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奇怪的安静,因为寒烟递出去的东西,庄必杋并没有接,而是就那么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他的目光赤.裸,毫不避讳,寒烟抬着的手都酸了,歪着脑袋出声提醒道,“摄政王大人?”
庄必杋似刚回神,随后淡淡出声,“刚刚想一件事想入迷了,本王在想,寒烟姑娘这样博览群书,蕙质兰心,知书达理的,应该懂得礼义廉耻四个字啊,怎么做事会这么粗枝大叶的呢?我夫人可在一旁看着的呢,你这样不知避讳的直接把东西交予我,这不是在挑拨离间我们夫妻间的感情吗?”
“我这个人爱妻如命,她要是不开心了,我也会难过的,我可不希望她有什么误会才好。”
最后一句,庄必杋看着文妤深情款款的模样,惹得在场的一些女子都羞红了脸,同时心底又十分的羡慕,相公不仅位高权重,又样貌俊俏,还十分疼爱妻子,这简直就是众女子心中的梦中情郎啊,这文妤怎么就那么好命啊!
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将寒烟说得颜面无存,她低下头,掩藏住眼中的冰冷和怨恨,再抬起头之时,眼里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柔声道,“是寒烟思虑不周了,抱歉,但寒烟从来没有过其他心思,只是欣赏大人的才学罢了,一时忘了分寸,毕竟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只是想觅得一知己罢了。”
“摄政王大人真是好大的福气啊,还从来没有人得到寒烟姑娘的另眼相待,可以当作知己来看待呢。”
“是啊,人生能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了。”
有人悄悄的议论起来,话里话间都是很羡慕庄必杋。
庄必杋审视的目光并未收敛。
到底是自家三哥有好感的女子,文妤也不想她太过难堪,示意桃雨上前去。
“寒烟姑娘,礼物给我吧,我家王爷毕竟还要招待客人,手里不便拿东西还请谅解。”桃雨客客气气的道。
寒烟面色平静将东西交给了桃雨,行了一礼后,便自己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待着,无人看到的角落,她目光极为深沉,心中积攒了强烈的怒气,咬了咬嘴唇,袖下的手紧捏成了拳头。
这个庄必杋真是个不知趣的,本小姐已经如此放下.身段讨好她了,他居然连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她难堪!
他们夫妻果真是一样的令人讨厌和作呕。
翠柳见寒烟的神情越来越阴沉,小声提醒道,“小姐,注意您的脸,这是在外面呢。”
寒烟正欲收敛怒气,又听到了她的声音响起,“小姐,魏三公子和摄政王妃来了。”
寒烟站起身来,就见一身华丽,气质端庄,神情悠闲的文妤迎面向她走来,她的嘴角带着笑意,平静内敛,完全看不出当初她卑怯愚笨的影子。
可是她看着那抹笑意,怎么看都觉得像在讽刺她......
“看什么呢?那么入神?”魏北尧抬手在寒烟眼前晃了晃,嘴角挂着阳光的笑意。
寒烟回神,“没什么。”
“寒烟姑娘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这不是无聊得紧吗?不如过去和我们小酌几杯?”文妤说道。
“是啊,寒烟,一起去吧。”魏北尧连忙附和。
他就是觉得唐突了,所以才会搬出救兵文妤过来。
“罢了,寒烟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宴会,摄政王妃请恕寒烟无礼,我们先回去了。”寒烟行了一礼,可是膝盖并没有完全弯下去。
“啊?你要回去了?那我送你!”魏北尧有些失望,但还是尊重寒烟的选择。
文妤看出寒烟的兴致并不高涨,便没有出声挽留。
寒烟告辞离开,在经过文妤身边时,她身上的香味一下就灌入到了文妤的鼻中。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文妤心头思绪万千,总觉得寒烟身上的香很奇特,但是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索性便不在多想,等有空的时候再去空间里看看。
摄政王府到底是在成立初期,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完善,庄必杋收下了来送的礼,可却并没有留下众人吃饭,只相邀了一些熟悉的人留下。
就连皇上都亲自送礼来了,这无疑是庄必杋的地位再拔高了一筹。
席间魏骏、魏凌、魏桉几人是真心替庄必杋高兴,可是只有魏忠勇高兴不起来,仰头又喝了碗闷酒,这样滔天的权势我在手里,不知怎的他心里没来由的不安心。
之前他们不过就是手握几十万兵权罢了,就遭到了先皇的猜疑和陷害,要是在这样下去,如今初登基还用得上魏家,根基未稳,待到羽翼丰.满之际谁晓得又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看到不远处有说有笑的文妤,魏忠勇心底默默下定了一个决心。
“爹,你干什么一个人喝闷酒啊?快来和严军他们一起啊。”不远处的魏骏招呼到。
魏忠勇扶额,看着喝得醉醺醺的儿子和孙子就忍不住暗骂,“真是群没心没肺的东西!也不知道忧心忧心前景。”
这次要不是有妤妤在背后出谋划策,想尽办法来救他们,只怕他们现在已经是冤死的人了!
唉,妤妤怎么就不是个男儿呢!这番心计和果断,上了战场定是个有勇有谋的战神资质,可惜了,她是个女子,他哪里舍得让她去吃这个苦!
这么一想,这么一对比,魏忠勇看魏骏几人更是不顺眼了,走了过去,怒骂道,“一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和使用蛮力,脑子再不用用都要生锈了,滚回去,每人抄写兵书十遍!”
“啊?现在?”众人都麻了,酒才喝到一半呢。
“再啰嗦一百遍!”魏忠勇气势如虹,眼里都是肃穆。
几人这才发觉他是认真的,纷纷不舍的放下了酒坛子,一步三回头的看了看。
“祖父这又是发的什么疯啊?”魏桉小声的议论道。
魏凌摇摇头,“我也想知道!”
“你们两个小子抄一百遍!”
“啊?为什么啊?”两人异口同声叫了起来。
“因为你们蠢!”
“那还不是父亲教的!”
“子不教父之过,魏骏和你们一起抄一百遍!”
魏骏有苦不敢说,生怕待会又涨到一千遍去,只敢小声的嘟囔,“那我还不是你教的?”
“你说什么?”魏忠勇横眉竖眼。
“没、没什么。”魏骏立马怂了。
这场面让一旁的文妤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