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简单眼眸微眯,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张丽几眼,忽然目光往下一转,道:“检查她的手。”
张丽一听这话,霎时间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脸色瞬间变白。
慕简单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又厉声补了一句:“检查仔细一点,一个指甲盖都不要放过!”
张丽顿时慌了,立即把自己的双手抱在怀里,恨恨的瞪着慕简单。
“我凭什么给你检查!你这个凶手!啊……放开我!”
没人管她的反抗,慕简单直接招手让两个保镖上前按住了她。
张丽双手被死死束缚住按在桌上,身体拼命的扭动。
慕简单嫌她吵,捡起不远处流离台上的抹布塞进她的嘴里。
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女佣蹲下去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检查,终于在看到右手小拇指的时候脸色一变。
“慕小姐,她的小指指甲上,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慕简单眼神一暗,森然道:“用纸擦下来给我看。”
女佣听话的照做。
慕简单接过至今,那上面只有一点点的残留粉末。
她用手扇着闻了闻,又取出一点放在指尖,用指腹碾了碾。
果然就是和刚才那杯水里一样的东西。
张管家紧张的凑过来问:“慕小姐,这是?”
慕简单将那张纸扔到了张丽面前,垂眸凝视着她,“这就是刚才那杯水里的东西。”
她走近几步,眼神宛如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满是嫌弃拿掉张丽嘴里的抹布。
“你胆子不小,居然想到把毒粉藏在指甲里!”
“你胡说!”张丽拼死狡辩,“我没有!你这是故意诬陷!栽赃!”
张管家面色一沉,厉声喝道:“你闭嘴!敢对封爷下毒,你是有几条命?!”
他说罢,俯身恭敬的询问慕简单,“慕小姐,这人怎么处置,我们听您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封夜北每次无法主持大局时,他们都会默认慕简单就是封家的主人。
慕简单面色阴沉,封夜北苍白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她扫了一眼还在哭着说自己冤枉的张丽,语气冷得让人如坠冰窟。
“先把她拖下去,关进地下室,我现在没工夫处理她。”
张管家听罢立即点头:“是。”
然后挥了挥手,“拖下去。”
张丽知道自己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讨不了好了,瞬间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她一边拼命和保镖对抗着不肯走,一边用语气恶劣的开始叫嚣。
“慕简单!你放开我!你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在封家你算什么?!居然敢这么对我?!”
张丽被保镖拖着往外拽,她一只手死死地拉住沙发靠背不松。
“我告诉你,别以为封爷对你有几分好脸色,你就能耀武扬威了!等他醒了,看他怎么收拾你!!你敢动我试试!”
张丽心里非常笃定,封夜北一定会向着她。
她和封夜北可以说从小就相识,因为她的母亲,几乎是从封夜北刚降生,就专门负责照顾他。
封夜北一直都把自己的母亲当成是养母来敬重的。
小的时候,母亲带她来封家玩过几次,封夜北还很有礼貌的欢迎了她。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觉得自己在封夜北眼里一定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所以她努力考了营养师执照。
母亲退休回家之后,她又接替了母亲的工作,继续照顾封夜北的饮食起居。
在她看来,慕简单不过是封夜北图一时新鲜的女人,她才是那个特殊的存在!
她和封夜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应该嫁给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慕简单被她吵得心烦,几步踱到她身边,甚至都没让张丽那个自以为挑衅成功的笑展现出来。
就狠狠一针扎了下去——
“啊!”
张丽痛呼一声,忽然感觉到一针心悸,手上一个脱力,被拽得猛地坠了下去,跪在了地上。
慕简单走过去,垂眼睥睨着她,唇角是冰冷的弧度。
“刚刚给你扎的这一针,能保你六个小时的命,你觉得封夜北会向着你……”她冷笑了一声,“那好啊,那你就慢慢等他醒过来,再去救你吧。”
张丽死死捂着胸口,瞪着眼珠子和她对视,“你……你……封爷他……不会……放过……”
她说两个字就得喘一口气,现在她只觉得整个胸口钻心的疼,而且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她甚至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慕简单已经彻底没了耐心,不想再听她说一个字,转身看也不看她,只冷冷命令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拖走?碍眼!”
她话音刚落,保镖们纷纷上前。
张丽如同一条死鱼一般,被人架着拖了下去,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反抗。
她张着嘴,双唇忍不住的哆嗦,额上冷汗直冒。
其实她心里现在无比害怕,但是她不停安慰自己。
她相信封夜北一定会救她的!起码他和母亲的情分还在,他不会不管自己。
就算知道是她下的毒又怎么样,她本来也不是想要害他的,这只是个意外,她只是想针对慕简单而已!
封夜北也许会生气,把她赶出封家。
但是等到他气消了,再让自己的母亲来说两句好话,他还是会让自己回来的。
她不信他会不给母亲面子!
张丽死死咬着一口气,被扔进了地下室里,蜷缩在墙角幻想着封夜北来救她出去的场景。
到时候她一定让慕简单吃不了兜着走!
把张丽处理了之后,会客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慕简单蹙着眉给封夜北检查了下身体,沉声道:“先把他抬回卧室去,我要给他施针。”
严易和张管家赶紧叫了保镖,用担架床将封夜北移到了卧室。
慕简单从随身药箱里找出她特制的药给封夜北服下,然后给他施了一套针。
她看着紧闭双眼面容有些苍白的男人,心里涌起一股酸痛的感觉。
今天幸亏有她在,张丽下的这个毒,要是换了一般人,还真的解不了。
不过对她来说是小意思。
只是让她一直提着一口气的是,她已经施完了针,也喂封夜北喝了药,可是他却迟迟不见转醒。
按理说,毒性一解,他就应该醒来了。
慕简单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一丝丝的怀疑。
她凝眉坐在沙发上,心里有些担忧。
难道,是因为他本身病情的缘故?
慕简单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几乎是每隔五分钟就要查看一次封夜北的状态。
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虑感漫上心房,封夜北这么躺着不说话的样子,她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不知道看了第多少次,慕简单正拿了毛巾,替他擦额上渗出来的汗珠时,封夜北的眸子忽然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