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蒋彩衣会觉得王杰对她很好，更倾向于一种保护，就像她在班级里被那些人说的时候他会站出来，以前被同宿舍的女孩按在床上打，王杰也是找到了那一栋楼的女霸王才平息此事。
所以蒋彩衣在高一那年相较初中少受了许多欺负。
她以前不想做异类，但王杰的举动在不断告诉她在其心里的不同，所以她会给王杰讲题，会帮他做作业，帮他解决一些烦心事来报答他，也仅此而已。
只有感激。
说起来他们两个关系还不错的原因大概是王杰刚开学那会经常打架，班里的几个喜欢挑事儿的男生被他打的很惨，大家看见他都躲的远远的。
那个时候只有蒋彩衣愿意帮他，他上课，特别是英语课经常睡觉，蒋彩衣就会借他笔记，借他作业抄…
所以蒋彩衣觉得王杰对她的保护……更像是凶猛的动物保护弱小的，像是猫和老鼠里的斯派克愿意保护杰瑞。
……
“哪有人大晚上面试的？你这靠不靠谱？”杨墨坐在他的劳斯莱斯上问道。
倒不是他杞人忧天，他是老板更清楚大部分求职者想要的是什么，一个晚上六点还要面试的公司，谁敢去？
“哎呀，杨大少爷，可不要再说了，一路上你都说了好多遍啦！”蒋彩衣连连求饶，她本是想要约定个地方自己去的，但杨墨坚持要跟着，所以他们也没定面试地点，就要了那人地址然后驱车前往。
很快，车辆驶到了地方，这一片是一个小村子，尽显荒凉。
“少爷，已经到了，只是这地方……看起来不像有人住吧！”老林都忍不住感叹。
这座村子就在西郊区市区边上，西郊虽然占地很大，但成熟发展就只有一小块，再往下都是村镇。
这里没有鸡鸣狗吠，也没有孩童啼哭，只有边上几家堪堪亮着灯光。
因为紧靠市区，当初规划时候大多人都分了不少占地的赔款，在街里买了房子，也就不再回来了。
剩下的也都是些无儿无女，守着空方大地的老人。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在公交站牌后边走出来，他眼神充满试探，不知为何，杨墨看他有些眼熟。
“你是江帆嘛？”蒋彩衣打开车窗后大喊。
江帆眼见这里没有别人，对方似乎是叫自己的，他没有走过来，停留在原地大喊问道：“是短剧演员的面试么？”
“对的对的！”蒋彩衣说罢就要下车却被杨墨一把拉住随后喊：“你上来吧！”
“我……我会弄脏你们的车，就不上去了。”眼见是自己要找的人，江帆走了上来，但距离那辆豪车还有一定距离。
蒋彩衣见状也很为难，她又不是车主，没资格说上不上的，但杨墨锁着她的手腕她也下不去。
直到杨墨仔细打量他一番后，豁然开朗，“你是芸姐面馆的那个小工吧。”
杨墨想起来昨天中午吃面的时候好像见过他，那时候就感觉他风尘仆仆的，像是刚从外边回来一样。
“你们见过我么？”江帆点头，“我在芸姐店里帮工，不过我有时间的！”
“你住在这儿？”
“不是，村里有个老人家灯泡坏了，我来换一下。”
“你还挺有爱心。”
“有钱赚的，二十块钱呢。”
“那你住哪？正好送你回去。”杨墨把车门打开示意他上来。
江帆却还在犹豫，他的模样有些像曾经的蒋彩衣。
“老板都这么说了，还不快上来？”蒋彩衣帮腔，他这才扭捏着上车。
“我住头道街，离这儿也不算远，其实不用特意来接我的。”
杨墨没说话，戳了下蒋彩衣，“开始面试吧。”
蒋彩衣本人都有些震惊，“在这儿？”
“不然呢？你以为我买这么大的车干嘛？”杨墨一脸无语，这辆车是劳斯莱斯车厂定制的，基于库里南进行改装，五个座位，空间很大，设备也齐全，买来就是为了商务洽谈会见客户的，不然每见一个客户签一个合同还要来回跑时间不都浪费掉了？
蒋彩衣咽了咽口水，平复心情，她不懂车，只知道这车很贵，还以为杨墨买来纯属有钱爱装呢。
面试的内容早就想好，不过这地方施展不开，就随即挑几个情绪让他展现一下。
悲伤，愤怒，喜悦，激动
四种情绪之间来回转换，江帆也从拘谨立马进入状态，没有情景，没有对白，最基础的情绪表达难度反而更大。
开始还像模像样，但等节奏加快明显找不到那样的感觉，经常在悲伤切换喜悦时卡住，忍不住痛哭。
他没有专门学过表演，只是在一些剧组里跑龙套时会看那些大咖们如何做，有些演员是愿意在剧组分享表演的技巧和心得的，他也就跟着学了一点。
果然还是不够格的啊……
他捂着脸努力擦干还在不断流出的泪水，然后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肯定是失败了。
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的挫折，连小磕碰都算不上，最多算是有点遗憾吧，一天三百，真的很高的价了，做群演时候才五十。
“很好，你过了，周末我通知你上岗！”
“什……什么？真的么。我真的过了？”
江帆满眼不敢相信，但看对方的模样又不像是会骗他的。
“不过咋办呀？你问问她还有别人来应聘吗？”
杨墨的拆台不合时宜，但没有打破车内欢快的氛围，反而还让其更加喜悦。
头道街这片原本是老钢铁厂的家属楼，后来听说工厂因为电路问题着火，死了好多人，也就逐渐人去楼空。
江帆到地方之后下车，冲他们挥手，直到彻底看不见。
“他很缺钱，甚至比之前的你还缺。”杨墨过了会才开口说道。
蒋彩衣也很平静，点点头，这段时间涨了不少见识，自然也能看出些东西，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杨墨要说这句话。
“能力还不错，好好留着吧，可以长期合作，记得给人家涨工资。”
杨墨给出了一段评价，像是大发善心……用她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