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缕阳光洒进了营帐中,此时的翠柳才刚悠悠转醒,舒适地伸了个懒腰,而后意识到不对,连忙朝床上的人看去。
见床上的文妤睡得正香,她心头忍不住一阵懊恼,昨晚竟睡得那么沉,要是她看守的文妤跑了,那她只能以死谢罪了……
以后她更得警惕些才行,绝对不能再这般放纵自己,差点忘了自己的职责。
她挑帘走了出去,去洗个冷水脸,提起精神。
人刚走出去,床上的文妤猛地睁开了眼,眼神中哪有半分朦胧的模样,看样子是早就醒了的。
突然帐帘又被人掀起,文妤这才作出一副睡眼朦胧,刚刚苏醒的模样……
翠柳见此并没有怀疑其他,只是把早饭摆在了桌上,文妤这才起身。
洗漱完后,文妤便开始吃东西,东西吃到一半,外面突然响起了很嘈杂的声音,紧接着帐帘被人挑起,几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架起文妤就朝外面走去。
文妤被几人带到了楚晨的跟前,不出意外的还有文浅依,楚云,扶尘子和好几名重要的首领都在。
整个营地进入了一级警备状态,随处可见满脸严肃的士兵和死士。
整个营帐里的人满脸都是死气,楚云气愤至极拍案而起,“到底是谁泄露了行踪,庄必柉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我们的秘密基地?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泄露出去,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人家都已经到了家门口了,现在就不要纠结这种小事了,该想的是如何破敌啊!”
文妤总算是听明白了,感情是外面敌军来袭,所以才会赶紧把她这个人质带过来,控制在眼皮子底下的啊。
楚晨不经意扫了一眼文妤,质问道,“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文妤不慌不忙,“我被你的人打晕,醒来的时候,人都已经到了这里,之后更是被你的人看得死死的,我一个人不会武功的女人,如何能在你们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传递消息啊,这不是冤枉我吗?”
“但是我看你的表情,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一点也不担心?”楚晨试探问道。
文妤耸耸肩,“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只是她也没有料到庄必柉会这么快就行动,仅仅只隔了一个半夜,他就已经整装待发,反攻为主了。
楚晨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意外,这才信了她的说词,如果真是她泄露出去的消息,他怕他怎会忍不住把她吊在入口。
见文妤那边问不出破绽,楚晨这才看向其他人问道,“庄必柉的人来了多少?”
“探子来报,大略估计最起码有三四万的人。”
“呵,看来这庄必柉还真是看得起我啊,不过就是为了抓捕我们这点人,居然出动了整整超过我们几倍人之多。”楚晨冷笑。
一阵凝重笼罩在了众人的头上,个个默不作声。
“先守住入口,撑不住了再想别的办法。”楚晨说道。
“是。”
就在这时,一士兵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报!”
楚晨脸色十分难看,“说。”
“启禀主子,不知道伙食里放了什么,我们的人大部分都肚子疼,连路都走不了。”
“什么?”众人一惊,蹭地站了起来,人数上的差距,他们本就不敌,现在再闹这一出,简直就是打击军心。
楚晨很快冷静下来,“扶先生,快去看看众人的情况如何,给他们解药,绝对不能让这事影响到军心。”
“是。”扶尘子快步走了出去。
楚晨又吩咐道,“你们去带人堵住入口,不敌就撤。”
“是。”
很快,一系列的指令下来,营帐里只有楚晨,文妤,文浅依和翠柳几人。
楚晨锐利的眸子看向了文妤,而后看向了翠柳问道,“这几日可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
翠柳身子下意识的一僵,她不敢说她昨晚睡得太死了,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只得故作冷静的道,“回主子,没有!”
楚晨收回了视线,并没有再多纠结,而是看着桌上的地图陷入了沉思。
外面兵器相交的嘈杂声越来越清晰。
“报,主子,外面敌人来袭,朝着我们攻来了。”
楚晨脸色一凝,“居然来的这么快。”
他看了一眼翠柳,翠柳心领神会,押着文妤跟着走了出去。文妤是他们逃脱的关键,可不能把人弄丢了……
几人去到营帐外。
外面简直乱作了一团,一部分的人中了药,肚子疼得倒地不起,另一部分的人负责守卫荆棘入口,入口很小就算庄必柉的人多,一下子也不可能全部冲进来,这就给了楚晨他们足够布置的时间。
扶尘子忙得团团转,手下就三四个药童给他打下手。
“主子,这药短缺,不够分发给每一位中毒的士兵啊。”扶尘子满脸焦急地走了过来。
“他们中了什么药?”楚晨问道。
“蒙汗药。我药房里的药材不够,还有好多人没有解药。”
楚晨双拳紧捏,到底是谁?居然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下了毒,说明这里面早就混入了庄必柉的人。
他环视了一圈,这里太混乱了,根本看不出来谁有问题,而且现在也没有时间再一一查看,人已经打到家门口了。
他只得认栽,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却向下咧着,他叫来楚云,吩咐道,“吩咐下面的人注意一些,要是看到可疑的人,立马抓起来。”
“知道了。”楚云应了一声,又连忙抵御敌人去。
就在这时候,文妤身上的毒发作了,比起昨天疼痛,这次来得更猛烈了,她半个身子只能倚靠在翠柳的身上,才能勉强的稳住身形。
楚晨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她,也没有叫来扶尘子给她解药。
而在身后的文浅依看到这一幕却是欣喜的扯出了笑容,文妤,这次看你还怎么逃脱。
她要看着她活生生的被折磨死,这种时候了,根本就没有人会顾及她的死活。
没有立刻把她斩立决,便是最大的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