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讲课的都是一些年长的长老，她看过的修仙文里都是这样的，再怎么样长老修为资历都摆在那。
就好比现代学校要班长取代老师去授课，很难令人信服，毕竟大家都是交了学费进去的。
“不是青冥宗，是只有我们丹峰才这样。”
林苏禾习以为常地眨眨眼睛，余玄小嘴一撇。
“活都让弟子干完了，二师父他老人家干什么呢？”
“师父啊，他忙的很，不过师父如今已不局限于传道授业解惑，他的存在就是我们丹修弟子的努力的方向和目标。”
“活人招牌！”
余玄简短总结，话糙理不糙，林苏禾无奈地笑笑。
“算是吧，师父虽然不怎么授课，但他教给我们的比任何人都多，他常跟我们讲求学者皆可为师，每个优秀的弟子都有可以是老师，但若想站到授课的位置，必定要付出高于常人百倍的努力。”
捕捉到她坚定的眼眸不经意流露的钦慕之意，余玄笑着拍拍她的肩。
“相信苏禾师姐有天也会站到那个位置，或许比笑然师姐更优秀。”
“承小师妹吉言！”林苏禾明媚应下她的这份祝福，自己定会做到的。
“我现在要去二师父院中一趟，苏禾师姐，你要一起嘛？”
余玄热情地发出邀请，林苏禾摇摇头，“我就是顺路过来看下小师妹你上课的情况，下个月就要到宗门年度考核了，我还得抓紧时间回去修炼，小师妹，回见！”
看着苏禾师姐离去的背影，余玄赶紧提步飞奔而去，把炼丹炉赔给二师父，她也得争分夺秒回去修炼。
气喘吁吁地跑进二师父院子，屋内似乎有客，隐约听见年轻男子的声音，看到房门紧闭，余玄刚要拔脚走第二天再来，眼角瞥见院角的窗户下鬼鬼祟祟半蹲着一个瘦弱的人影。
扒墙根偷听？这可是在二师父的院子啊，余玄当即决定不能忍，下一秒便弯腰摸过去一起蹲。
“笑然师姐好，真巧啊，你也在这里。”
正在认真听里面动静的念笑然眉头一皱，不悦地垂下眼帘看着眼前紧挨她的人。
“小师妹，你往旁边蹲蹲，踩到我脚了。”
余玄忙笑笑收回脚，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猫在这挺累的，师姐为何不进去呢？还有蚊子，啪！”
“嘘！”
念笑然淡定地打个噤声手势，跟课堂上的不苟言笑简直判若两人，看来这墙角不是第一次听了。
余玄乖巧安静下来，就听屋里传来林桃生浑厚低沉的声音。
“你们进来吧！”
师父是在叫我们，余玄挑个眼神示意道，便率先起身跑过去推开房门，念笑然似有些犹豫，片刻也跟在后面。
二师父房里只有他一人，并无其他人，余玄纳闷，她先前明明听到有另外男子的声音，难道是错觉？
那笑然师姐扒墙根听什么？绝对有人。
林桃生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徒弟，轻抿口茶悠悠道。
“你们找为师有事？”
见笑然师姐略显失望的眼神还在环顾四周，余玄先回答，恭敬地从手环里掏出二十个炼丹炉。
“这是弟子昨日炸毁的，今日给全部补上，二师父，您点点数。”
林桃生端茶的手微顿，随即笑靥如花。
“果真是为师懂事贴心的小徒弟，刚入门就知道赔偿咱们丹峰的损失，比你那些师兄师姐强多了，他们炸为师那么多炉子，也没见一个自觉的。”
似有意说给旁人听，被内涵到的念笑然：需要赔偿？我们都是交学费进来的，这些损失难道不是宗门自负？再说，师父你那什么眼神？我从进门到现在不才炸您老五个炉子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林桃生脸上的笑并没有持续多久，转眼间便将心事挂上明面。
“小徒弟啊，炉子你是赔偿给为师了，那惩罚的两张画像……”
知晓他的想法，余玄爽快抱拳，“二师父放心，我既已答应给您作画两张，便一定会兑现承诺的，不过，可能要换种方式。”
“无妨，无妨！”
林桃生放心摆摆手，只要给他画像，换何种方式都可以接受。
送完炉子也无其他事，余玄刚要做声告辞，便听到沉默许久的念笑然忍不住开口问道。
“俞师弟又走了？”
林桃生喝口茶，不以为然地点点头，他费劲千辛万苦强收来的这个徒弟，哪都好，就是行踪飘忽不定，连他这个当师父的若想见一面都得提前预约。
念笑然有些生气，“师父，俞师弟好歹是你亲收的弟子，你什么都没教他不说，他在我们丹峰待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不超过半日，这次想着师父能多留他些时日，竟又放他走了。”
林桃生拿杯子的手忽然有点慌，他平时最是知书达理的徒弟这会好像是在埋怨他。
“笑然啊，不是为师不想留你俞师弟，是你俞师弟不想留下，任何人都拦不住。”
还有，你怎么知道为师没有教他，为师可是把压箱底的丹修绝学都传授于他了，只是这些不能叫你们知道，林桃生只能在心里为自己鸣冤叫屈。
“知道师父尽心了，弟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念笑然说完便直接扭头而去，留下林桃生深深叹口气，这个徒弟性子傲，性情冷，平日里无事从不会主动来看望自己，若不是今日特殊怕是也不会踏入他的院子。
见笑然师姐离去，余玄打个招呼作势也要跟上去，被林桃生截留下来。
“你师兄师姐修炼忙，小玄子，你留下陪为师唠会话。”
收那么多弟子，没一个贴心小棉袄，这次可算来了一个。
余玄委屈：虽然我只是个小炼气，可我也是需要修炼的好不好，我也很忙的，看不起谁！
“二师父，笑然师姐口中的俞师弟是谁呀？”
林桃生神色正厉，悔不当初，“是我拐来的祖宗。”
“嗯？”
余玄一头雾水，见小徒弟不明白，林桃生收起玩笑，正经解释道。
“是为师破例收的亲传弟子，按排行在你前一号，算是你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