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墨神情完全没了刚刚的凝重,庄必柉出声提醒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这明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我们越是紧张,他们就越相信这事是真的。”
楚墨嘿嘿一笑,“放心,这我知道。”
在这深宫扮演了那么久的楚墨,别的不敢说,演戏这一块,他拿捏得死死的,毕竟这么多年,可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份呢。
“这边我会派人去查查耿原,如果真是他的话就地格杀。”
“这些事都是你处理的,你自己做决定就行。”楚墨那是百分百的信任,“反正我的责任就是好好批阅奏折,当好我的皇帝就是。”
“还挺有自知之明,就不能有点上进心?”庄必柉忍不住轻笑。
“算了,我都当上皇帝了,还要什么上进心,而且有你在身边,我哪里需要那么努力,是不是?”楚墨轻快笑道。
“你少给我戴高帽,就批阅奏折这事,我也是帮不了你的。”
楚墨:……
他心里想的都被揭穿了,他还企图阿胤能帮帮他呢,看来是不可能了。
——
出了大殿的参将一路朝着廷尉而去,在路过拐角之时,迎面与一人撞上。
来人一身朝服,整理得一丝不苟,身型不高不矮,正是都司大人——耿原。
“参将大人,此事皇上和摄政王怎么说?”耿原问道。
“还能怎么说,限我三日内捉拿凶手,而且整个廷尉的人都要受罚,你不在廷尉好好待着,跑来干什么?”参将反问道。
“发生了这等大事,整个廷尉的人,都是人心惶惶的,所以前来打探一番,看看皇上会如何处理。”顿了顿,他又问道,“皇上要如何惩罚我们啊?”
“现在皇上忙着抓捕刺客,所有人重打三十大板。”
耿原转了转眼珠,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三十大板啊……”
“是啊,不是要我们整个廷尉赔命都不错了。”参将也是一副感慨的模样。
两人朝着廷尉而去,刚靠近就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这顿板子是跑不了的了,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走了进去……
行宫。
燕轩躺在贵妃椅子上,一人正在给他换药,忽然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启禀王爷,关于庄必柉的身世,这边查到的便是他就是镇上而来的一寒门,侥幸得了一院长的赏识,得了推荐进入了翰林院,最后步步青云到了如今的地位。”
“是吗?”燕轩听完后陷入了沉思,看着仿佛和那女人一模一样的眉眼,还有那独特的气质,没想到他竟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行了,退下吧。”得到了答案,燕轩便不再多纠结。
这人刚退出去,又有一人走了进来。
燕轩抬头看去,而后立马坐了起来,咧嘴大笑起来,“大皇子来了,看来事情办妥了呀。”
楚晨走进,神情狠戾而冰冷,几乎没有半点起伏,“东西在我手上。”
“好!”燕轩十分激动,“东西呢?”
“你答应我的事呢?派遣给我的人手呢?”楚晨并没有急着拿出东西。
“放心,本王向来说话算话。”燕轩随手一甩,一块漆黑厚重的令牌甩到了楚晨的手上,“这是调遣令,可调遣我手上兵马千余人,这点兵力足够让你不那么孤立无援了。”
楚晨接过,检查了一番,确实是燕国的调遣令牌,他这才从怀里拿出了东西,摊开放到桌面上,“这是天启国防图,上面标记的都是如今兵力布置点,这是帛锦制作而成的,有些年头了,做不得假。”
燕轩看了看,来时的路上他也曾派人去查过,确实有几个点标注与布置是一样的。
他满意一笑,把东西收了起来,“不错,本王就知道和你合作是正确的决定,若不是你,我们的人哪里能那么轻易的进入廷尉,还顺利盗出了这防布图。”
想想楚墨和庄必柉那张黑掉的脸,他就开心,终于让他扳回一城了,此时的两人肯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楚晨表情始终淡淡的,“既然没事,那我便走了。”
“大皇子不喝一杯再走?也好庆祝我们俩的首次成功合作啊。”燕轩客气道。
楚晨脚步未曾停留,“不必。”
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
“那就慢走不送了。”燕轩连身都未起,他也不过就是假意客气一两句罢了。
耿府。
耿原正欲熄灯歇息,忽然窗户一响,他正欲起身,睁眼便见一身黑袍的男人站在他的床头,他吓得连忙起身,恭敬跪了下去,“大皇子。”
楚晨抬手,“起来吧。”
耿原悄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比起曾经的大皇子,如今的大皇子更加的沉稳、寡言了,身上总是透着一层薄薄的寒冷冰霜,夹杂着淡淡的杀意,这样的大皇子更加的让人不敢轻视了。
见楚晨没有异样,他才敢慢慢起身。
“如今廷尉那边是何情况?楚墨出了什么手段?”楚晨直接了当的问道。
耿原脸上闪过为难,支支吾吾的,“大皇子……”
楚晨轻蔑扫了他一眼,眼含威胁道,“不说?看来耿大人做的那些事,终归要纸保不住火了……”
耿原额上冒出冷汗,手脚轻颤,“大皇子饶命啊,悄悄放你们进入廷尉,盗走了布防图,这已经是死罪了……”
“呵,死罪?耿原大人做出的出格的事还少了吗?青城庄子上,你每次都会因为出手没有轻重,活活打死一花季少女,当初这事你侥幸逃脱,没有被发现,还有你贪污受贿的事,谁能想到表面上一本正经的耿原大人背地竟是行畜生之事的人呢。”
“我若是把这事抖出去,你说你有几条命够死?”
耿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皇子饶命啊……”
“那还不快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如今楚墨和庄必柉是个什么态度,又将如何作为?”
如今已是进退两难,耿原心一横,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楚晨微微眯眸,“你继续留意庄必柉等人的动向,有任何事再向我禀报。”
“是。”
临走之时,楚晨还留下了一只信鸽,耿原没有拒绝的余力,待人走后,他才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被人抓住把柄,他不得不再次做出格的事来……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