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庸听他说完,摸了摸下巴,深思了一会儿,“这个药物的反应是因人而异的,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这样吧,”他从桌上撕下一张便利贴,在上面写了个药名,“你再去开一盒这个药,这个能够安神镇定,不过效果可能也没那么好,聊胜于无吧。”
“还有就是,你得时刻注意,稳定好自己的情绪,不可以情绪起伏太大,否则的话药物的副作用也会更加明显的。”
封夜北接过他写的小纸条,“我知道了,多谢。”
谢庸似乎很着急,笑着点点头就忙着去换衣服出门了。
封夜北把纸条收进口袋,转身离开。
谢庸换好衣服出来,把露露抱出去,提着包去开车。
他坐在驾驶室里,眼神瞥向旁边的文件包。
一抹冷意攀上他的眼眸。
刚刚他之所以没和封夜北说任何事情,一是对他并不算信任,二是他想知道,白寒霜究竟是不是真的在骗他。
封夜北既然一直都在白寒霜那儿治病,难说他们会有什么关系。
在这个项目他还没有完全掌控前,他并不想出一点儿差错。
刚刚检测出来的那个药物成分,封夜北给他的那个,和他从白寒霜那儿拿回来的那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区别只在于,白寒霜给他的那份,在制药方式上更加完善一点。
白寒霜曾经再三跟他保证过,这个药物还在实验阶段,并没有投入市场使用。
可是现在,这个药却用在了封夜北身上!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封夜北完全不知道白寒霜给他用的这个药只是个半成品。
现在告诉了他,那就是打草惊蛇。
凭封家的势力,封夜北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他还没有找到那个人,万一到时候对方发现了什么,再跑了,他就没把握能找到第二次线索了。
谢庸死死捏着方向盘,手腕上青筋浮现。
白寒霜,你最好是没有骗我!
另一边,慕简单开车带着裴晰和云深到了谢庸家门口。
她并不知道,她刚刚在路上和封夜北的车在相反的车道上擦肩而过。
等车停稳,三人下了车。
裴晰一眼看见门口的蓝猫的时候,顿时脸都绿了,“不是吧……”
她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慕简单的脸色,只能不动声色地挪到云深身后,试探着小声道:“偶像……我好像,看见露露在门口……”
慕简单站在原地,死死攥着手里的车钥匙,沉静的可怕。
云深下意识地挡在了裴晰前面,十分无畏地摊手,“回吧。”
慕简单却没搭理他,她径直走到大门口,冷冷瞥了一眼趴在吊椅上的露露,蓝猫似乎被吓了一跳,耳朵抖了抖,然后把脸整个埋进了爪子里。
慕简单神色冷然地走到门口去按门铃,越按动作越快,门铃的声音也越来越尖锐。
她现在心情极度地不爽,每次都是这样!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都扑空!
事不过三知道吗?
慕简单毫不怀疑,现在谢庸要是出现在她面前,她绝对可以上去赏他一套拳!
怎么她在家刚受完气,出来还要接着受气?!
裴晰见她像是发泄一般地按着门铃,心里都开始害怕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慕简单外露的情绪。
云深倒仍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居然只是靠在一边嚼口香糖,一句话都没打算说的样子。
裴晰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赶紧上前劝阻慕简单,“偶像,你别按了,谢庸他肯定不在家,我们下次再来吧。”
慕简单的动作停下来,回头眼神如刀锋,“这已经是第多少个下次了?!你不是已经约好了吗?”
裴晰咬着唇说不出话,“我……”
云深动了动脚步,侧身将裴晰挡在身后,“我确实打电话跟他说了,他可能又临时有事吧。”
他耸耸肩,“我上次就跟你说了,他这个人非常没有时间观念,虽然嘴上是答应了,但是中途一旦有什么事,他就能立刻忘到九霄云外。”
慕简单简直要被气笑了,“你的这位朋友还真的是位神人啊,将言而无信发挥到了极致!你到底是从哪儿交的这种朋友?”
云深被她好一顿数落,却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是附和着说:“你说的没错,他却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是瞎了眼,才交了这么一位朋友。”
慕简单:……
她这是什么运气,净碰上这些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请你好好问问他,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安安稳稳地坐在家里等我们?!”
“或者你让他随便选个地方,他来定时间,我过去找他。”
云深插着兜,眼球转了转,“好吧,我会问的,帮你们约一个确切的时间。”
慕简单想了想,又补充道:“就约当天的时间,最好是两小时以内的。”
她就不信了,这个谢庸就这么难见吗?!要不他那里可能有母亲的消息,她也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见面。
否则的话,她早就派人来把他绑去了!
但是万一对方是友的话,自己这么对他了,他要是不愿意告诉自己母亲的消息就得不偿失了。
云深没推辞,点点头同意了,“可以。”
裴晰咽了口口水,默默走到慕简单身侧,小心翼翼地问:“偶像,你不生气了吧?要不我们……先回家?”
慕简单瞥她一眼,“下次没有百分百确定的事情,就不用特意打个电话来通知我了。”
裴晰心虚地低下头,“是云深说约到了嘛,我当时一个兴奋,就给你打电话了。”
慕简单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假笑,“那我谢谢你。”
裴晰鼓鼓脸颊,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我错了偶像,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我下次不敢了!”
云深听罢,眉宇瞬间蹙起,“你有什么错?”
裴晰立即回头看他,见他脸上有些不高兴,“确实是我说的约到了,因为谢庸在电话里跟我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