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
裴晰脑子里完全没这个概念,“我为什么要撒娇?”
她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只要说一声,想要的东西就能立即送到手边。
就算当时没有的,也会有人想办法给她送到手边,根本不需要撒娇去获得什么,自然不会。
“没关系!”
慕简单豁出去了,“不会我教你!”
但是这确实也是她的知识盲区了,她第一次发现世上还有这么难的事!
慕简单掏出手机,开始搜索:“如何撒娇”。
网页上立即跳出来一大堆的相关回答。
慕简单随便点开了一条,开始毫无感情的朗读:“首先,你要表现的很可爱,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去征服他!”
“记得要会使用一切可爱的语气词,例如‘嘛、呢、呀、哦……’等等,”慕简单的眉头逐渐拧起,“还有要有一些娇嗔的动作辅助。”
“比如,捏他、捶他、拧他、咬他、用手指头点他……”慕简单眉头越蹙越紧,有点读不下去了,“总之要让他感受到你的柔弱和呆萌……”
她深吸了一口气,“啪”一声把手机给盖下了,忍住了想吐的感觉,朝裴晰道:“你先做个可爱的表情看看?”
裴晰吞了口口水,扯了扯嘴角,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努力瞪大眼睛。
“这……这样?”
慕简单:……
“呃……你说一句‘好不好嘛’试试?”
裴晰干巴巴地重复:“好不好,嘛?”
说完自己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狠狠搓了搓胳膊,“有点恶心!”
慕简单仰头用力眨了眨眼,觉得眼睛都有点不舒服了。
她已经尽力了!
她清了清嗓子,觉得这画面诡异的厉害,有些尴尬地撩了下头发,“嗯……你自己找个地方多练练吧,练练就会了。”
裴晰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行吧,我去那边再试试。”
说完,她端起桌上的茶一口气喝掉,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转身去了休息区。
云深对画展没什么兴趣,正无聊地拨弄着门框上的一串风铃玩。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偌大的休息室里回响。
云深玩得正欢,余光瞥到裴晰走进来。
她边走,边僵硬地扯动着嘴角,还时不时地张大眼睛眨巴眨巴。
云深看的一头雾水,“你这是……面瘫了?是不是,脸部神经坏了?”
裴晰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才面瘫呢!我这是在练习撒娇,你懂什么?!”
云深无语,蹙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脸部持续抽动。
他无奈地摇头,只觉得刚刚还好好的一姑娘,这会儿要么是脑子坏了,要么就是脸抽筋了。
管她呢,反正跟自己没关系。
他又重新开始玩起了自己手边的风铃,琢磨着,这东西用子弹,或者骨头做,是不是听起来更好听?
于是现在的休息室就变成了:
一个长相清秀纯真,眼神却透露着冷漠的少年,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拨弄着风铃。
伴随着清脆的风铃声,沙发上正坐着一个在努力调动自己五官,对着空气诡异微笑的少女。
画面十分之惊悚。
但幸好没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现在所有人的心思都只放在黑猫的画上。
慕简单和裴晰谈完之后,就把画展的后续事宜全都交给了经纪人,然后带着画回了医院去看安心。
而刚刚成为众矢之的的白寒霜和陆凌菲,也因为这个插曲,趁着没人注意到她们,灰溜溜地逃了出去。
慕简单带着画到了医院,安心有惊无险的渡过了危险期,现在只需要静养即可,荣黎正坐在床边给她剥桔子吃。
见到慕简单进来,荣黎“唰”地一声站了起来!
“老大!”
慕简单见他一副站军姿的模样,忍不住揶揄他,“这么紧张干嘛?你们刚刚又没做什么。”
安心的脸瞬间红了,赶紧推了一把荣黎,转移话题,“师父!你的画展还顺利吗?!”
慕简单知道她脸皮薄,也没继续调侃她,她把手里的油画放到了安心的床头,“很顺利,喏,答应送给你的画,给你拿来了。”
“这是……”
安心嚯的从病床上坐起来,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她脸色煞白,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
荣黎急忙摁住她,“不要乱动,你忘了医生说现在伤口正在愈合?”
慕简单也收了笑,“说了是送你的,谁都拿不走,你这么毛躁干什么?”
安心捂着心口,颇有一种“病如西子胜三分”的感觉,她蹙着眉牵了牵嘴角,“对不起师父,我看见你送我的画太激动了嘛!”
她看向荣黎,被子下的手悄悄地伸出来,拉着荣黎的衣袖晃啊晃,不说话,只咬着唇,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荣黎叹了口气,气也生不起来了,在安心的背后给她放了个垫子,让她能靠着看画。
慕简单哑然。
或许……
是不是应该让安心教裴晰撒娇?
她的思绪瞬间跑偏。
安心却惊喜万分地盯着那副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真的是那副被我弄坏的画……怎么,怎么变得比之前更好看了?!师父你也太厉害了……”
她说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手指颤巍巍地轻轻抚上去,却不敢真的触碰。
“谢谢师父!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我……”
安心一时激动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慕简单却轻声呵斥,“胡说什么?!我说了,这幅画被毁跟你没关系,什么叫被你弄坏的?你再这样的话,我就要把画收回了。”
“别别别!”
安心立马紧张地把画拿过来抱在了怀里,“我错了师父!不是我弄坏的!都是那个可恶的凶手!”
她开心坏了,立刻拿出手机给画拍照,“我要马上发个朋友圈炫耀一下!”
荣黎见安心拿手机,这才想起来还有事情没说。
“对了老大!我还有事没跟你报告呢!”
“说。”
“刚刚国内传来消息,云深逃走了。”
慕简单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起来,神情也冷了下来,“有追到他的行踪吗?”
荣黎觉得丢脸,小幅度的摇头,“没有。”
慕简单“啧”了一声,不由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