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的文妤被赶来的魏北尧牢牢的接住,他的心里闪过懊恼,要是他不那么冲动去追那个小药童,妤妤根本就不可能身陷险地。
“救我,救救我,北尧......”文浅依不安的求救声传到了魏北尧的耳朵里。
文妤看了过去,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魏北尧,不论他做什么决定她都不会多说什么的。
魏北尧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恶心,不仅仅是因为文浅依那一张脸,更因为她那满意龌龊嫉妒的心思,让他觉得自己心仪的姑娘是场黄粱之梦,他毁了他所有向往的美好。
而此刻她居然还敢用属于寒烟温婉的嗓音来那么亲昵的叫着他的名字,他缓缓走了过去,就这么面无表情垂眸看着还挂在铁链上苦苦挣扎的女人。
“你里里外外都是假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骗了我这么久,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魏北尧冷冷问道。
“我......”文浅依语噎,一双美眸眼泪汪汪的,“至少我和你相处的日子里,所有的回忆都是真的啊!”
魏北尧凝视着她,大概她全身上下就只有这一双眸子是真的了吧,可是眼睛不会骗人的,她要杀他的时候也是用这双漂亮的眼睛毫无感情的俯视着他,就连现在她想要求救摆出了那可怜模样,眼底依旧有着一丝怨怼划过,她对两人之间这么久的情谊,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留念和欢喜,此刻不过是耐着性子摆出姿态想要他救她罢了,终归是错付罢了,没有激起一丝的浪花。
见他迟迟不动,文浅依快要支撑不住了,脸色一变,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你救救我啊,你不就是看上了我这张脸吗?以后我依旧会变成你喜欢的模样,日日夜夜陪着你!”
“果真是个贱男人,只会看脸的东西,现在看我变成了这样,你就不为所动了是吗?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每天眼巴巴的跑来找我!讨好我!”
魏北尧想要反驳,但想想还是算了,他被她吸引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张脸,还有她伪装出来清醒且坚韧的性子,可是现在和她争论这些好像都是多余的,此时他不动手将她推下去,便是他对两人之间最好的交代了。
见魏北尧的脸色有恢复如常,文浅依彻底的慌了,与此同时,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小了,此招不行,她又换了一招。
文浅依癫狂的大叫了起来,“魏北尧,你如果不想你的好妹妹跟我一起死的话,我奉劝你最好是快把我拉上去,否则过不了多久,文妤一样会死!”
此言一出,魏北尧果真皱起了眉头,连忙追问道,“你什么意思?说!”
文浅依得意一笑,也没了刚才那般求饶的低姿态,指使道,“你先把老娘拉上去!”
魏北尧一时犹豫,拿捏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敢拿文妤做赌注,正要伸出出拉人,文妤走了过来,取下腰间的香囊砸在了文浅依的脸上,“你说的是这个毒香囊吧?”
文浅依得意的脸色一变,“你、你怎么会知道?”
“不过就是个小把戏罢了,你以为我当真看不穿?尽管你隐藏得很好,可我早就感受到你对我的敌意,所以我将计就计的把香囊带在身上,就是为了让你掉以轻心,查探出你的真面目罢了,这个毒香囊里的东西早就取出来了,所以根本就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你更别想以此来威胁我三哥救人。”
“他此刻没有推你一把,已经是对你足够的善良了!”
文妤一语道穿了文浅依的把戏,她此时终于慌了起来,心里的不甘越发的强烈,那站在桥面上俯视着她的两人就像在看她的笑话一般,她险些失声叫了起来,猛地抬起头来,脸色惨如白纸,“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文妤我就算死也会在地狱诅咒你不得好死!”
“随你吧!”文妤满脸的无所谓。
“还有扶尘子给你吃的毒药,只有他知道毒药的配方,你还是终归要死,你活该!”文浅依幸灾乐祸起来。
魏北尧却是不淡定了,“妤妤,你中毒了?”
“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毒药罢了,回头有空再把解药制作出来。”文妤淡定的道,眼里丝毫的没有慌张。
魏北尧见此才总算是放心了一些,他见过文妤几次出手,妹妹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他相信她!
文浅依疯狂大叫起来,“不可能,你怎么会解扶尘子的毒?”
“断肠坊的毒我都可以解,更何况一个小小扶尘子毒。”
他扶尘子不过就是个江湖舒适罢了,会些邪门歪道,但并不是专门精通毒术的高手。
“怎么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哪里来的本事?”文浅依不可置信摆头大叫起来。
文妤耸耸肩,“不信就算。”
她懒得解释也没有必要和一个将死之人解释。
她文浅依若能放下心中的执念,好好的去过日子,凭她改变后的容貌和一身的才情,她文浅依依旧可以在别处过得顺风顺水,可是她放不下心里的嫉妒和攀比,更放不下心中母仪天下的美梦,所以她就算以草民的身份也要留在这繁华的京城,也明知道楚晨是个无情的人,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帮着他一起,她若能不要如此深陷欲.望,她又岂会一步步的把自己逼入绝境!
所以她的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文浅依被她这副无所谓的模样气得够呛,心里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眼中充满了憎恨,她扭曲的嘴似乎要啐出什么咒骂的话语,可是她的手在痉挛着,再多的不甘和怨恨之化作了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
随着坠落的身影越来越看不见,魏北尧才收回了目光,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低落,文妤想了会儿,还是开口道,“三哥,你给不了她想要的。”
魏北尧听懂了文妤的弦外之音,寒烟是个心比天高的女子,她想要的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所以她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任何感情,最多不过就是利用罢了。
可是他好不容易有一次心动,就这么无疾而终,终归还是有些伤感。
“我知道。”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