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给你一个低的起点是想看你翻盘的精彩,而不是让 自甘堕落,脚下的路虽难走,但我还能走,比起向阳而生,我更想尝试逆风翻盘……
骆为昭:" 先别说洛洛,先说说你吧!"
裴溯:"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看到裴溯这个死样子,这骆为昭就生气,把他扯了个踉跄,从身后箍住他的腰,按住他准备去接电话的手……
骆为昭:" 你说你第一次闯进你的死鬼老爹地下室的时候,是你妈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你趁机逃出去以后,为什么不敢看他是怎么对待她的?"
裴溯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一颤。
骆为昭:" 你没有救她,心里愧疚吗?难受吗?你一直难受到现在,对吗?所以从来不去想,几乎以为自己忘了。裴溯,你是真忘了吗?"
裴溯:" 我没有……"
骆为昭:" 你不是说虐待她的时候曾经让你旁观过吗? 你关上门,也知道她会遭遇什么,对不对?告诉我……"
想要刺激他!
裴溯电话铃的歌声仿佛走了调,像那个周末,他从学校回家,看见她冰凉的尸体时听见的一样走调,一瞬间,他想起一个仿佛重复过很多次的梦境:女人一张窒息的脸,面色铁青地趴在地上,质问他:“你为什么不救我?"他无意识地剧烈挣扎起来,碰倒了茶几上的茶具,小瓷杯滚落在坚硬的地板上,连同热水一起碎了满地,那粉身碎骨的声音和他的记忆重合在了一起!
他被从书柜下面的小橱子里一把拽了出来,然后听见了女人的尖叫声,昂贵的瓷器碎了一地,那个男人揪着她的头发从满地的碎片中直接擦着地面拖过来,旁边有一个人漠然地看着这场闹剧。他下意识地把那个高大的客人当成一个掩体,往他身后躲去,那人低下头,居高临下地冲他笑了一下,甚至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他说:“男孩子,光是躲可不行啊,你也不想我去找你最喜欢的妹妹吧?她真的很可爱呢。"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想到了太多,裴溯的身体抖得不成样子,被骆为昭猛地摇了摇,裴溯倏地回过神来,随即好像有人掐着他的脖子,他呛咳得喘不上气来。骆为昭没想到自己两句问话居然问出了这么大的反应,一时被他吓住了,听这个撕心裂肺的声音,骆为昭怀疑他要把肺也咳出来,忍不住去摸他的喉咙,谁知才伸手轻轻一碰,裴溯就激灵一下,猛地推开他,脚下踉跄两步,狼狈地跪在倒了一地的茶几茶杯中。
骆为昭:" 裴溯……"
有那么一瞬间,骆为昭觉得他那双颜色略浅的眼珠里闪过了近乎激烈的阴影,像是被封印了很多年的妖怪,见血而出。骆为昭屏住呼吸,小心地跟着裴溯蹲了下来,心惊胆战地冲他伸出一只手晃了晃!
裴溯眼尾的睫毛比其他地方要长一些,略微被冷汗打湿,把那眼角描绘得格外漆黑修长,像是刀尖刻成的。那眼神也像刀尖刻的,定定的在骆为昭靠近的手上停顿片刻,裴溯的魂魄好似方才归位,他略微垂下目光,任凭骆为昭的手放在他肩头。
骆为昭:" 臭小子你没事吧?"
骆为昭:" 你可别吓我,我可不想再照顾一个病号"
裴溯:" 你给我闭嘴!"
听到裴溯这么说,这骆为昭这心也就放下了!
裴溯:" 裴……咳,那个男人带来一个人,进门后直奔地下室,来得太快了,我妈试着拦了一下,但是没成功,听见动静,听见他们说话,又一次迅速把所有东西归位,躲进了那个橱子里,以为这回也能混过去,但是疏忽了一点。"
骆为昭:" 什么?"
裴溯:" 我碰过他的电脑,他伸手摸,发现他的笔记本电脑是热的。"
骆为昭心说这怎么跟谍战片似的?
骆为昭:" 你想起来了?"
裴溯:" 我只有十岁,那个男人不相信密码是我弄到的,那天我妈又试着在地下室外拦了他一次,所以他认为,是她撺掇我去翻地下室的,她不再''听话’了。 当着外人的面,自己养的宠物居然造反,那天他很生气,差点杀了她。"
骆为昭:" 当着外人……和你的面? 你是因为这个,才忘了那一段记忆的?"
裴溯:" 不对!"
裴洛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悠然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骆为昭的手!
裴溯:" 还有一个人!"
骆为昭:" 你说洛洛?"
裴溯:" 我记得……只要是我犯错或者是我的母亲,那个男人都会带着洛洛出去……说出去看戏!每次回来洛洛都会带着一个棉花糖回来!"
骆为昭:" 棉花糖?"
裴溯:" 对,就是棉花糖……我记得洛洛出去以后我妈就很紧张,有一次甚至叫来了医生,但是好像好像那次以后我妈妈便放下心了,好像出去只是买个棉花糖而已,但是那以后我妈就对洛洛……甚至是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让她离开我们的视线?"
骆为昭:" 我们……"
裴溯:" 我和我妈!"
裴溯:" 对了,我听到我妈有一次和那个男人争吵的时候说……不能一起毁了两个孩子!"
骆为昭:" 你还听到了什么?"
裴溯:" 我……我想不起来了"
裴溯的头很疼,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裴溯不想骗他,但是也不想对人提起,因此没接话,生硬地扭转了话题……
裴溯:" 但是我记得,他回家的人很高,那个男人身高超过一米八,那个人比他还要高小半头,有三四十岁,戴着一副眼睛,眼角有一颗泪痣,我只见过这个人一次。"
骆为昭:" 戴眼镜,眼角有一颗痣,你确定?"
骆为昭心里堵塞着一千个问题,听了这话也只好先让它们一边排队去!
他说着,匆忙摸出自己的手机,没顾上看那一打未接来电,调出一张手机拍的档案,放大了上面模糊不清的一寸照片!
裴溯看见照片旁边的简历上标得清清楚楚的“范思远”三个字。
裴溯:" 就是他!"
“我在档案里就翻到这一张带照片的,偷拍下来了,”骆为昭略微一顿……
骆为昭:" 等等--你不是见过参与画册计划的人名单和详细资料吗?连老杨女儿上哪个小学都知道,你没见过范思远的照片?"
裴溯:" 没有, 那份资料里有张局大哥的详细信息,陆局未婚妻的工作单位,甚至潘老师父母的住址……但是没有范思远,这个名字好像只在介绍画册计划牵头人的地方提到了一笔。"
也就是说,当年的内鬼给你爸提供的材料里,只有关于范思远的部分是一切从简的!
骆为昭:" 你说那是冬天, 你确定是这个季节吗?"
裴溯:" 确定,我放寒假,范思远什么时候''跳海’的?"
骆为昭:" 阳历年前, 也就是说,范思远当年真的没死,还和老裴有联系!""
那个组织收集了无数像卢国盛一样穷凶极恶的在逃通缉犯,而范思远当时也是在逃通缉的嫌疑人!
骆为昭:" 他们当时在地下室说了什么?"
“想完全掌握他们也不难,"戴眼镜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说,“知道熬鹰吗?要想让它驯服,就是要先削弱它,不要心疼,适当饿一饿是有必要的。”老裴问:“饿一饿?”
“你把它喂得太饱了,裴总,久而久之,它会贪得无厌的,工具不听话,就好好打磨,哪有磨刀人怕把刀磨断的道理?”那个男人笑声冰冷,“你知道我手上有些人手,但是不多,如果你要让我帮你办这件事,得给我更多的支持才行。"
老裴笑了起来:“你的人手……怎么你行侠仗义的时候,''拯救’的那些人?”“裴总别寒碜我,"男人笑了起来,“但是没错,他们管用,而且听话。仇恨、创伤,都是很好的资源,能让人变得知恩图报起来,看你怎么利用。”
裴溯:" 老裴应该是发现''他们’有其他资助人,心生不满,想要完全控制''他们 范思远是他的''顾问''!"
骆为昭:" 他们收集走投无的在逃通缉犯,其中包括了范思远这个缜密又了解警察的连环杀手,但其实范思远和老裴事先有联系,他为老裴做事,潜入其中,到处安插自己的人……"
裴溯:" “成立''朗诵者''这个复仇联盟,利用他们把除了老裴以外的其他资助人都坑进去,让组织伤筋动骨、走投无路,最后收一个人控制。""
裴溯所有的想法、甚至他自己的一些做法,全都不是无中生有自己发明的,那些念头的种子都在他意识深处。还有钱--推行这个计划需要大量的资金和精力,一下都有了来源--只不过这个来源不在现在,而在十几年前,这个计划比想象中耗时还要长,而“朗诵者”既是独立在外的第三方势力,又在十几年的经营中混进了组织内部。
滨海埋尸地、周氏、魏展鸿、蜂巢……这些巢穴和资金来源像当年他希望的那样,一个一个被挖出来斩断,如果不是他已经没有了意识,那他就要如愿以偿了。
骆为昭:" 等等, 等会,你不是跟我说,你确定他已经在三年前变成植物人了吗?一个植物人是幕后黑手?”"
裴溯静静地看着他。骆为昭一瞬间仿佛感觉到了他要说什么,猛地站了起来。
而另一边医院!
裴洛站在病房在……
裴洛:" 老局长,你觉得这场游戏谁会胜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