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芙冲进房间,看到自己的女儿正被一个衣着单薄的女人抱着。
那女人风情绰约,眉眼间尽是妩媚之态。
“你是谁?这儿可不是你能擅闯的。”邀月抱紧孩子,往奶娘身后站。
徐芙两只手紧握成拳,“把孩子给我。”
她声音隐忍,只是为了不吓到孩子。
邀月皱起眉头,一脸鄙弃。
“你疯了吗,跑到这儿来要孩子……”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看看怀里的孩子,又打量了几眼徐芙。
她想到,前几日那个拍门要孩子的女人。
莫非她真是孩子的亲娘?
邀月拧了拧眉头,心里升起危机感。
“把孩子还给我。”徐芙大步上前。
与此同时,邀月连着后退几步,不让徐芙靠近。
“公子马上就回来了,你,你别乱来啊。外头都有护卫把守的,这孩子不能交给你。”
她正要朝外面喊人,就看到一个俊朗不羁的身影。
“公子!”邀月抱着孩子绕过徐芙,快步跑到花九阙身边。
而后,她像是受了委屈似的,向花九阙娇声控诉。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这女人跑来抢孩子,还凶我,真是吓死人了。
“但公子放心,我把孩子护得牢牢的,没让她碰呢。”
说完,她一脸求表扬地看着花九阙,眼神中覆着浓稠的痴迷之色。
花九阙的目光淡漠疏离。
他只对邀月说了句。
“把孩子给我。”
徐芙目光紧锁着孩子,对邀月实在喜欢不起来。
接过孩子后,花九阙冷声责问邀月。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邀月面露些微尴尬之色,马上就隐了下去,换上妩媚的笑容。
“奴家是来还东西的。这是公子上回落在奴家那儿的穗子。”
说话间,邀月时不时朝徐芙展露得意的笑容。
连带着言语都多了几分挑衅的意思。
不知情的人听了,都会以为花九阙常去她那儿。
徐芙心里有些不痛快。
但她的心思大多在女儿身上。
她走到花九阙面前,目光牢牢地定在孩子身上。
花九阙自然也注意到了。
见她毫不在意邀月的说辞,他一侧身,绕过徐芙,径直走到桌边坐下。
徐芙扑了个空,眉头紧蹙。
“都出去。”
“公子~”邀月的眼神像是能滴出水来,含情脉脉地看着花九阙。
她想要留下,哪怕只有这么一回。
“出去!”花九阙心情烦闷,甚至有些暴躁。
一身的脂粉气,他闻着就头痛。
邀月咬了口下唇,委屈地攥着帕子。
她是个知进退的,深知事不过三的道理。
纵然再不情愿,她还是紧抿着唇出去了。
奶娘作为不相干的人,早在花九阙下达指令后,就立马离开了房间。
是以,现在就只剩下徐芙。
花九阙倒是没再说要人出去的话。
怀里的孩子已经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两个大人四目相对,气氛无比压抑。
徐芙垂着眸子,软声道。
“我想抱抱孩子。”
花九阙没有拒绝,“自己过来抱。”
难不成还要他把孩子送过去?
徐芙艰难地移动步子,走到花九阙面前,弯下腰。
她这一弯腰,原本就没怎么系牢的襟带松散开来,露出衣内的白皙。
花九阙眸光一暗,非常君子地将目光挪开。
“衣服穿好!袒胸露肉的,像什么样子。”
他言辞严厉,徐芙低头一看,窘迫十足。
这也怪不得她。
这衣裳,之前被方桐和王二扯坏了。
想到那事儿,徐芙深感不安。
她可怜兮兮地攥着散乱的衣襟,抿着唇,眼泪汪汪,要掉不掉地在眼眶里打转。
“赶紧把孩子抱走。”花九阙越发烦躁,直接站起身,把女儿往她怀里一塞。
随后,他什么都没说,拂袖离去。
屋子里就剩下母女二人。
徐芙抱着熟睡的女儿,与她额头相抵。
旋即,便响起压抑的哭泣声。
……
花九阙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后,就吩咐护卫另开一间房。
两间房紧挨着,隔音并不好。
徐芙的哭声再小,也能入他的耳,吵得他心烦意乱。
纵使他对她没什么感情,但好歹也是他女儿的娘。
他只是为了女儿好,才留下那女人的。
毕竟,奶娘和婢女再好,也比不上亲娘疼爱孩子。
“宁溪。”
“属下在!”宁溪推门进来,恭敬地等候主子吩咐。
花九阙将腰间的玉骨扇取了下来,放在桌上。
“把这几天的账结了,那奶娘无需再过来。还有,万宝楼那个女人,都给我拦住了,谁再把她放进来,严惩不贷。”
宁溪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属下领命!”
他正要出去办事,花九阙想到什么,再次叫住他。
“我之前让你办的事儿,现在如何了。”
“回主子,城中租价较贵,城郊又太偏僻,属下想着货比三家……”
花九阙抬了抬手,“不用再比了,选个城中的宅子,尽可能买下一处。”
闻言,宁溪顿觉诧异。
“主子,难道您打算在此地长居?”
不回东凰山了?
花九阙懒得和宁溪解释。
他以前一个人,在哪儿都能凑合。
可现在有了女儿,必须得给她安排好。
皇城是重兵把守之地,最为安全。
除此之外,这儿名医聚集,且有最好的私塾先生。
哪像东凰山,只有那些顽皮的猴子上蹿下跳。
……
宁溪要买宅子,好巧不巧的,和叶谨之他们做了对门邻居。
“谨之,你绝对猜不到,对面新搬来的是谁。”乔怜儿迫不及待地和叶谨之分享趣事,眼睛里满是光亮,兴奋劲儿可见一斑。
叶谨之的眼神温和淡然,喝了一口药后,缓缓开口。
“我倒真猜不出来,但我想,总不可能是李宝娘吧。”
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却将乔怜儿气的够呛。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李宝娘现在在牢里待着呢。”
“那我就猜不出了。”叶谨之温温一笑,身上没有半分戾气。
他认识的人不多。
还真满足不了乔怜儿的玩闹。
乔怜儿并未为难他,直接揭晓谜底。
“你绝对猜不到,是花九阙……”
“咳咳咳……”叶谨之听到熟悉的名字,一下子就呛到了。
他掩着唇咳嗽不止,乔怜儿赶紧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儿。
“你这是怎么了?一听是花九阙,这么激动啊?”
叶谨之皱着眉问,“当真是他?”
乔怜儿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亲眼所见,错不了。”
叶谨之本来只想在府中养身体。
对面搬来个“老朋友”,令他极度不适。
相比他的抗拒,花九阙的心情非常不错。
得知对门的是叶谨之,他更是不计前嫌,备上厚礼,亲自上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