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栋顶楼。
肥猪帮一名小弟激动的跑到了自家老大卧室门前。
“老大老大…快来看,野狗帮被人干了!”
“哈哈哈,野狗帮也有今天啊,他媽的老是和我作对,现在被人干了!”
周烈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二百多斤的身躯从床上挣扎起来,兴奋的裹着被子跑到窗边,向着旁边三栋看去。
只见冲天的喊杀声在里面响起,不断有人影慌不择路从窗户跳下,砸在结实的冰面上形成一朵朵鲜艳的玫瑰花。
“哈哈哈,好啊,好啊,野狗帮,你也有今天啊,媽的,让你们仗着人多来抢老子的物资。”
周烈的语气中充满了怨恨,没错,强如他们肥猪帮也被抢过物资。
当时他们肥猪帮刚刚成立,只有三四十来人,洪水还没涨起来的时候,野狗帮仗着多他们一倍的人数,硬生生把他们都打劫了一遍。
不过估计还是怕肥猪帮鱼死网破,给他们留下了几块破饼干,要不是靠着后面陆陆续续的打劫,他周烈和一群手下早就已经饿死了,现在看到野狗帮被干,心情那叫一个美丽。
至于凌寒这边为什么不打最近的四栋和六栋,而是决定先干野狗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故事还要从他们进攻五栋开始说起。
当时一共有四百多人攻打五栋,因为离的近,里面基本上都是野狗帮的人马,几乎是倾巢而出,经过当初那一战,元气大伤,现在楼里基本上就只有一两百来号人,而且里面还包括了一些伤员。
所以拿下三栋是最好的选择,一是能锻炼那些新人,二是首次出马必须要有一场首战来鼓舞士气。
“嘶哈…寒哥,我们也去看看呗?”
刀子活动了一下有些冻僵的双脚,看向三栋有些急迫的说道。
“哈哈,刀子,这就等不了了?走着!”
凌寒看着刀子这副样子,大笑着勾着他的肩膀向三栋走去。
只见两人刚刚翻入窗户,入脚之处全是鲜血,已然没了下脚的地方,不过他们早就习以为然,面色平静的踩踏在血泊中,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
楼上的喊杀声还在继续,凌寒两人顺着楼道慢慢往上走着,尸体多了起来,鲜血也越来越鲜艳,甚至还能看到尸体上刚刚流淌出来的鲜血,滴在地面上升起一阵阵白烟。
终于,凌寒和刀子在路边看到了一些活人,或许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见他们手中还拿着刀,纷纷吓得抱着脑袋开始磕头求饶。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大哥大哥,我…我不是野狗帮的。”
“呜呜呜…大哥们,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女儿老婆都没了…”
…
一路走来,刀子握着砍刀的右手发出一阵阵咯吱声,只听见他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寒哥…这群家伙真不把人当人看!”
随着越来越往上,难民也越来越多,尸体同样也多了起来,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尸体上的衣物都不翼而飞。
看周围的难民就知道了,基本上都是男性,众人统一特点,面黄肌瘦,身穿一件薄薄的单衣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裸露在外的肌肤更是看不见一丝脂肪,仅剩一张皮贴着骨肉上。
“媽了个巴子,看来咱们还真是来对了,野狗帮,劳资让你们变成死狗帮!”
凌寒同样异常愤怒,虽然他也杀过人,但是虐待和直接杀掉是有区别的。
自己楼栋的每天至少能保证两顿干粮,看他们这样子,两天能不能吃上一顿饭都不好说,简直畜生不如。
“刀子,走,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野狗帮老大是人还是畜生!”
“好!”
…
“唉,徐哥,你说为啥寒老大不让我们跟着一起去。”
张余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火堆,有些无聊的说道。
“呵呵,小张,寒老大让你守家你还不高兴吗?”
“还是说你现在喜欢上打打杀杀的生活了?”
许富贵答非所问的回答道,双眼时不时的瞥向张余。
“不是啊,只是寒老大对我们挺好的,有吃的有喝的都分我们一口,有福是同享了,但是一直这么白吃白喝也不好意思啊…”
而许富贵看张余表情不似作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张啊小张,你要知道,人家寒老大凭什么无缘无故对你,对我这么好。”
“要说听话、衷心,他手下一大堆忠心耿耿的小弟,我们俩外人怎么可能排的上号。”
“还是说他善良、好说话?”
“别逗了,你知道你第一次杀人那次吗?人家全程微笑着看着你动手,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那徐哥…我们是?”
张余还是有些不解,那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难道自己是他私生子?不对啊,这年龄对不上啊……
“唉,小张啊,不是我说你,你一天天晚上少撸点,大脑都快搞萎缩了。”
“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了?”
许富贵意有所指,说话的同时眼神往上瞄了一眼。
忽然张余犹如醍醐灌顶般,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道人影…
“徐哥你是说唐少…”
“嘘~”
“呵呵,小张,这些东西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没必要说出来,咱现在只需要安安稳稳的生活,该吃吃该喝喝就行。”
许富贵淡淡了笑了一下,见燃烧的火焰有些小了,随即又往里面添加了一些柴火。
…
“老大,看样子他们打的差不多了,咱要不要…”
站在周烈身旁的小弟说着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却不料周烈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只见他听到这话时连忙甩了甩肥大的头颅,引得脸上的肥肉一阵颤抖,“不打,不打,我们现在有吃有喝的,打什么打。”
原本身旁小弟就没有抱着任何期望,只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几率去试探着问一句,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有些气馁的叹了一口气。
原本自家老大敢打敢拼,短短时间能发展到现在的两百来号人不是没有原因的,但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周烈变得越来越胆小,甚至上个厕所都要有人陪,生怕别人暗杀他。
就连当时抢夺水牛时,自家老大也不愿掺合,最后还是几个兄弟实在眼红,自作主张去抢夺的,不过直到现在也不见他们回来。
“唉,那老大我告退了…”
就在小弟准备踏出房门时,身后老大的声音传了过来,“那谁,小丰,你先别走,他们打起来我有些害怕,你就在这里守着!”
说着只见周烈连忙窜进了被窝,重新把一旁的女人搂到怀里,床脚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声吱呀声。
“……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