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之间,对抗或是妥协?每一次善恶交锋,都是一次人性的考验,当正义战胜邪恶,阳光终会照亮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张春龄派来的每辆车上都是两个人,一个开车,一个搜身。而这辆车上的司机在和他说了两句话之后,竟然毫无预兆地发难,一刀宰了他没有防备的同伴。
那司机拽着车门,居高临下地看了看一身是血的裴溯,突然冷笑一声,但手掰过裴溯血色褪尽的脸,把他鼻梁上的眼睛扯了下来,精致的镜框“咔吧”一声,在那男人手里折成了两截,露出镜腿里藏的跟踪定位器!
裴溯早料到张春龄必然对他不放心,搜身是免不了的,与此同时,张东澜在他手上,他说不定又是他们那些人未来的金主和饭票,因此张春龄搜归搜,但多少会有顾忌,不会没礼貌地碰他的头,自然也就把他常年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忽略了!
司机面无表情地把裴溯的眼镜踩碎在地上然后他侧身上车,一脚踩下油门,往另一个方向飞驰出去。
同一时间,正等着裴溯的张春龄意识到事情有变,他派出去接裴溯的最后一辆车失去联系了!张春龄第一反应是裴溯耍诈,可是他随后又想,姓裴的前前后后折腾了这么一溜够,都还没来得及抵达自己这临时藏身的地方,他有必要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耍诈吗?劫走一个司机、一个跑腿的有什么用?连警察都不缺人证。张春龄忽地站了起来,后脊梁骨冒出一层冷汗。
这时,那辆神秘失控的车上的车载电话居然打了回来,张春龄一把拨开手下人,亲自接了起来:“喂!"
电话里没人出声,响着细微的白噪音,随后,有人放了一段录音--“……如果我失去联系太久,照顾张少爷的人可能会很不安……”“那看来我们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至多再容忍你们老板无聊的猜忌一个小时……”张春龄的冷汗争先恐后地从毛孔里往外冒:“你是谁?"
录音回放的“沙沙声”充斥着他的耳膜,对方一声不吭。“姓范的,你他妈……"“咔哒”一声,电话挂了,只给他留下一片忙音,张春龄一拳砸在桌面上。街心公园附近,陆有良亲自到了现场,只不过坐在车里没露面。
一个伪装成裴溯手下的便衣把裴渡留下的车搜了个遍,拿起裴溯留下的手机和钱包:“陆局,除了这两样东西,他没留下别的。这手机锁着,钱包里也查过了,除一些现金和卡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陆有良皱了皱眉,跟裴溯的锁屏画面大眼瞪小眼片刻,不知碰到了哪里,一个指纹锁提示突然跳出来。陆有良一愣:“这是什么?"
“就是除了密码以外,用机主的指纹也可以开锁,"便衣耐心地给跟不上时代的老头子讲解,“就是要裴溯本人按在.……”他话音没落,就看见陆有良在兜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指纹膜。然后陆有良在便衣的目瞪口呆下,将指纹膜放在指纹采集处:“是怎么开吗?”
屏幕一下滑开了,草稿箱豁然摊开在手机桌面。只见那草稿箱里的文档中第一句就是:“如果我身上定位信号消失,就是已经到了朗诵者手里……马上联系裴洛,不要让她乱来!
陆有良悚然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话里巨大的信息量,就听见旁边有人喊:“陆局,不好,裴溯身上那定位器的信号突然消失了,小裴警官联系不上!"
裴溯的草稿箱里又写道:“如果我没猜错,当年顾钊调查过的罗浮宫,背后投钱的老板应该是裴承宇,朗诵者认为犯过罪的人,必须得到相应的报应,这是他们的信仰和仪式,所以让顾钊背负污名的张春久必须公开公正地被捕、身败名裂后把清白还回去,罗浮宫的主使者也必须认领自己那份命运,张春龄是一个,''继承了裴承宇衣钵’的我是一个,所以我猜,开始的地方就是结束的地方。"
“如果我猜错了……”后面的内容戛然而止,陆有良差点没被他这断句断出心梗来。
裴洛:" 找到了!"
裴洛一袭白裙,等候在所谓“终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