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一个守卫眼疾手快,急忙将她一把拉了回来!
“喂老大,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还是不是个男人了?”刚才那浓眉大眼的守卫看不过去,帮腔道。
为首的也没想到这小宫女如此经不起打击,一个小小的遗物就闹得要死要活。
若是她真的死在这里,他又该怎么和上面的人交代?
思来想去,只得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进去吧,不过我可警告你必须速去速回,若是晚了,就别怪我把你直接拉到皇后娘娘那里去!”
“谢谢,谢谢大哥们了……”
小宫女顿时破涕为笑,感激涕零地捡起食盒将里面的酒拿出来分给众人。
那浓眉大眼的守卫接过小宫女的酒,只见小宫女对着他感激地甜甜一笑,露出两颗尖细的虎牙,一双眼睛因为哭过带着水意,如同雨后的池塘带着潋滟的波光,让他的心头仿佛被细密的针扎过一样带着酥麻的痒意,连手上的酒都似乎带了一丝灼人的温度。
“喂喂,人家已经进去很久了,你还傻看什么?”旁边的守卫不怀好意地推了他一把,“难不成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放你娘的……”他怒目圆瞪,端正身形笔直站好,思绪却飘到了很远。
这小宫女其貌不扬,一双眼睛却出奇地好看,就连太子.宫内最名贵的宝石都比不上她的一个眼神。
也不知道她多大了?可有相好没有?他刚才的站姿还算帅吧?递给他酒的时候,她还往他身上多看了几眼,应该是看上他了吧?
罢了罢了想这么多做什么,等她找完东西出来直接问她不就得了?
而此刻趴在屋檐上观看了整个过程的燕卢此刻已经目瞪口呆。
这洛小姐的演技也太精湛了吧?
把一个孤苦伶仃委曲求全的小宫女演的如此入木三分!
要不是早就知道这小宫女是洛小姐假扮的,连他也差点信了好吗?
……
关上屋门,洛九璇这才抹净了脸上还挂着的泪珠。
方才梨花带雨含羞带怯的表情早就一扫而空,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如同明日般耀眼璀璨。
为了表演得更像一点,她还急中生智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到现在还痛着。
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呐~
只是当她抬头巡视四周的时候,里面的情况却让她大吃一惊。
空旷的大殿内空无一人,连一张桌子或者椅子都没有,整个地方就像是狂风扫落叶一样干干净净,清冷的月色从窗户外射进来,只留下她一个人昏暗的倒影。
怎么回事?就算再怎么破败的宫殿,怎么着也该有桌椅板凳吧?哪里会像这样被打劫一空了似的!
不可能,如果真的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会派这么多人巡防值守?又怎么会有人来送饭?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或者说,难道一切都是假象?只是诱敌深入?
她越想越疑惑。
看来只有先出去,再伺机打探情况了。
洛九璇没有丝毫收获,正打算退出去,脚下突然传来了奇怪的感觉。
这是?
她略一沉吟,低下身子去看刚才被她踏过的一块地砖。
这块地砖给她的脚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被踩过后传来的声音也不同。
她曲起指节,轻叩几声,果然发现这地砖竟然是空心的!
待撬开地砖,一个黑色的圆形拉环出现在她视线内。
这里难道有暗室?里面又隐藏了什么?
于是洛九璇不再迟疑,拉住圆环用力往外拉,只听“轰隆隆”沉闷的声音响起,她身后的墙面缓缓移开,黑黝黝的洞口显现出来,露出里面昏暗的黄色光线。
洞口一直向下延伸,望不到底的台阶仿佛通向无尽的黑暗,只有墙壁上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洛九璇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下走去。
没过多久,逼仄狭窄的通道豁然开朗,一间房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一间三面都是墙的暗室。
暗室内此刻灯火通明,墙上四处挂着各种刀具,墙角的一张长形架子上放满了各种颜色的奇怪药液,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闻之欲吐。
两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女此刻被绑着手脚挂在墙上,而一个身材干瘦的男人正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下面看着他们,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你又回来干什么?”见是刚才给他送饭的宫女,那坐着的男人转回了头。
“我一个很重要的镯子丢了,求了守门的大哥放我进来找下。”宫女一边说着,一边四处走动寻找着。
“竟然还敢来第二次,胆子倒不小。”男人冷哼一声,不再管她。
此刻洛九璇的心中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那被绑在墙上的两个男女,正是云霜和云星阑!
此刻看去,他们俩低垂着头,已经陷入了昏迷。他们的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好皮,浑身血肉翻卷,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痕爬满了整个身体,有些甚至还没有愈合,不断地往外淌着鲜血,顺着他们的脚流淌到了地上。
“第八次实验失败,真是可惜。”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遗憾地说着,声音嘶哑干涩,听起来应该是喉管受过伤。
墙上的两人给不了任何反应,他丝毫不在意继续说着。
“不过我现在很好奇,你们是希望实验成功,还是失败呢?”
“如果失败,我就得在你们身上一次次地进行实验,之前所受的痛楚也得重头再来一遍。”
“如果成功,那你们也马上就会丢了性命。”
“真是纠结啊……”他嘿嘿地笑起来,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内像是阴森的鬼魂让人不寒而栗。
“好了,现在就让我们来进行第九次实验。”
他站起身子,走近墙上的两人,手中拿着一把黑色泛着冷光的薄刃,扁长的刃身上凝满了鲜血。
紧接着手腕一抖,那薄刃一道寒光闪过,瞬间划开了云星阑腹部的皮肉。
才刚愈合没多久的伤口再一次被破开,流出暗红色的血来。
“啊——”被疼痛刺激地清醒过来的云星阑嘶声惨叫,狂乱地抖动起来,猩红的眼中满是强烈的恨意。
“嗬嗬……”他被下了药,舌头麻木根本无法说话,暴凸的眼珠盯着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