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也行。”段十三见执拗不过她，只能道：“那白道友可能要等上几日了。”
“无妨，我等得起。”
闻言，段十三不禁感叹一声：“这位新晋的美人魅力可真是大呢，就连白道友这样的天才炼丹师也为之倾倒……”
相苏：“……”
她咳嗽一声：“既然如此，那段道友可要为我保密这件事。”这件事可不能让洛染和涂天他们知道了……
“懂的懂的。”段十三连连点头，仿佛已经见怪不怪，“白道友，您放心，我们仙姿阁绝对不会透露客人的隐私和性向。”
“而且啊……”似乎怕她不相信，他突然压低声音道，“偷偷告诉您，除了白道友您啊，其实也有很多女修悄悄向我们仙姿阁打探这位新晋美人的消息呢。”
相苏：“……”
拜托，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这种事！
不过，这确实是一种见鬼不怪的事实了。
这里毕竟是以实力唯尊的修仙界，人们对道侣爱人的要求，其实并没有准确的界限。只要你实力强大了，你想要男的、亦或是女的作伴侣都行，不会有人说什么。
其实在一些宗门里，某些长老级别的女修，就算已经有了男性伴侣，也还会私下悄悄豢养一些容貌娇俏的女子，以便“侍奉”自己。
虽然这样的做法挺没有道德的，但谁让这人实力强悍，无人敢出声置喙。
而且，那些被豢养的女子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种男女通吃的人，在修仙界并不少见。
他们的心性更加自由开放，喜欢追随本心。毕竟修仙一路漫漫无期，世事无常，应当及时行乐。
……
收下段十三的传音玉符，相苏便离开了仙姿阁，静待消息。
但她不知道，在她离开不久后，段十三收敛了满脸的笑容，表情严肃地转身悄悄拐进阁内的某个小侧间。
“阁主，人走了。”
“她没发现什么吧。”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对面的珠帘内传来。
“没有。”段十三微微抬起头，透过珠帘可以看到懒懒靠在软榻上的人，他苍白细弱的手指把玩着一块残破的镜片。
那片镜子巴掌大小，边边角角残破不堪，仿佛是从某块打碎镜子上取下来的。不过，把玩镜子的主人似乎格外爱惜，锋利冷硬的边缘棱角已经被磨得光滑。
“好，下去吧。不要让她发现，继续跟她打好交道。”那人淡声纷纷道。
段十三低头应了声是，便恭身退下了。
——
相苏回到客栈已经很晚了，自然又被洛染叫去房间询问了一番。
为了让洛染放心，相苏没有说仙姿阁的事，只说了和皇甫冶容去酒馆吃饭遇到江祈越的事。
但在离开前，洛染突然又叫住了她，“你说实话，除了酒馆，你还去了哪儿？”
相苏愣了愣，暗道她家师傅该不会真有什么神通吧，连她去了仙姿阁的事也知道了？
洛染起身走了过来，伸手揭开她头上的幂篱。
一张清丽的绝美容颜展露出来。
可他看不见。
洛染再次伸手过来，相苏当即僵住身子不敢动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耳畔的一缕青丝被洛染斩断。
“师傅？！”
“你被下了追踪印记。”洛染捡起那缕发丝，捻在指尖，仔细一探，“看气息，这人修为应当不低于化神期。”
相苏当即探出神识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是分神境修士！
天，她只是出去吃顿饭，怎么又惹上了这种恐怖的家伙？！
“这几日你还是待在客栈，不要再外出了。”洛染说着，手指微微一用力，那缕发丝像被燃烧般瞬间化为飞灰。
相苏脸色不好地点点头。
她一路回来都没有发现这追踪印记，甚至连印记什么时候被下的都不知道，可见这个人无论修为，还是神识，都远远在她之上。
天云大陆这个地方，原著只中没有提及半点，不比她熟知的玄灵大陆，处处充满未知的危险，她若是不小心，很有可能栽在这里！
这样一对比，相苏由衷觉得玄灵大陆安全多了。
洛染却是一脸担忧地念叨起来：“原以为炼丹大赛结束，你可以留在这儿，兴许能躲开玄云宗的那些是是非非……现在看来，你待在这儿，也不安全。”
言罢，洛染长长叹了口气。
还真被江祈越说对了，她真的是个惹麻烦的体质。
相苏皱了下眉头，又问：“师傅，难道你觉得我留在天云大陆，就能真的能躲开殷冥吗？”
殷冥可是书中的大反派，依他睚眦必报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定当不会放过自己，就算躲在天云大陆，他也会追杀到此地才对……
洛染摇摇头：“别的地方他能去，唯独这天之都，他无法踏入此地半分。”
“为何？”难道这里有他害怕的东西？
“据说很多年前，他曾经来过这天云大陆……”洛染走到桌前坐下，手端起茶杯，一边徐徐道来，“似乎是想想着界主灵尊闭关，盗走那传说中的十世镜。”
相苏眼尖手快，拿起茶壶就给杯中倒满了水，一边问道：“可十世镜不是在那棵万年神树里吗？他如何能破开那道法界？”
“也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了个宝贝，总之能轻易破开那道法界。”洛染呷了口茶水，继续道：“好在灵尊及时出关，保住了十世镜，也重伤了殷冥。不过，十世镜经此一遭，也被弄坏了一角，气得那界主灵尊直接对殷冥下了追杀令，倘若他再踏进天云大陆一步，定当不饶他。”
相苏听得啧啧称奇：“这殷冥胆子不小啊！连十世镜的主意也敢打。”
洛染搁下茶盏，也感叹一句：“倘若这位灵尊没有身负守护神树的重任，无法离开天之都，恐怕追杀殷冥要追杀到玄灵大陆去了。”
相苏忍不住被自家师傅的这番话逗笑，道：“那这位灵尊活得也太憋屈了些，打完就跑，逃出天云大路的范围，他也无计可施。”
洛染屈指轻轻敲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教训道：“你可莫要小看了这界主灵尊，他修为深不可测，当年殷冥可是拼着燃烧精血的秘法才得以逃脱。”
毕竟能被尊称为一个世界的界主，修为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顶尖存在了。
“可是，师傅……”相苏捂住额头，好奇地道：“他都这般修为了，为何还不飞升上界呢？”
她曾经便从白虎那里了解到，倘若一个人的修为太高却迟迟停留在这个世界，就会受到天道的强力压制。
因为太过强大的力量，会让这个世界无法承受而导致崩塌毁灭。
白虎自从神界而来，尽管修为已经超过了这个世界很多，但他一到苍禹界还是被天道压制住了修为，到最后连君则都打不过……
洛染不妨她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陡然愣住。他看着手中的茶盏，沉默着，不知在思忖什么。
过了半响，才摇摇头道：“我也不知……”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有修士飞升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