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凌寒走到中年男子面前缓缓蹲下,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道:“咳咳,我是他们的老大,这位老哥怎么称呼?”
中年男人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老大,犹豫一番还是开口道。
“大…大哥,我叫张得柱,旁边是我爱女,从小患有先天性哮喘,她妈因难产走了,从小我们父女相依为命,求求大哥给个活路!”
凌寒闻言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哦,这样啊,张老哥,我们只要食物,至于救命的东西我们不会动,不知道你可否配合一下,把东西交出来我检查检查。”
“这…”
张得柱愣住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对方,他先是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又回头看向女儿,见女儿眼中满是害怕担忧,咬了咬牙,把怀中三瓶药拿了出来。
凌寒在对方紧张的目光中全部拿了过去,只见他挨个仔细检查后点了点头,随后又把药递了回来说道,“没问题,张老哥,你防护做的挺好,一点水没进。”
张得柱连忙接过,突然,悬着的心还没落地,便看见眼前男子向着自己女儿走去,刚想开口阻拦,只听对方开口说道。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凌寒弯下腰盯着对方的眼睛,满脸笑意的问道。
“我…我叫张依芸,你不要为难我爸爸。”
女孩说完这句话便立马躲在父亲身后,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
“张依芸,好名字,温柔贤淑,善良温顺,倒是挺般配,唉,像,太像了!”
“兄弟们,这对父女的物资就免了,谁都不许动他俩!”
凌寒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只是背影显得有些落寞,留下这对父女有些懵然。
…
许富贵家中。
“徐哥,我…我们这是…”
张余看着沉默的许富贵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这都一天一夜了,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许富贵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就连吃饭都不积极了…
“张余,我杀人了,还是杀的一个女人…”
突然,许富贵开口了,只是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一般沙哑。
“徐哥,徐哥,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了,就像寒哥说的一样,要想和平,死人是很正常的。”
“还有,上次的事情你忘记了吗?我们被李虎逼着去对付唐少,要不是因为唐哥有枪,你敢相信他的结局有多惨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太懦弱了,现在末日来了,人类往日的秩序早已崩坏,只有心狠的人才能活下去!”
“而现在,路就摆在你的面前,你想安逸的活下去,你想偿还唐少的恩情,那么,徐哥,请和我一起走下去吧!”
只见张余说完这句话,缓缓伸出了右手。
“懦弱…唐哥…恩情…”
许富贵低着头,嘴里不断重复呢喃着,忽然,他猛的抬起头,看向张余开口说道,“小张,我有点饿了!”
“好好好,徐哥我去给你弄碗泡面!”
张余知道,许富贵这是走出来了,说着高兴的跑向厨房。
…
煌业小区4栋单元楼里。
“烦死了,又是我出来打水。”
只见一名小弟骂骂咧咧的打开窗户,准备从外面舀水。
突然他感觉手中的打水工具碰到了什么东西,好奇戳了戳,忽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啊…啊啊啊,好好多尸体!”
突然,一声惊恐的声音穿透整个小区,许多人听到声音纷纷向外看去,只见水面上浮满了尸体,每隔十几米就有一具胀鼓鼓的尸体,水下还在不断漂浮上来。
要知道他们所在的可是新一线城市,有着将近两亿的人口,不是所有居民楼都有煌业小区这么高。
即便他们能够依靠家中各种能漂浮在水上的工具,如若不能及时找到救命的建筑物,待到他们筋疲力尽时,便是殒命之日。
这时,窗外的大雨也逐渐变小,直至彻底停下。
众人这时才发现原本二十四小时都挂在天上的太阳,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许久未见的月亮,在夜空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把大地照射得如同白昼一般。
“呜呜呜,终于停雨了!”
“老天爷,你终于舍得睁眼了吗?
…
众人眼见窗外大雨终于停下,纷纷高兴的吆喝着,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饮水问题怎么办…
“我操,咋办,我他妈没想着这雨停这么快啊?
“完了完了,我家囤的雨水刚刚用来拖地了!”
“操,怕个鸡毛,我就不信水中多了几句尸体就不能喝了!”
当然,也有比较凶悍的居民,直接拿出晾衣杆把水中的浮尸推开,拿出容器开始装水。
其他楼层的人们见此纷纷效仿,都拿出各种容器开始装水。
大部分居民都比较谨慎,纷纷用家中可燃烧的物品把水烧开才敢喝,只有少部分人实在没有办法,闭着眼睛就往嘴里灌。
不久,众人便后悔了。
一开始,无聊的众人还有力气打牌、八卦、拌嘴…甚至是造小人。
可最近,众人又陷入了深深的无力与绝望的挣扎当中。
只见每栋单元楼都弥漫着臭气与哀嚎,随处可见无力瘫在地面上的人们。
随着时间的流逝,本就长时间没有吃饱饭,虚脱的众人又加上不停的拉稀。
很快,原本已经拉不出任何东西的人们,甚至把大肠都用力屙了出来。
于是,水面上不断多出一具具熟悉又陌生的尸体。
八栋单元楼。
“谁有感冒药啊,求求大家了,救救我孩子吧,呜呜呜呜…”
只见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打开了房门,来到楼道之间,跪倒在众人面前。
“哇…哇…”
而襁褓中的婴儿哭声断断续续,可见情况非常不妙。
过了许久,瘫坐一地人群中走出一名满脸胡渣的男人,只见她来到抱着孩子的女人面前,缓缓张开手掌,里面赫然放着一颗退烧药。
女人连忙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男人眼神有些炙热,看着她雪白的颈脖,有些急迫的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这位母亲,相必你也想孩子健康的活下去,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满足我生理上的需求!”
女人紧紧咬着嘴唇,低头看向怀中哭声都快停止的孩子,缓缓点了点头,向着房间里走去。
胡渣男见此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