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妤,你个小贱人,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回到文府,刚刚苏醒过来的赵氏就破口大骂,一点也不在乎是否会传出不好的名声来。
“闭嘴!你还嫌今日不够丢脸是不是?”文弘怒吼,“你对四皇子出手的事,回府我再慢慢跟你算账!差点害得我们文府跟着你这个蠢妇遭殃!”
赵氏心凉了半截,她不过就是想为了两个孩子讨回公道,她何错之有,倒是他,一有点损害文府的事,他就可以如此绝情,当真是一块无情的石头!大半生了,她都没有捂热他半点!
回到府邸,赵氏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仍然要守在两个儿子的身边。
文弘眼里没有半点怜惜,“你要记得,你是戴罪之身,不可以用药,你最好是赶紧回屋休息去,以免病倒了,两个儿子可没有人照顾。”
赵氏满眼的怨恨,语气也不如之前那般和气温婉,“我知道,不需要你啰嗦。”
她受了几十大板,身上疼得睡不着,再想到两个孩子都还没有醒来,他就更睡不着了。
一直守着的老夫人看着明显不对劲的两人,皱了皱眉头,叫文弘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开口问道,“慧云是怎么回事?”
文弘如实交代了所有事情。
老夫人浑浊的老眼一眯,斥责道,“这个赵氏,行事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就连四皇子她都敢动,我看她真是想让我们文家陪葬啊!”
赵氏虽然是她的娘家侄女,可是伤害到文府利益的人,不管是谁她都不会包庇。
如今两个孙子成了这样,这事便只有不了了之了……却是很不甘心,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唉,看来这便是辰哥儿和齐哥儿的命啊……”老夫人感叹一声。
“是啊……”文弘满脸的哀戚。
只是这份悲伤再配上他的所作所为,怎么看,都觉得虚伪……
另一边,文妤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月光洒下,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走近,她能感受到身上的凉意,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等了多久。
“你怎么来了?等了多久?”文妤问道。
庄必柉先是微微吃了一惊,而后笑道,“真好,妤妤都知道开始关心我了。”
“不过,我也没有等多久。”
“哦。”文妤点头,“你来?”
“知道你被叫到宫里去了,很是担心,我来看看。”庄必柉真诚道。
皇子受伤,她也卷入了其中,他怕她受到牵连。
不过现在看来,这等小事还是伤不到她,他的妤妤真是一贯的聪明。
“我没事,倒是没想到楚枭然会使用这么拙劣的计谋,呵,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吧,被自己的计谋反杀的滋味想必不好受吧。”文妤说道,眼里满是痛快。
“那是他活该,堂堂一个嫡皇子,居然不是想着光明正大的去夺位,而是把主意打到一个女人的身上,真是够不要脸的。”庄必柉狡诈一笑,眼里尽是冷冽的光芒。
今日看到他拉着妤妤的手,他恨不得扭断他的四肢,看看他到底是哪只手,污染了妤妤。
文妤双眼定定地看着他,问道,“你想要对天启做什么?”
若是平常的臣子,对皇子下杀手,不可能那么冷静又倨傲,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的作为及反应,出乎意料。
她没有想到今日前来的是他,更没有想到他会通下狠手,把事情弄到了一个不可控制的局面。
庄必柉弯着地嘴角恢复平淡,“妤妤,若我说,我的目的和你一样呢?”
文妤心头一跳,“你又怎会知道我的目的?”
她心头的想法和计划,她自认为一直隐藏得很好的,没有暴露过一星半点。
“直觉!”庄必柉一笑,“从一开始你主动找上我,从对付文家开始,到保护魏家,到你对皇室表现出来的若有似无的敌意,妤妤,我就知道,我们两个是一样的。”
他的笑容很淡,淡到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可是文妤就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他深藏在心底的野心。
这个男人,野心勃勃,甚至比起几个皇子还要更甚!
她一时有些拿捏不准到底和他谋划是好还是坏。
不过,这似乎不重要了,她发过誓,必定会将这天启搅得天翻地覆!
所以以后这天下霸主谁来做,都与她无关。
“是,确实如你所想!”文妤也不避讳,直接承认。
这样昏庸无能,又善妒猜疑的天子,她文妤不认。
庄必柉忽然笑了,笑得无比开怀,“所以啊,妤妤,我们注定是一对!是要携手共进的。”
当他察觉到她对皇室的恨意之时,他就没想过要隐瞒什么。
“你的恨,你的仇,由我来助你!”庄必柉从容一笑,眼里的真诚如星辰闪烁不停。
文妤心跳加速起来,他那么锐利的眼,她真怕他发现了她的秘密,同时又忍不住对他所说的话怦然心动。
她很想脱口而出,质问他是否知道了关于她重生的一切,可是想想她又觉得似乎不可能,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事。
所以,他当真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似乎她一点点的情绪变化,他都看在了心里。
这么想着,文妤的心头忽然被涨得满满的,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好,你可要记得你的承诺。”
“关于妤妤的事,我一向记得很清楚。”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那股直属于两人之间的温馨粉红气氛。
夜晚的月亮是戴着面纱的美人,明眸皓齿,明亮淡雅,站在小路上,仿佛身上披了一层银纱。
一如月光下相视的两人,心在慢慢靠近。
“妤妤,我会一直在你身后,只要你回头,我就一直在……”
这突如其来的直白告白心意,让文妤心脏跳动得更加的快了……
这人虽然总是没个正形,可是不经意说出口的话总能撩.拨人心……
这一次,她也想信一信到底是否是真的,“好。”
弦月高挂,庄必柉告辞离开。
这一夜,两人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