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救命啊——”
夏彤显然已经慌了神,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拼了命高声呼喊着求救,“有人杀害了容止长老!!快来人啊——”
她一边喊,一边慌不择路地后退着,生怕相苏冲上来杀她灭口。
一时间,似乎整个玄云宗都被惊动了。
相苏尚且来不及作出反应,便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藏经阁。玄云宗的掌门、各峰长老、以及众多的内门弟子……密密麻麻一群人,将藏经阁围得水泄不通。
相苏看着这浩大的场面,心知自己此次定是入了那人的圈套。
明明藏经阁距离主峰有一段路程,夏彤的呼喊声才落地,这藏经阁便来人了。可见,这件事定是早有预谋的。
“夏师妹!”
夜云义最先冲上来,一把扶住慌不择路,几乎要站不住脚的夏彤,轻声安慰道:“你还好吗?可有受伤?”
见到自己最熟悉的大师兄,夏彤终于忍不住一把扑进夜云义怀里,痛哭起来:“夜师兄,容止长老他、他……”
死了!!
赶来的众人看见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青衣老者,皆愣住了。
“大胆白苏!你竟敢杀害我玄云宗长老!”夏穆山当即怒喝出声,“来人!给我抓住她!”
“夏掌门,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相苏扫过夏穆山身后准备冲上来的执法堂弟子,心里暗骂一声背后算计自己的人,面上还是维持着镇定道:“我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如何能杀害容长老这样的化神期修士?”
言罢,她又忍不住讽刺一句:“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难道身为一宗之主的您还看不出来吗?”
“你!!”一宗之主的威信遭到质疑,夏穆山气得差点没说出话来。
“此话有理。”站在他身后的炼器峰主涂天却站了出来。
“容止长老可不是什么无名藉藉之辈,他实力强横,修为高深,看守藏经阁百余年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如何会被一个练气修士杀害?”
说着,他走上前,毫不畏惧地来到树下,弯下腰检查了下容止的尸身,又回头朝夏穆山道:“夏掌门,您看,容长老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周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他显然是被恶人偷偷设计陷害而亡,而白苏恰巧来到此地,就被我们撞见当成了凶手。”
他说的很在理,有条有据,比起一见面就冤枉她的夏彤和夏穆山聪明理智多了。
相苏不由朝涂天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
“涂长老,此言差矣。”
却在这时,夜云义站了出来,否决了他话,“当时契约妖兽一事,在主殿台前您也看到了,此女仅凭一己之力就点亮了五块魂石!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如何拥有如此强横的神识?就算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强得这般离谱!她定是隐藏了修为,埋伏在玄云宗意图杀害容止长老!”
“云义,你此番猜测太过果决……”涂天摇摇头,似乎还要为相苏再辩解几句,一旁的元霜真人却冷言打断了他的话:“涂天,你切莫被这妖女迷惑了!此女神识深不可测,整个玄云宗恐怕都找不出几个神识有她这般强横之人!除了她,谁还有能力杀害容止这样的化神期修士?”
“我……”被元霜这么一教训,涂天也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猜测来。
“不错,夜儿分析得对!”夏穆山道,“之前我就怀疑此女拜入我宗怀着居心叵测的目的!现在看来,果不其然!”说话间,他颇为赞赏地看了夜云义一眼。
直把夜云义看得微微昂起了下巴,挺直胸膛得意地看着对面的相苏,厉声道:“大胆白苏,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不快快认罪!”
哼,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资质还没他一半好,凭什么得到洛染长老的赏识?还成为了人家的亲传弟子!
这些的待遇,就连他身为掌门亲传弟子都没有,凭什么她一个刚入宗门的练气修士就有?
果然上天是公平的。
你站得越高,掉下来时才会摔得更惨、更加狼狈不堪!
他今天就要看看,这白苏是如何成为众矢之的,身陷万丈深渊!
他的话音里,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我没有做过事,凭什么认罪!”相苏简直被气笑了,这夜云义还真是会挑事!
不仅颠倒是非黑白,还恶意抹黑她!
“何人在此喧哗!”
就在这时,一声浑厚苍老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听到声音,在场众人瞬间变了脸色。
极目远眺,只见前方屹立在连绵云海中的内峰山巅之上,一个男子脚踏虚空,正一步一步沿着云端缓步而来。
此人一身织锦广袖玄衣,气度从容,行进间不急不迫,缓带轻飘,流风回雪,似有流云浮光隐隐流转于衣间。
不过须臾,他便脚踏虚空从藏经阁上空降下,落在众人面前。
“是冥老!!”
随着一声惊呼,在场众人纷纷跪拜了下去,就连玄云宗掌门夏穆山也诚惶诚恐地弯下了腰。
相苏还是头一次见到,整个玄云宗,包括各峰的金丹长老和掌门,头一次如此敬重地对待一个人,不禁疑惑地朝那男子的头顶看了去。
在他的头上,渐渐浮现出一排字:
【殷冥Lv???】
看见这两个字的瞬间,相苏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原著中那个最难对付的大反派殷冥!?
将整个苍禹界搅得天翻地覆、多次把君则逼得九死一生的殷冥,居然是这样一个年轻男子??
相苏惊愣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的殷冥。
原著中将殷冥写得如何的强大,修为如何的高深莫测,难以对付……却从来没有对他的外貌有过任何描写。
是以,在相苏的印象中,殷冥这般厉害,怎么也应该是个迟暮之年的白胡子老头才对……
一时间,整个藏经阁前方的空地上,只有她一人还直挺挺地站着。
殷冥似有察觉,蓦地朝她看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