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上前看清棺椁中究竟葬着什么人,又突然止住了去势。
这里实在太过诡异,还是小心为上。
她从神识空间内拿出刚才没扔完的树,向着棺椁扔去。
就在这时,一道道红色的光线乍起,那些光如同现代的红外线,瞬间织成一张大网,将整个地宫笼罩在一片诡异的红色中!
红外线以棺椁为中心生成,密不透风。那被洛九璇扔过去的树在刚刚腾到半空中的时候,就被那红外线织成的网捕获,顿时被切割成了一堆齑粉!
洛九璇忍不住一阵后怕。
幸亏自己没有贸然过去,否则即使以她现在微小的身体,也定然躲不过这张无处不在的网!
也怪不得外面的防守如此薄弱。
有这高科技般的红外线在,即使修为再如何高深,也根本无法躲过!
宫无玺真的不是故意将她引来这里害她的么?
她皱眉沉思。
红外线在将外来的树击碎之后就迅速消散,地宫内又恢复了之前的样貌,仿佛根本不曾存在过。
洛九璇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用红外线织成的网,看起来竟然和她当初刚刚来到这片天玄大陆,用凤血击杀大鹏鸟所用的血网如出一辙!
这仅仅是巧合,还是此处的机关和她的凤血之间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想将手指纳入自己口中,咬破指尖直接进行验证。
却忘了自己如今的形态是一只苍蝇,哪里还有还有什么手指?
这就很尴尬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停留在石门之上,静静等待幻化珠的失效。
直到洛九璇等得昏昏欲睡,差点一个跟头从石门上栽下去,她这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本来的形态。
一滴鲜血从她指尖射出,向着中间的那具棺椁而去。
而方才击碎树木的那道红外线,竟然奇迹般地没有出现,任凭那滴血就这么射在了棺椁上!
洛九璇眼神一亮,看起来有戏!这红外线竟然真的和她的凤血有渊源。
来这里之前,对于宫无玺的话她还有些将信将疑。
此人阴险狡诈,下手狠厉毫不留情,若是说他专门千里迢迢将她带到这里来寻凤尾,而对他自己没有一点好处,她是怎么都不肯信的。
可是如今地宫的情形,让她发觉这里竟然和凤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真的没有骗她?
她尝试着踏出一步,全身肌肉紧绷,所有的感官都被调到了最高点。
只是就在她一步步迈向那具棺椁的同时,周围一点异常也无。
刚刚那道无处不在的红外线网似乎只是她的幻觉,如今的她就像是置身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宫之中。
她就这么毫无阻碍地来到了金色透明的棺椁之前。
所以这红外线网,肯定和她的凤血有关联!
这里一定有和凤尾相关的东西!
洛九璇心头一喜,看来这趟是来对了。
也不知这棺椁中躺着的是什么人?
她低头向棺椁中躺着的人面容看去,却瞬间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猩红色眸子。
那双眸子妖异难言,如同带着血腥风暴的深渊,只消一眼,就能将人的魂魄都摄入其内。
她只觉得心神一震,耳边响起嘈杂的轰鸣声,整个人顿时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仿佛被什么东西指引,她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葱白的指尖已然触碰上了棺盖!
洛九璇此时的脑海中只有那双诡异的眸子,体内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让她控制不住地想去触碰那具棺椁。
她的指节泛白,所有的力气都凝聚在了指尖上。
“咔”极其细微的声响传来,是棺盖被移动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寂静的地宫内十分明显。
是了……就是这样,继续。
仿佛有人在她耳边循循善诱,让她根本无力拒绝。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这具棺椁中的尸体掌控了她的身体?
洛九璇心头大震,想要停止自己移动的指尖,却发现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棺椁中那双妖异的眼睛似乎微微眯起,里面光华流动,散发着诡谲的波光。
该死。
洛九璇暗骂一声,这宫无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神识空间内的小美人鱼也急得直冒汗。
这次和在太古幻境中碰到的狐狸精不同,控制的手段比之前高了一个档次不止,她根本没有办法替洛姐姐破除。
眼见那棺盖的缝隙越来越大,一阵暗红色的光芒似乎要冲破屏障,破土而出。
没有人知道这棺椁中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被这样藏在地宫中到底为何。
但是洛九璇却有预感,若是将这东西轻易放出来,必定不会是一件好事!
就在这时,洛九璇覆在棺盖上的手指,那原本套着一枚黑色戒指的指节上,蓦然猛地爆发出一片黑色的光芒!
那光芒如同黑色的烟雾瞬间出现,深深缠绕住那被洛九璇打开一丝缝隙的棺盖中,那透露出来的暗红色光。
而那阵红光就像是天生惧怕这黑色烟雾一般,仅仅是被它触及就忙不迭地退回棺椁中,再也不敢溢出来分毫。
…………
还魂崖的客房内,宫无玺正躺在榻上,单手枕在脑后,悠哉悠哉地饮茶。
突然他的眸子一凛,整个身子顿时紧绷看向窗外。
却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又顿时放松下来,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不过须臾,一个纤长的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他榻前,眸眼如霜,二话不说抬腿就踢!
宫无玺挑眉,跃起身子躲过来人的袭击,眼中的笑意却更深了。
“哎呀呀小璇璇这是做什么?谋杀亲夫么?”
洛九璇怒火更盛,顾不得他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的修为,继续欺身攻上。
“小璇璇好狠的心啊,我好心替你在这望风,你不感谢我就算了,竟然还对我下此毒手!”
宫无玺避过洛九璇再一次袭来的杀招,继续不怕死地调笑着。
洛九璇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跟着颤了几颤。
很好,她已经很久都没被气得这么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