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珂皱了皱眉,拍了拍白姐的手以示安慰:
“没事,咱们既然要找出凶手,就要对原住户的情况都调查一番,看看谁最有嫌疑。”
薛磊疑惑地看着叶珂,不明白明明和她说了,她为什么还是笃定迟湛不是凶手,但是也没说话。
叶珂使了个眼色,石瑞泽急忙站到门口大力拍着门,拍了好一阵都没人应,把石瑞泽的手都拍疼了。
石瑞泽有些气愤:
“老太太平时没少有仇家啊,吓得门都不敢开了。”
叶珂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道:
“各位爷爷奶奶,老爷子老太太,迷雾公寓楼下体检免费做,免费做了!
前一百位还一人送一打鸡蛋,先到先得晚到没得哦!”
众人闻言都有点呆愣,石瑞泽却是努力憋着笑,瞬间明白了叶珂的用意。
叶珂话音刚落,就听见203门里传来扭动门把手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一身花衣服的精瘦老太如风一般席卷而出,就要向楼梯口而去。
叶珂急忙闪身躲避过老太太的撞击,又提起她的后脖颈,让她无法移动分毫。
精瘦老太发现自己走不了了,回过头勃然大怒:
“你这女娃干什么呢?耽误我下去领鸡蛋,待会你得加倍赔我!”
白姐急得跳脚:
“你这老太太真不讲理,人家都没开口就讹人家两打鸡蛋啊?你年轻时当土匪的?”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冷笑道:
“怎么?昨晚被我泼到洗脚水,今天叫人来找场子来了?”
石瑞泽有些无语:
“老太太你这话说的,年轻得是个扛把子吧?”
叶珂没松手,也没被老太太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只是淡淡开口:
“糟老太太,我们是警察,来调查一起案件,现在需要你的协助,请你配合。”
老太太一听乐了:
“你怎么知道我姓赵?”
众人: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喊你“糟老太太”?
叶珂:“不重要了。”
老太太:“你们说是警察就是警察,我凭什么我要相信你们?”
叶珂:就怕你不提这茬!
她在空间里摸了摸,拿出了原主的警察证,然后就怼在了老太太眼睛前。
“我是叶警官”,随后她指了指一身黑风衣,正气凛然的薛磊:“这位是薛警官。这回老实了?”
看到他们真是警察,老太太明显有些收敛。
薛磊也愣了一下,回想起自己好像没和叶珂说自己现实中是警察啊?
不是?叶珂也是警察?
没等他想明白,老太太已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一辈子的经历都如数托出。
什么出生在乡下小村子,家里兄弟姐妹十几个,鸡鸭猪牛若干只,条件属实十分苦,没有文化早结婚。
从三岁养鸡四岁养鸭,七岁丧父八岁丧母,逐渐讲到村里王寡妇和陈屠夫不得不说的两三事,再到李家婆婆和儿媳妇的爱恨情仇。
糟老太太一看就是村里八卦小组的头头,说得那是绘声绘色,情绪饱满,对比起石瑞泽不遑多让。
石瑞泽也从一开始的眼泪汪汪到后来满脸的八卦之色,就差给他一包瓜子了。
眼看糟老太太已经讲到人家晨跑的姑娘不知道是从哪个人的被窝里钻出来了。
叶珂的脸越来越黑,终于忍无可忍:
“好了,糟老太太,我问你答,”
赵老太太虽然嚣张跋扈,缺德冒烟,但是她从小就怕警察,急忙讷讷地点头。
直播间里热闹非凡。
【糟老太太简直和我们村那群老太太一模一样!
我有一阵子吃胖了,回村里她们看着了说我未婚先孕。
过一阵子,因为工作忙又瘦了,脸色有点不好,她们说我孩子爹不负责给跑了,孩子流掉了。】
【深有体会,我一个女孩子,在大城市搞快递,赚得还可以。
传到村里,传着传着就说我在大城市有块地,说我傍大款当小三才有的。】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我和我爸妈说今年大年三十不放假,我不回家。村里人说我进去了。】
叶珂注意到了弹幕的内容,差点笑出声,还是努力地憋住笑问:
“糟老太太,你住这儿,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糟老太太神秘兮兮地小声说:
“平时超市送鸡蛋不去领的算可疑吗?”
叶珂冷着脸:
“说那些看着可能危害社会的。”
赵老太太仿佛想到了什么,指着隔壁小声说:
“204住了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小姑娘。
哎哟,还没结婚就天天住一起,天天晚上瞎搞,简直不要脸的哟!按我们年轻那会得抓去浸猪笼哦!”
眼看石瑞泽眼神发亮还要细问,叶珂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石瑞泽消停了。
“那个小姑娘晚上才回来,小伙子却没啥正经工作哩。
我有时候看到他好像提着黑色塑料袋,不知道装的什么,还会动。
哦对了,我还听到他房间里有小猫小狗的声音,叫得可惨咧!
这人肯定是个危害社会的,警察同志你快把他抓起来!”
糟老太太说得起劲,就听到204的门“砰”一下打开了,从里面钻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男人相貌平平无奇甚至说得上有些丑陋,小眼睛,扁塌的蒜头鼻,脸上皮肤坑坑洼洼。
「二百五对这个人有一种天然的厌恶:大大,我看着他就难受!好像一只癞蛤蟆。」
男人冲到糟老太太跟前指着她骂道:
“死老婆子你和警察胡说什么?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住这儿这么久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你没少干吧?我女朋友的内裤也是被你叉去扔掉的吧?”
老太太明显慌了一下辩解道:
“你乱说什么?”
男人冷笑一声指了指204门上:
“我可是装了监控的,你用衣叉叉了我女朋友内裤扔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想着你是个老不死的不和你计较,你倒好,恶人先告状!”
老太太被他一口一个“老不死”也激怒了:
“我就扔怎么了?就那种一条线的内裤,晾我头上我觉得晦气,伤风败俗,我就扔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