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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没有异常(1 / 1)


窗外积雪皑皑。

云卿倚在山行怀中搂着对方脖子站到窗前欣赏眼前雪景,此刻气氛融洽,他伸手轻抚山行眉毛,笑道:“认兰情、自有怜才处,似题桥贵客,栽花潘令,真画眉郎。”

山行抓住他作怪的左手亲咬指尖,“思春呢?再过几个月就是春日了,等你养好身体,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云卿闻言羞恼,抽手赌气般道:“你少不正经,念两句诗便引出这些话来,真讨厌!”

神情活泼生机勃勃,好像盛夏绽放的明艳花朵。

山行爱死他这副似喜似嗔的恼怒模样,捧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恨不得将眼前场景刻到脑子里,到死也不忘。

“好好好,我讨厌。”合上窗,山行抱起云卿轻轻放回床上,想起他方才说他是病老弱的哀怨语气不由发笑:“你呀,如今倒更像百年前初遇那时性情。”

“不好吗?总归我什么样子你都喜欢,对不对?”云卿伸舌尖舔山行的嘴唇,勾住另一条软舌纠缠不休。

山行擦去他嘴边水渍,紧紧环住云卿笑道:“对啊,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如今各地都平安无事,你虽担心苍生,但保全自己最为重要。”山行叹息一声握住云卿的手十指相扣,“夫人,不说我,就是看在云骁的份上,你也该消停些日子,总让人放心不下。”

“我知道的,我已经尽力保全自己了,是他们个个逼我。”云卿亦是叹息,忍不住抬头望天,又是叹一口气,“夫君,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管阿骁了,瞧他如今与你、更是不懂礼数,你怪我吧。”

“依我看来他就是被你惯的了,当然怪你。”山行捏捏云卿腰上软肉,“你若早些带他来找我,我与云骁父子情分不至于如此浅。”

“我后悔莫及。”云卿忽而想起另一件要紧事,“你与我亲近时有没有见我身上有突然多出的奇怪痕迹?”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魔气侵体的,或许早在回长安之前便已埋下祸根。

山行闻言皱眉思索:“什么叫突然多出的奇怪痕迹?”

云卿望一眼门,山行会意走到门口插上门闩。

听见身后衣衫索索声,山行禁不住有些脸红,虽说两人确实老夫老妻时常温存,但云卿这样急切到拖着病腿不顾在旁人家借宿也要求欢,确确实实是第一次。

解尽上衣,云卿发觉山行还愣在门口,有些疑惑地回身唤他:“阿行,你怎么不过来?”

山行扯扯衣摆,姿态古怪磨磨蹭蹭走到床旁,伸手揽住云卿肩膀抚摸腰腹,亲昵地衔住耳垂哑声询问:“怎么弄?你腿有伤还是安生躺着吧,站也站不稳、跪也跪不住。”

“什么嘛!”云卿羞得脸通红,急急按住山行胸膛将人推开,“我、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身上有没有异常!急色!”

山行这才反应过来会错意了,目光落在云卿身上,定定望着,忍不住用手拨弄,“哦,我急色,你这怎么回事?你没想?”

“想归想,我又没要。”云卿打掉山行的手,背身朝向对方,“你快帮我看看有没有伤疤、肿块、黑点之类的。”

虽说他用镜子看过身后,但总不如找人特意检查一遍放心。

“没瞧见什么疤和点,但。”山行的体温很高,指尖烫得云卿一颤,霞云从脸蔓延到耳垂脖颈,煞是好看。

“肿没肿要摸过才知道。”

山行顺着云卿的背探捏,掌心停留时间加剧。

云卿轻咬嘴唇忍住呻吟呜咽,忍不住回头瞪山行。

山行瞧他面色潮红、软唇颤抖、眉目含情,挑眉歪头语气颇为无辜:“怎么了嘛?总归你又没要。”

云卿说不出话,双手撑在床上一言不发。

山行将人抱起趴俯搁在膝上,拉下衣物仔细查看,确认腰后没有任何异常,伸手勾了勾,笑道:“你咯到我了,夫君。”随即又将人抱坐在腿上,衣物滑落勾到膝弯。

“夫君,你不要?”

“唔!”

山行俯身亲吻云卿胸口伤疤,随手拿来上衣披在他肩上,“别着凉了,要喝苦药的。”

“不行、别嘛,阿行,这样不好!”云卿喘息一声,死死握住山行的手,“会弄脏屋子的,别这样嘛。”

回应他的是温热口腔、濡湿软舌。

被堵住口齿。

云卿头皮有些发麻,紧紧掐住山行肩膀,脖颈扬起好看的弧度。

嘤咛啼啭。

山行抬脸朝云卿笑笑,“嘘,你小声些,旁人会听到的。”

“啊?”云卿忙捂住嘴。

山行在他手背亲亲,“对,就这样,云公子,我们悄悄的,不要被旁人发现。”

云卿无暇与山行计较这些话,但身体总是更为坦诚的。

口中热热、肌肤湿黏、香汗层层、身躯轻颤。

山行脱下外衣擦拭云卿身上薄汗,重新穿好衣服后将人轻轻搁到床上,俯身伸出舌尖舔他的嘴角。

“夫君,难道哪处不舒服?”

云卿伸手推山行脸,“我都说了不要,你讨厌。”

“我讨厌、我讨厌。”山行含住云卿指尖认错,眼眸狡黠明亮,笑道:“其实我设结界了,旁人听不到的。”

“真的?”云卿这才松一口气,“你方才的话吓死我了,真讨厌。”

山行只是笑,心知他是食髓知味、离不了人伺候的身子,忍不住叹口气问道:“没来长安前,你如何忍得住?”

云卿闻言羞恼:“我、我是见了你才这样的,你少在这污蔑我。”

偏头羞赧,云卿暗叹口气再次抚摸胸口,心道当初养这伤便用大半年时间,终日窝在床上昏睡,后来渐好云骁便回来了,他哪有闲心想这些?

闭眼侧身背对山行,耳尖似被发丝搔挠,云卿打个哈欠夺过鹰羽揣入袖中,“我困了,都怪你,我如今正虚着你还不肯饶我。”

血白喝了,九尾说的对,这事还真不能做。

山行扶住云卿肩膀将人转过来面朝自己,吸吮舔吻,语气放低十分可怜:“卿卿,你就看在我为你守寡百年的份上,不与我生气嘛。”

云卿本就没生气,听到这般哀怨语气更甚心软,环住山行后颈凑近亲吻,“可怜样,我不是怪你,只是这样确实不好。”

“我知错了,你歇歇,我在这守着你。”山行亲吻云卿额头,窗帘放下,两人双手握在一起。

云卿眨眨眼:“那你什么时候走?”

“撵我呢?”山行掐住云卿的下巴拨弄嘴唇,“好啊,将你伺候舒服就翻脸不认人了?”他忍不住又亲云卿,“你睡着我就走,用不着云公子撵。”

“等我好些就随你回沧茂山,再也不跟你分开。”云卿摸摸山行的耳朵,“你确认我身上没有异常吗?”

山行摇头:“除了胸口和腰侧红痣没别的,但你说这两处不用在意,当真什么也没有了。”

云卿再度抚摸心口,叹道:“这疤,是要跟我到死的。”

以免云卿、不,是万重误入歧途背叛娲神。

云卿并不知道数万年前螣蛇万重为何选择那样做,他也不想知道,总归他绝不背弃使命,永远忠于娲神。

山行眼底划过心疼,同样将手放在云卿胸口,“真想。”把我变成这道疤,再也不跟你分开。

“什么?”

“没什么。”

察觉云卿情绪不悦,山行摇头轻笑解释:“我有心想问你为何留疤,可你会告诉我吗?”

云卿闭眼沉默。

山行更觉他这副模样好笑,巴巴地刨根问底,遇到自己的事就变成闷葫芦一言不发,本是可恶行径,但怎么生不起气,心甘情愿这样对他好,容忍他,纵容他。

“坏卿卿。”山行低头咬住他的嘴角,“睡吧,睡醒不见我可别偷偷哭鼻子。”

“我已不是百年前,你少笑话我。”云卿掐住山行的脸,“若不是裴无竹吓唬说你再也不回来了,我才不会哭呢。”

“是呀,如今轮到我流着泪等你回家,夫君,别抛下我嘛。”山行再次亲云卿的手指,“歇歇吧,石崧的事交给我去查,总算有一件事是我能帮上你的了。”

“那辛苦夫君了。”云卿捏着山行下巴要他俯身亲吻,“饿。”

又是弥漫铁锈气息的深吻,依偎片刻,云卿闭眼歇息。

积雪似在阳光照射下消融,实则很快结作冰凝固。

云骁被空领着在外寻找冬日受困的鸟兽,走在滑不溜秋的路上跌倒好几次。

“监、监派事长。”云骁扶着膝盖气喘吁吁,“您等等我。”

空在前停住脚步,面上不自觉带些威严:“脚步要放轻,才不会在雪上滑倒。”

“是,弟、弟子必将谨记于心。”云骁擦擦头上的汗,捡起地上木棍继续前行。

“踩着我走出的脚印。”“是。”

终于走到空身边,云骁见他正低头抚摸手中受伤鸦雀。

“你若累咱们便歇一歇,距离天黑还有半个时辰。”空将掌心鸦雀递到云骁手边,“你可怕鸣噙?”

云骁忙将鸟捧到掌心,“弟子不怕,但不明白您为何要带我在雪中寻找这些。”他指指空怀中另两只岩雀与啄木鸟,“鸟雀,这也是修习的课业吗?您方才明明说要讲经,怎么忽然变主意非要受冻?您手上的冻伤还未痊愈。”

“走吧。”空估计云骁不累,否则不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早些回去,国师应该已经离开了。”

“山行走了?那我们快些回去吧!监派事长,走快些吧。”云骁兴冲冲一扫方才疲倦,恨不得立刻回到云卿面前。

“嗯。”空一手握住一只鸟雀,暗道云骁果然如自己猜测那般不累。

“你与国师,这般不相容吗?”犹豫片刻,空还是没忍住发问。

云骁回答得理所当然:“他总欺负阿卿,我讨厌他,况且他也没把我当成亲人对待,我为何要恭敬待他?”

“为何这样说?大人很疼你,他既是大人的夫君,怎么可能苛待你?”

云骁皱眉,摇头道:“就是因为阿卿疼我,所以他讨厌我,我也讨厌他。其实,先前我与他关系还算不错,可他总欺负阿卿,好几次说恨我阿、阿卿,又怀疑我的来历。”

想到家中那只肥狸子,云骁不自觉将眉皱成川字,“而且,他待我跟待阿花没区别,可。”可我是他的儿子,肥狸子又不是!

“可我是阿卿的亲人,阿花又不是,他总该对我更亲厚些。”

空垂眸笑笑,劝道:“阿花是百年前就养在大人身边的,国师多看重些也是可能。再者你与国师关系不好,大人心中会不自在,我若是你,当着大人的面绝不与国师争执,无论如何面上总要过得去。”

“阿卿确实多次劝我要对山行恭敬,可我心里总是愤愤不平,他若少惹阿卿生气,我还能对他好些,可他、哼。”

云骁说着越发气恼,“那日你没见到,阿卿被他气得吐血,脸色苍白得像眼前雪地,我当时真恨不得立刻带阿卿回家。可是阿卿一点都不生气,我想不明白。”

“谁若让我受伤,我一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云骁轻抚手中鸦雀,目光恨恨:“尤其是那只肥狸子!”

“咳,大人先前说过,你修习道术只能用来对付魔物,云骁,这些话不要再提,否则会惹大人不快。”

云骁忙低头道:“是,弟子谨记在心。”

“我知你嘴上这样说,其实心中并不赞同我的话。”空目光平静,“只是你太过年幼,不能理解的事情有很多。”

“但既然你心系大人,就该事事为大人考虑,只要大人高兴,做什么都会心满意足,不是吗?”

空伸手示意云骁将鸦雀还来,见对方若有所思,又道:“你与阿花为何也不相容?”先前在来长安途中两人便时常斗嘴争吵,闹得云卿都逃似的要单独行动。

“他肥!他胖!他又肥又胖!”

云骁细细说明狸子借小鸡仔身份改变样子潜藏在云卿身边许久,末了愤愤:“他若不是没安好心,为何不敢以真实面貌相处?这恶狸子!迟早赶他走!”

空无言,垂眸抚摸手中雀儿。

“回吧,大人等着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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