抒雷等得万分焦急。见到伟宁回来,松了口气。

“找到出口了。”伟宁兴奋的说。

曾抒雷也很高兴,“你上来歇口气,我刚才也学着煎了几块山薯,你吃两块补充体力。”

伟宁便坐到石块上,接过她递上来的山薯,还吃了一个桃子。

“下一趟,我先把器具全部送出去。回来再来接你。”

曾抒雷担心太重,“绳子不够长吗?”

伟宁点点头,“半途我就拴在一处石块上了。”

伟宁将篓子背在后背,又在胸前挂了一个篓子。前篓子相对轻些,有他的包袱,有零散的玉器,还有吃剩的桃子。桃子到外边会是他们的主食,山薯浸水就吃不了。

“你衣服用叶子包了几层在包袱里。”曾抒雷在他下水时告诉他,他现在是赤条条的钻来钻去。

“你一个人害怕就藏起来。我很快就回来。”

曾抒雷觉得有些自私,如果不是她非要带那些器具,这一趟他们应该出去了,而不是等下一趟。

伟宁起初还觉得背上的篓子稍微有些重量,可一旦入了水,更显得重。篓子入水后,篓子内部也浸泡着水,重量成倍增加。但这些都只是小问题。

有了第一次呼吸置换,第二次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窃门。驱使皮肤自主呼吸,让他心无旁念的赶路,水中又有绳子当路标,这回轻松的游到了江边的水台。

他抬表一看,用时二十八分钟,省了十分钟,还是背着两篓子的情况下。他赶紧将两个篓子藏起来,毫不犹豫的跳进水里返程。

在回到水潭底部时,感觉水面之上有动静,他缓缓的往上升,便听到了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曾抒雷怎么样了。

他一着急内力上涌,整个身体像利箭般射出水面,带出惊天巨浪。浪花溅到四下的石头和草木,也让正在说话赶路之人,吓出一身冷汗。

他从半空中缓缓落下,站立在一块石块上,扬声喊道,“抒雷,你在哪?”

伟宁吆喝完一声,转身便看见一伙人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曾抒雷连忙从一块巨石后闪出来,“我没事!”

伟宁松了口气,平复激动的心,小声问,“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曾抒雷站到伟宁跟前,挡住那些人的目光。伟宁才想起自己赤裸着,感觉丢脸到家了。如果山谷里只有他和曾抒雷,他大大方方的无拘无束,可有外人在就得要识礼仪懂羞耻。

曾抒雷低声回应,“他们出现好一会了。我没敢现身。”

伟宁赞许她做得对。

“你们是野人?”

一伙人和俩人的距离不过十来米,俩人在水潭边,那伙人在一处石坡,应该是想往水潭来。

说话的是一伙人中唯二的一个女人出声。劲装打扮,本身长得又很大气,使得其女子,更添几分英武。但一说话,那嗲里嗲气的腔调,就破了这份美感。

“你才野人,你全家都是野人。”伟宁不客气的回怼。

“那你这造型还挺别致的。”举举手中的相机,“要不,我再来给你几张。”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嗜好”说着大大方方的站出来,“美女,你估计没男朋友,也没结婚。专收集男性裸照,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自己看。”

那女子冷眉恕目,“无耻。”

“那你不无耻,赶紧删了我的裸照。从我一出水到转过身,你连按了七下,起码有七张我的裸照,连刚才那一下,八张。”

那女子脸上一红,被人揭穿甚是尴尬。

“你自己其身不正,休得怪旁人。”一个瘦高个,戴着眼镜的青年男子出声制止。

“你倒是会倒打一耙,她如果不做亏心事,脸红什么?难道对我的肉体产生反应。”

“无耻!华夏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女子身边的另一男子也出声。这人中等身材,长得却是一副好相貌。脸白皙,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只是这会有些凌乱。

“丢人?我在水里游泳,你们冒然闯进来,是谁无礼?拿着个相机还不停的拍,是谁不知廉耻?看见我光着身子,你们有一个人转身吗?是谁更无耻?”伟宁怒气冲冲的质问。

那伙人一怔,其中另外一个女子慌忙转过身去。

持相机的女子却执拗的坚持着,“这是大白天,但凡有点羞耻的人,都不会大咧咧的裸着出来。明明可以穿上衣服,还磨磨蹭蹭。”

伟宁冷哼一声,“做婊子还想立牌坊,想看就光明正大的,偏要扯上那些虚头巴脑的大道理,显得自己多有文化。我们先在这里活动,而且整个谷底只有我们俩人,我们需要避讳什么?那怕我们在这里白日宣淫,你们管得着吗?就你们做为一个后闯入者,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曾抒雷在他身后低语,“他们一开始是狂奔着过来的,你仔细瞧,他们身上还有血迹。最主要的是,他们当中有人持着盗墓用的洛阳铲。”

伟宁明了,“那位美女,要么把照片删了,要么将底片给我。如果你拒绝,我有理由相信,你看上我了。”

那女子狠狠呸了一声,“死变态!”说着在相机扣出一圈底片,狠狠朝他砸去。

伟宁偏身顺利接住飞来的底片。

“崔十三,你以为你躲在人群后面,我就看不见你吗?”

被指名道姓的叫出,崔十三从几人身后冒出。这一行人有近十人,但他还不是最狼狈的。

崔十三上前两步,“你们俩还真命大,从山顶摔下来也没摔死。”

“有人欠着我们的债,我们不舍得死。”伟宁眼神狠厉的盯着崔十三。

崔十三被盯得浑身不舒服,而且手腕之痛还历历在目,眼前之人可不是好相与之人。“我不是第一经手之人,你们应该去找别人。”

“你也有份,尕坳村的那些人都有份。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我们一路掉下来,身上的衣服都划破了,我现在还光着身子呢?你最好马上扔件衣服过来。”

崔十三傻眼,谁会出门几步路,多带一套衣服。

一伙人算是听了个明白。

“我给你一件。”说话之人正是把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男子。

“阁下是来自岛国的人吧?”

那人一愣,其余人也意识望向他。

“你,何出此言?”

伟宁冷笑,“你以为隐藏得很好,其实有很多细节早已暴露了你的身份。你和你身后女子说话时,躬身谦卑,似对上司的尊敬,其实是你们骨子里,家奴对主家瓜摇头乞尾。”

“八嘎!”那男子愤怒的说了句国粹,真真实实暴露自己的身份。“你的,华夏人狡猾狡猾的。”说出那句国粹后,他自己都愣了,然后冷冷的回敬伟宁。

“归先生不是华夏人,为什么要隐瞒?”持相机的女子也非常错愕。

“董小姐,我一直在华夏长大,我已经当自己是华夏人了。”那叫归先生的并不慌张,已从原先的愤怒冷静下来。

“狼披上羊皮,他也依然是狼。”伟宁亳不客气的戳他,“你来华夏是生活还是投资,暂且不说,但你来这偏远地方,还携带洛阳铲之类的工具,我有理由怀疑你目的不纯。”

此话一出,这伙人中就分出了两派。一派以归先生为首,连归先生在内三男一女。一派以董姓小姐为首,崔十三在内共六人。

此刻七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几人。这七人里边有几人带着探墓的工具,十成是些下墓盗物的盗墓者。

反观归先生四人,倒像是地质工作者或者是历史文物研究者。

“董小姐,你们不要被这臭小子,几句话就影响了。”归先生努力劝说。“我们合作多次,我的为人你应该清楚。”

伟宁却对崔十三说,“你不仅做贩人的买卖,还干起了倒卖文物的勾当,你不怕那天落个雷劈死你。”

崔十三虽被他怼得无话可说,但仍硬着脖子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这等烂命早就珍惜了。倒是你们俩,如果我们不来,估计你们连出口都找不到。”

“你所谓的出口,该不是盗墓口吧?你们也不怕人家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找你们算账。”伟宁可不惯他,立马回敬回去。

“我们从土坡过来,你们在挖什么?是不是发现墓葬品了。”崔十三懒得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问。

“崔十三,你是真猪。我们掉下来了几天不用吃,光喝西北风吗?”伟宁指了指还剩下的山薯,“看见没,我挖的。”

众人了解。但仍有人提出疑问,例如姓归的家伙。

“可是据我所知,土坡的位置刚好是我们发现墓葬所在的下方。”

“归先生应该是叫归坂先生吧?不知东瀛有名的归坂株式会社,与你们家有没有关系?言归正传,从自然规律来看,你这个推论很成功,要不要我颁个奖给你?你看看我光棍一身,藏得起什么东西?”

被揭穿身份连归坂都叫了出来,归坂正雄甚恼怒。可是盯着他看,又觉不妥。实在是此人太卑鄙,赤裸裸的站着,就这么光棍。你要和他对话对视,就必须和他正面。这样不免把此人身上身下,看个一清二楚。高伟的身材,健壮分明的胸肌和突凸的腹肌。既然人家乐意给你看,看就是了。可问题是,看了还不如不看。太伤自尊了。同样是男人,为什么他的袴部如此雄壮,实力如此了得,身为男人的归板恨不得直戳自己的眼睛。

归坂正雄扫视一番,“说不得,你已经藏在某处。”

伟宁白了他一眼,“你一个东瀛狗凭什么在我华夏的地界乱吠,有什么资格质疑。滚回你岛国去,兴许你多拍点小电影,我还是很欢迎的。”

归坂正雄气结。同伴被他三言两语就策反了,他还被此人如此污辱。顿感窝囊,大吼一声,“八嘎!”一气之下伸手探进兜里。

“归板,你要干嘛?”戴眼镜的男子见势不妙,急忙摁住他的手,“这是在华夏,身份已暴露,你再持枪杀人,还想不想回国了?”

“我要毙了他。”归坂正雄咬牙切齿的说,“老子在华夏生活了二十年,都没有今天生气。”

曾抒雷低声说,“别激怒他了,万一这帮人有家伙,怎么办?”

伟宁心里咯噔一下,他连忙将曾抒雷拨到自己身后,“一旦他有这个动作,你抱紧我。”

曾抒雷听他的意思,应该是进水逃走。她嗯了声,一手紧紧搂着他的腰。眼神不善的盯着这帮人,要不他们出现,她和伟宁已经离开了这个山谷。

忽然她远远的看见一道巨影,从一处山洞滑出,巨大的嘴正嚼着食物,而那食物分明是个人。那人惨叫一声,声音传进山谷里。

水潭边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扭头去看。

“不好,怪兽闯出来了。”

伟宁则有不好的预感。“分明是这帮人在别人墓穴里惹到了脏东西。咱们快走。不和他们掺和。”

伟宁抱起曾抒雷就往水潭走。那伙人却朝西面奔跑而去。

曾抒雷是识水性的,只是闭气才到三分钟,她就觉得要脱氧而死。这时伟宁将她搭在自己身前,嘴对着她的嘴渡气。曾抒雷马上明白他的意图,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双腿箍在他腰上。这动作让伟宁愣了一下,但他没多想。身上重量突然加重,他猛然出力,源源不断的内力像划浆一样,奋力搅动流水。

待到两人刚过第三个暗门,伟宁觉察水流突然加剧,他转头去看。一个巨大的生物正尾随其后,正是水潭边看见的怪兽。

伟宁心下大慌,怎么追着他们来了。伟宁连忙定下心,掐诀念咒,丹田洪流般的内力化作旋转的风轮,双脚生风。

那怪兽嗖的伸出巨大的头颅,穷追不舍。砰的一下,头颅被卡在暗门里,进得去出不来。怪兽一怒,尾部一卷,水流瞬时沸腾,纷纷撞击而去。暗门却纹丝未动。

此时的伟宁游出了新记录,用时才二十多分钟,是载人的情况下。一飞冲天,俩人终于出了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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