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岱曦和酆宴再次看向9号桌的时候,坐在圆桌首位的林树生,却似有所感般,猛地转头朝他们的方向看回来。
“呵!我们被发现了呢!”岱曦勾唇,声音里隐隐带着几分雀跃。
酆宴则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怎么了,生哥?”坐在林树生左手边的黑裙女人,见他突然转头朝某处看去,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什么......”林树生的嗓音粗哑,犹如被砂纸打磨过般,听的人浑身发麻。
因为圆桌间有隔挡视线的镂花屏风,即便他敏锐的察觉到有两道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可当他回望过去时,却是除了几个模糊的轮廓外,什么都没看不到。
林树生耷耸的嘴角,不悦的抿起,他抬手招过身后的手下,让他们依次排开,直接围成人墙,将他们三人包在了里面......
“这老东西还挺警惕!”岱曦又幽幽的往9号桌瞥了一眼,嘲讽的嘀咕道。
“像他这样的人,仇家一定是多如牛毛,别说出门在外时,他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恐怕就是连晚上躺在床上睡觉,都会睁着一只眼睛!”
酆宴动作轻柔的帮她打理着耳边的碎发,柔声问道,“听你的语气,你是打算直接在这里除掉他?”
“不行吗?”岱曦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梢,“既然是泽川会出手截了我们的货,还伤了我们的人,那我把账直接算在他林树生的头上,似乎也没什么错吧?”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私心里还是想把这报仇的机会,留到姜非烟禁闭结束,好解了她心中的郁结......
而酆宴闻言,却只是温柔的笑了笑,“话是没错!但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会突然来缅国,参加这样一场小型拍卖会吗?”
“难道不是为了哄他的新宠儿开心?”岱曦的视线,直接穿过保镖围起的人墙,毫无遮挡的落在了苏慕雪的身上。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苏慕雪就已经从自己的座位起身,转而坐进了林树生的怀里,男人苍老褶皱的手,一只放在她胸|前|高|耸的某处,一只则是钻进了她的裙|摆|之|下......
而苏慕雪此刻,正面色酡红的将头倚在林树生肩头,双手环着他的腰,浑|身止不住的轻|颤着......
“草!”
岱曦面色陡然一变,低骂一声,就迅速收回了视线,并用力闭了闭眼睛。
“怎么了,小曦?你看到什么了?”酆宴见她这般,立刻扶住她的肩膀,紧张的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岱曦恶寒的撇了撇嘴,给了酆宴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她也没有想到,那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都能行如此龌龊之事,尤其此刻在他们身后,还站着整整一排的保镖。
顶着那么多双眼睛,苏慕雪都能毫无心理障碍的娇羞迎|合,也丝毫不在乎那被林树生撩起而外泄的春光,简直就是牛|逼!
酆宴在听到她的话后,面色黑沉的默了两秒,然后朝身后的秦枭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朝屏风处站去,直接用他宽厚的身躯,挡死了岱曦往9号桌方向看去的所有角度......
岱曦抬眼看了看茫然不解的秦枭,无语的抽了抽嘴角,“你确定他能挡得住我的视线?”
“你可以把这个看成是心理安慰。”酆宴淡淡的瞥了一眼秦枭,“这小子虽然算不上养眼,但总不至于让你长针眼。”
岱曦:“......”
她抬手压了压突突直跳的额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鉴定师终于走上了展台,宣布上半场的慈善拍卖正式开始。
随着第一件展品被放上展台,岱曦一边漫无目的的看着,一边与酆宴继续之前的话题。
“你觉得林树生这次,到底是为什么来缅国参加这场拍卖会呢?”岱曦垂眸,又将手中的拍品名录快速翻了一遍。
“说不准。”酆宴如实道,“但我推测,在今晚的拍品里,一定有什么是林树生一定要拍下的!
因为根据我们调查的资料显示,林树生的仇敌很多,所以他已经有近10年的时间,都没有离开过R国了。
若不是此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我觉得,就以他那多疑警惕的性子,是不会离开自己的老巢,以身犯险的亲自参加这个拍卖会的!”
“特别重要的东西吗?”岱曦轻声重复着这句话,但视线确是不受控制的再次落在,画册最后一页的那串黑色手钏上......
但不过是片刻后,她就“啪!”的一声,合上了手中的画册,然后唇角勾起一抹顽劣的笑。
“呵呵!不管这老东西今晚要拍的是什么,姑奶奶都跟他抢定了!就冲他刚刚大庭广众的污染我的眼睛!
他今晚,就休想从我的拍卖行里,带有任何一件东西!
不就是砸钱么!姑奶奶我有的是!”
......
拍卖会开场后,一般都会先安排一些,价值不算太高的拍品来暖暖场。
而不多时,画册上前三件的拍品,就依次被保镖放上展台,以比较适中的价位给拍了出去。
随着又一次成交的锤音落下,现场的气氛也渐渐火热起来。
而此时,已经消失了好一会儿的乔南修,终于脚步匆匆的走了回来。
他才刚一落座,还不等岱曦询问,便主动开口,“小曦,我刚刚仔细问过咱妈了,她说那串手钏,原本就是两条!
作为顾家的家传之物,姥姥、姥爷在很早的时候,就把这两条手串分别给了咱妈和舅舅。
咱妈的那一条,下面的吊坠上篆刻的是莲花,而舅舅的那一条,下面吊坠上篆刻的正是双鱼......”
“三哥,你是说,待会儿要拍卖的这条手钏,其实是舅舅的?”岱曦讶异道。
“嗯,应该错不了!”乔南修点头,“我刚刚把画册上的图片,拍下来发给咱妈看了,她说应该就是舅舅的那一条。
因为当时姥姥、姥爷把手钏交给他们的时候,舅舅还小,而他又在把玩的时候,不小心把手钏掉在了地上,所以就在吊坠的最下端,留下了一个豁口......”
乔南修说着,就用手指向图片上的某处。
虽然在画面上看的并不真切,但确实依稀可以分辨出,那是一个豁口。
闻言,岱曦皱眉与身旁的酆宴对视一眼,继续道:“那如果说这条手钏,就是当初舅舅摔过的那条,那它现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拍卖会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