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非烟赤着脚,走进了漆黑的安全楼梯。
她虽然头脑不大清醒,却依然脚步轻盈,落地无声,楼道里的感应灯,也因为感应不到声源,而并未亮起。
她不记得自己今天喝了多少,也不记得岱曦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睁着迷蒙的双眼,扯了扯套装裙的领口,觉得有些口渴。
她此刻就像是一只行走在暗夜的猫儿,身姿妖娆,那纤细的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滑过楼梯间的金属扶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那莹白的脚掌,落在冰凉的地面上,恰好熨帖了此刻酒后的燥热。
她借着应急指示灯的微弱光亮,缓缓朝楼下走着。
她想去一楼找点水喝。
淡淡的烟草味飘来,姜非烟鼻翼翕动,恰好是她喜欢的种类。
因为岱曦那丫头,不准她在黎墨面前抽烟,说是怕她带坏小孩子,为此,她已经忍了一整个晚上了。
她深吸一口气,这味道,竟是勾的她烟瘾都要犯了。
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顺着台阶往下,果然在二楼转角处,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以及那一点明灭的猩红。
许是她的脚步有些急,那人警觉的回了身,伴着男人的一声轻咳,楼道里的感应灯应声亮起。
这突然的光亮,让原本适应了黑暗的两人,都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
“抱歉!”男人开口,那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股粗粝,磨得姜非烟耳朵痒痒的。
男人看到来人是个漂亮女人,便主动退到墙边,给姜非烟让出整条通道。
但姜非烟却没有动,她仍旧眯着眼,透过长睫,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蜜色的皮肤,精炼的寸头,脸部轮廓偏硬。
虽然他面上的神色有些紧张,但眼神却很犀利。
身高目测大概在1米85以上,身材魁梧健硕,肌肉紧实却并不夸张,看起来线条清晰,很有力量感。
姜非烟细长的指尖划过唇角,轻轻笑了笑,她最近,恰好很吃成熟男人这一挂。
而眼前的这个,似乎就很不错。
男人的颜值虽说不上多惊艳,但也属于上乘。
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这样的一个地点,孤男寡女,共处同一个空间,这男人的眼中,竟除了些许的局促,再没有一丝别的情绪。
光是他身上的这股子凛然正气,就已经勾的姜非烟心痒难耐了。
正人君子嘛,她很喜欢......
姜非烟松开了挂在指尖的高跟鞋,赤着脚朝男人走去,一双莹白玉足,白的发光。
她眸中波光潋滟,没有丝毫遮拦的直直看向男人眼底。
赤脚的她,发顶恰好到男人鼻侧,抬眼,便是男人削薄的唇线。
“借个火。”姜非烟红唇轻启,媚眼如丝。
男人愣住,眉头轻蹙,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一张口竟是这种要求。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男人薄唇轻抿,就在他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楼道里的感应灯熄灭,黑暗重新将二人包裹。
不待男人开口,姜非烟便踮起脚,红唇直接覆上男人的削薄,一把将他抵到了墙壁上,男人不查,后脑直接撞向墙壁,发出一声闷哼。
姜非烟重重吮了一口,似是安抚,她手臂揽上男人脖颈,手指陷入他微微刺手的发间,随即滚烫的身体贴向男人剧烈起伏的胸口,随着动作轻微摩擦。
男人被姜非烟这突然的举动震懵了,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他愤怒的睁大了眼睛,双手用力推开姜非烟的肩膀,却不料,反被她灵巧的用腿缠住了腰,两人瞬间贴的更紧了。
姜非烟从鼻间溢出一声轻笑,用红唇擦着他的嘴角,似是低声呢喃。
“真可口......”
“请你自重!”
男人被激怒,他用力扯下姜非烟的手臂,试图将她剥离,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但在几番交手过后,他的剑眉却深深拧在了一起。
他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美的像是妖精一样的女人,因为她那看似纤细的手臂,和灵巧的腰肢,此刻仍死死缠在自己身上。
姜非烟幽幽在他耳边吹着气,眼神迷离。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男人低声喝问。
“想......”姜非烟嗤笑一声,“干你!”她火热的唇附在男人耳边,酥酥麻麻像过了电。
她不安分的扭动,差点让男人崩了脑中的那根弦。
“不要脸!”
男人咒骂一声,突然发力,调换了两人的位置,把姜非烟抵在了墙面上。
他双手钳住姜非烟肩部关节,用力一扳,直接卸了她的胳膊。
然后像丢垃圾一样,将她从身上扒了下来。
姜非烟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身闷响,又加上手臂吃痛,人瞬间就清醒了。
楼道里的感应灯再次亮起。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鄙夷,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转瞬消失,只剩那道震耳欲聋的摔门声,回荡在静谧的楼梯间。
“等老娘找到你,你就死定了!”
姜非烟恶狠狠的盯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将牙齿咬的咯吱直响。
她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闷亏,居然敢说她不要脸,还卸了她的胳膊!
姜非烟缓缓将身体挪向楼梯扶手,固定好位置后,深吸了一口气,“咔”的一下,便将其中一边被卸掉的胳膊给掰了回来。
她抬手略微活动了下,又将手掌覆在另一侧肩头,把另一条胳膊也复了位。
才刚做完这一切,姜非烟就听到,似乎有不少人朝楼梯间跑来。
“哎呦!祖宗!还真的是你啊!”
钱经理的大嗓门,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着,震的她脑仁儿疼。
姜非烟拍了拍身上的土,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
“刚刚三楼VIP包厢的一位客人说,楼梯间有人喝多了撒酒疯,从楼上摔下去了,让我们赶紧把人送医院。”
“VIP包厢的?”姜非烟咬牙,“该不会是个寸头吧!”
“对啊!那位客人就是寸头啊!”钱经理说完,才猛然回神,“不对啊!我都已经把门上锁了,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啊!”
姜非烟美眸瞪向钱经理,一把揪起钱经理的领子。
“居然是你把门上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