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潘越安静默,金翼使也陷入沉思。
兰望舒托着小脑袋认真思考:那院子里的果子长得真好,快赶上他种的啦!
还有那牛羊,看起来好可爱哦,他也好想买几头啊!
一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处于突破筑基关键期的余玄这一夜修炼的甚是艰辛,灵力与电流在体内交织翻滚,不断冲刷着她的筋脉,她的身体宛如吹鼓气的球膨胀的难受,可就是最后一步,无论她如何冲刺还是破不开。
上次服下的那颗九曲灵草制的补灵丹已消耗殆尽,余玄捂住吃痛的心,万分肉疼地把珍藏的另一颗倒出来,抻长脖子翻着白眼吞下去。
充盈的灵气瞬间席卷全身,余玄一鼓作气地又开始冲击,但是直到奋战到天亮,还是差点火候,难道是少了一个契机?
算了,不破就不破吧,该来的总会来的,修仙最忌讳的便是操之过急,搞不好心态不稳容易走火入魔。
小等级努努力就上去了,要突破大等级绝非易事,难上加难,并且是修为越高突破的难度越大,像几位金丹期的师兄,他们突破的难度就要比炼气,筑基艰难得多,需要付出的也更多,更别提元婴期了。
一步一个脚印来,余玄自我调节后敛息睁开眼,便看见七师兄兰望舒气定神闲地抱着一捆新鲜的草推门而入。
余玄望着灰蒙蒙刚破晓的天,“七师兄,这么早你去哪里了呀?”
把草放在地上分拣的兰望舒随口道,“突破,元婴。”
嗯?余玄懵了一下,随后睁大眼睛,惊掉下巴,好不容易自我安慰好的的心“啪嚓”碎一地。
七师兄突破元婴了!前不久不是才金丹大圆满嘛?就出去割草的功夫,就突破了?天理难容!
天才都这么轻率嘛,说突破就突破,叫她在炼气底层煎熬徘徊的人怎么活?
这大女主的戏份要不然让给七师兄来吧,他才是头顶主角光环,自己,要啥啥没有,干啥啥不会。
呜呜呜!
“小师妹,给你。”
余玄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把青草,还沾着清晨的露水。
“这是?”
兰望舒骄傲的小脸,笑的单纯清澈,不带丝毫的杂质。
“九曲灵草!”小师妹之前交给他几棵培植的小苗,如今空间里长出茂密的几大片,长势绝佳,收成颇丰!
啊?哇!余玄瞬间觉得她又可以战了,九曲灵草耶,可以炼补灵丹了耶!
可是她还没学会炼丹耶,突破不了生火都困难耶,嗯,又丧了!
“还有。”
看着余玄吃翔的表情,兰望舒以为给的不够,便用神识打开空间,手指点下小师妹的脑门,瞬间,出现在余玄眼前的便是一望无际的绿油油,在希望的田野上……
嗯?为何还有一头奔跑的小羊羔?
兰望舒挠挠头,略带腼腆:“换的。”他可是拿不少宝贝才跟小柔换到,灵石没有,但他还有灵植啊!
七师兄种花种草种果树的同时,都不耽误提升修为,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更加努力呢!
兰望舒刚收起神识,潘越安红光满面地从门外进来,难道五师兄也偷偷突破去了?
见师妹师弟两张朴素的小脸写着看穿一切,瞒是瞒不住了,潘越安也不装了,坦白道。
“我去把那家暴男打了一顿,没忍住,心里实在是气不过,但是师弟师妹放心,我是有原则的人,只是稍微教训他一下,下手轻。”
余玄不悦,“五师兄为何不叫上我一起,揍,往死里揍。”
说着拳头还跟着比划几下,对家暴零容忍,无论男女,都要勇敢说不!
如释重负的潘越安,“看小师妹修炼那么认真不忍心打扰,下次一起哈!”
“行,对了,五师兄,七师兄突破元婴了耶!”
笑的一脸灿烂的潘越安:……?笑不出来了。
我才金丹中期啊,你个臭小子要不要那么逆天,等等师兄我啊!
“啧啧!太惨绝人寰了,惨不忍睹!”
金翼使一脸同情地叹息着从门外溜进来,抱紧小胳膊。
“也不知是哪位猛男将那个家暴男打成猪头脸,口吐白沫,手脚折断,残留一口气,我本来想再添几脚,发现实在找不到好的地方下手,哎,依那惨状,怕是今后再也不能动手了。”
嗯?五师兄,不是说下手轻稍微教训一下嘛?干的漂亮!余玄默默地给他点个赞。
“天亮了,我们现在出发去铁岭屯子吧,我去跟小柔告个别。”
潘越安点头,“她在篱笆后劈柴,小师妹,我们先去外面等你。”
“好。”
穿过篱笆,看见那抹瘦弱的灰色小身影,专心地挥着大斧头,余玄心想,她好像做什么事情都如此认真。
“你的腿也是他打伤的?”
听到身后的声音,连小柔身形微愣,放下斧头转过身望着她。
余玄语气平静,“人间的情爱是不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你可有后悔?”
嗯?连小柔心下一惊,他们知道自己是妖?但是看到余玄清澈明亮的眼神,她的心莫名安定下来,苦笑着点点头。
“我为了他跟家族决裂,只是眼前的似乎不是我想要的,后悔又能怎么样?人间有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已经嫁于他为人妻就没有别的选择。”
“怎么就没别的选择?”
余玄眉头紧蹙,“你,首先是你,其次才是其他的身份,你想怎么活?怎么过?决定权在你自己,任何人都无权干涉你。”
听到这些话,连小柔心无波澜的心猛被击一下,眼神依旧充满迷茫。
见她沉默不语,余玄走过去轻轻拉起她满是老茧的手。
“不要给自己太多束缚,想做什么就去做,无论人还是妖,命数终有时,不要让自己遗憾。”
说完留下一抹明媚的笑挥手告别,那抹笑瞬间照亮连小柔灰暗的心,曾经她也这般天真烂漫,对一切充满希望。
未来,她也依旧可以,想到这,扔下手里的斧头,决然地看眼主屋方向。
来过,爱过,不后悔,只是这里不属于她,啊呸,这都是些什么抒情肉麻的话,她才不想说这些混账话,叉腰高声喊。
“老娘不伺候了,爱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