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的姜迎竹只好先回答宗主的问题。
“孟道临今日一大早向众位长老发出请辞,他要离开青冥宗,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因为师父没了,孤苦无依,我正有意把他转入器峰,做我亲传弟子呢!”
“此事我知晓,”林桃生淡淡道,“我已经应允他了。”
“你应允他?你为何要应允他啊?”
姜迎竹立马吹胡子瞪眼,他眼看到嘴的徒弟又要飞一个。
“我为何不能应允他?难不成我做什么决定都要先跟你报备一下?”
想到他们做的那些糟心事,林桃生忍不住拿出宗主的架子,看以后谁还敢在青冥宗肆意妄为。
“这倒不必,”姜迎竹吃瘪地挥挥手,“我只是觉得孟道临这孩子天资卓越,留在青冥宗会走的更远更高,无父无母的孩子离开这又能去何处?”
想起孟道临的身世,林桃生也不由得心生唏嘘。
“天高任鸟飞,他虽在青冥宗长大,不过也是时候该去外面转转,没准就能遇见更大的飞跃,青冥宗永远是他的港湾,什么时候想回来皆可以。”
“宗主倒是深明大义,想得开。”
姜迎竹冷嘲热讽,你那么多出色的弟子自然不会心疼这一个,可怜他们器峰,还是要再招批好苗子进来,他也好想收一个能自己骄傲,扬眉吐气的天才弟子啊!
不过眼下就有一个,只是那孩子也已入其他师门,但也不代表他没机会,姜迎春轻咳两声问道。
“宗主可知宋隐玉拜入的是哪个宗门?”
正在喝茶的林桃生挑眉,这老东西又在打什么主意。
“老姜啊,你这话问的是何意啊?”
姜迎竹语气不由得赞叹不已,“这孩子虽年纪轻轻,但在灵器上的天赋造诣足以让同龄人望其项背,若是把他挖来咱们青冥宗,那我们就好比如虎添翼,修仙界第一大宗的地位便是稳坐不动了。”
“哦!”
林桃生故意看眼依旧事不关己继续喝茶的梅楠知,当着他的面挖他的徒弟,还是第二次,换谁能忍,嗯,小梅这会挺能沉住气的。
“老姜,不得不说,你想的是挺美的,但宋隐玉已有宗门有师父,你不得问问人家师父的意思?”
姜迎竹大手一挥,“宋隐玉那小子他爹娘皆是青冥宗的,他怎么样也算是我们青冥宗半个弟子,这点小事你我就能做主,他那个什么师父,见都没见过怎么问,怕又是哪个无名小宗,师父估计也就是个半吊子修为,他的意见不重要。”
“呦,这墙角撬的挺横气,”林桃生放声道,转向对身边的人,“那个衍天宗的半吊子师父,请问你宝贝徒弟宋隐玉加入我们青冥宗,你同意吗?”
听了半天头也不抬的梅楠知,“不同意。”
什么意思?
姜迎竹一时有些懵,难道宋隐玉也是梅师弟的弟子?
林桃生瞥一眼还在懵逼状态的姜迎竹,无能为力地耸耸肩。
“人家师父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对了,除了小玄子,宋隐玉,那两个潘越安,兰望舒也是他的徒弟,老姜,你就脚踏实地好好教你的徒弟,提升他们的实力,别总想截胡人家的天才弟子,留点老脸,这个月你们器峰的成绩再不提上来,我怕是要开始考虑要不要给丹峰换个主。”
听听,说的是人话吗?你才不要脸的老东西,姜迎竹在心里把林桃生唾弃千万遍,不过羡慕的泡泡溢上眼帘。
“梅师弟啊,那么优秀的弟子你是如何找到的?还一下拥有四个,太壕无人性了。”
“姜师兄此言差矣!”
梅楠知终是放下杯子,云淡风轻地摇摇头。
“我有八个。”
姜迎竹:……?
在绝望谷挨的那道雷,让余玄体内储存不少电流,连着两天两夜的修炼,修为轻易突破到炼气一层。
余玄尝试着运转隐雷根,电流“呲呲”顺着筋脉到达指尖,在指尖流转半个圈便消失不见了。
虽然远远还未到用电流生火的境界,但每进一小步都是进步,余玄不气馁,继续练习着指尖的电流。
那边的通讯玉牌“突突”地响起来,余玄赶紧打开来,是林苏禾发来的讯息。
“道临师兄今日就要离开青冥宗。”
“小师妹,若是有时间速来相送。”
“青冥宗正门。”
余玄随手回个“好”,便收起玉牌准备朝正门跑去,转念一想,就以为青冥宗这占地规模,估计等她跑到正门也该天黑了。
正好宋隐玉也要前去送别孟道临,就带着余玄一起。
余玄在心里盘算着,等师父悼念师叔后,回去衍天宗,她得好好给自己设计一个合适的出行工具,不然就凭她那两条小短腿,吃不消还耽误事。
“道临师兄!”
余玄跳下玉笛,朝孟道临抱拳道,对方亦微笑着回礼。
“劳烦小师妹,宋师弟前来相送!”
孟道临不喜热闹,那种众人送别的悲壮的场面他可受不了,本打算自己偷摸着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门溜走,奈何林师妹就是不愿意,高低也得给他践行一番。
“道临师兄客气,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前路漫漫,祝师兄往后诸事顺利!咱们有缘再见!”
孟道临拍拍余玄的肩膀,笑的豁达。
“谢谢小师妹吉言,修仙界之大,我们定会再见的。”
宋隐玉脸色淡然,抱拳一笑,“师兄保重!”
“嗯!”
孟道临深吸口气,他自出生便在的青冥宗,这里是多少修仙之士挤破脑袋都想进来的最高学门,今日终于要离开了,竟比想象中的轻松。
又一个师兄离开,林苏禾难掩离别的伤感,红着眼睛。
“道临师兄,你其实可以不用走的啊,我们都无父无母,离开青冥宗你又该何去何从?”
“师父不在,这青冥宗已没有我所留恋的,倒不如做个逍遥自在的散修,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孟道临明朗地笑道,“告辞!”
转身决然地踏出青冥宗大门,摸着怀中的玉盒,轻声道。
“娘,爹的死不是宋师伯所为,您终究没有信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