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给你一个低的起点是想看你翻盘的精彩,而不是让 自甘堕落,脚下的路虽难走,但我还能走,比起向阳而生,我更想尝试逆风翻盘……
小岚的花话被骆为昭打断了!
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或者说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骆为昭叹了一口气,坐在陶泽和裴洛的病房外……
骆为昭:" 没有万一,要你是干什么吃的?你还是那个连瓶饮料也拧不开的小学生吗?"
小岚:" 老大你这什么意思?"
郎乔下意识有点懵懵的看着老大,这……
骆为昭:" 你在市局里,有穿制服的资格,可以申请配枪,可以随身携带手铐和警棍,所以你想要知道什么,就自己去查,觉得谁是冤枉的,就去抓一个不冤枉的出来,我看你在男厕所肖魏展鸿的时候挺利索的,怎么现在又越长越回去了?"
小岚愣住。
骆为昭:" 闺女啊!如今你皇妹还有你皇叔躺在医院里,家里你应该长大了!"
骆为昭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小岚的肩膀,不过这在小岚的严重,今天的骆队很反常……反常中……
小岚:" 我……老大我……"
有点懵啊!
骆为昭:" 干活去,今年不放假。"
好像会变脸一眼,骆为昭板着脸瞪了她一眼……
小岚早忘了拉扯皮肤会长皱纹这件事,用袖子重重地一抹眼睛:“是!”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楼道那一头传来,是裴溯独特的、永远踩在某个韵律点上的脚步声,仿佛天塌地陷都不能让他迈开那双摆设似的腿跑几步。可惜,这次他带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钞能力的原因,也是因为处于安全问题的考虑,裴溯特意要了医院一间最大的病房,将裴洛和陶泽两个人安置在一起,设备一应俱全,裴溯先是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木乃伊似的陶泽和洛洛还睡着,闻讯过来的唐凝正在守在病床边,大约是有点疲倦了,她一手撑着额头,正在椅子上打盹,而裴溯的私人女秘书此刻正襟危坐的在病床前照顾这洛洛,助手和裴溯点了点头,裴溯悄悄地关上病房门退出来!
裴溯:" 尹平的手术结果不乐观。"
骆为昭:" 什么意思?"
裴溯:" 尹平谋杀亲哥,这些年自己也未见得好过,长期失眠,还有酗酒的习惯,他收入有限,喝的都是不知道什么东西兑水的便宜货,心脏、肝、肾都有不同程度的慢性病,血栓风险也很高,就算没有这回的车祸,也说不定哪天就犯病一命呜呼了, 大夫说手术虽然做完了,人什么时候能醒还不知道,醒过来一定会有后遗症,乐观一点也许是半身不遂、话说不清楚,还有可能干脆就没法恢复正常的认知水平了。"
骆为昭:" 就是傻了?"
小岚:" 不是凭什么他能傻?他要是傻了,我就再在他脑袋上补一下,让他干脆到那边谢罪去算了!"
小岚一听就炸了,随即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又连忙压下嗓音……
裴溯:" 冷静!"
市局里人心惶惶、群龙无首,陶泽和裴洛在医院躺着,同事们不知谁能信任……唯一的证人人事不知。
简直是四面楚歌。骆为昭在压抑的楼道里踱了几步,十分想苦笑,自古装逼遭雷劈,他才刚给小岚灌了半盆鸡汤,一转眼,说翻就翻,这时,肖翰扬打来了电话。
骆为昭:" 小眼镜,你要是再没有好消息,我就开除你。"
肖翰扬:" 为什么,我又违纪了吗?"
没头脑啊!
肖翰扬突遭横槍,莫名其妙,丝毫也没感觉到领导不怎么美满的心情,还很实在的刨根问底道…………骆为昭被他一个拦腰大岔打得发不出脾气,噎了片刻,没好气地说……
骆为昭:" 你什么事?快说!"
肖翰扬:" 骆队,你们还在医院吗?先别走,我马上就到,要见面说。"
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
骆为昭:" 不是这什么情况?"
裴溯:" 等着吧!"
小眼镜相当有时间观念,说“马上到”,五分钟以后,他就裹着寒流冲进了医院。
住院部人多嘴杂,几个人为图清静,到后面的小花园里找了一张石桌。小花园是给住院病人散步用的,此时正是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四下里别说散步的病人,连只自带羽绒服的乌鸦都没有。肖翰扬把两份履历和一张打印出来的表格放在石桌上,用力吸了一下鼻涕……
肖翰扬:" 骆队让我去查当天和陶副队在一起的人和车辆使用情况,都在这里了,还有两份履历,当天陪陶副队一起走访尹平家的,一个是咱们队的武哥,一个是南湾派出所的民警孔维晨....."
骆为昭:" 小武我知道,毕业以后就在我眼皮底下,要不是我师父出事,那年差点成我小师弟, 孔维晨也先不用说了,重点是……"
肖翰扬:" 不,孔维晨我要重点说。 骆队,你知道前几年本市搞过的国家企事业单位定点扶贫项目吧?"
肖翰扬用冻僵的手指不甚灵便地抽出了孔维晨的履历,骆为昭疑惑地一扬眉对于肖翰扬的说法有些……
这种活动一般形式大于实质意义,基本也就是让大家按级别掏顿午饭钱,意思意思捐点款,然后拍几张照片写个报道完事,没什么意思,组织了几年就不搞了。
肖翰扬:" 当年和市局结对子的就是南湾的宏志学校,市局的几个干部去宏志学校转了一圈参观,每个人掏了两千块钱,一对一地资助学校选出来的几个成绩比较好的学生,孔维晨就是其中之一……"
肖翰扬说,围着石桌的三个人全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骆为昭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肖海翰扬这张狗嘴里恐怕吐不出象牙……不过已经有人比他快了一嘴!
小岚:" 所以呢?你要表达什么?"
肖翰扬:" 我去查了学校的存档,当年孔维晨的资助人一栏写的是''张春久,就是上半年市局调走的老局长,在他带着陶副队他们赶往尹平家之前,他曾经和张春久通过电话。"
小岚一脸信息量过载的茫然。裴溯则轻轻地皱起眉。而骆为昭则倏地沉下脸……
骆为昭:" 肖翰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肖翰扬:" 我知道我打印了通话记录 另外我跟武哥证实过,武哥说,他们出发前,他确实看见孔警官打电话,他还随口问了一句,孔维晨说''老领导挺关心这事,跟他汇报一声’,武哥以为是所里的领导,也没太在意。我还查到,孔警官最早被分到了清原县,是张局打了招呼,才调回老家南湾的。"
真的是有理有据啊!
一簇浓云身不由己地被风吹做一堆,遮住了太阳,唯一的热源也消失了,周遭立刻充满阴翳。
小岚:" 肖翰扬你有病吗?接受过资助、调动过工作这种屁事也至于拿出来刨根问底?你 丫军统特务吗?是不是平时大家坐在一起打牌吹牛也得逐字逐句地拖出来排查,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暗号?没让你生在大清国搞文字狱真是屈才了!"
气愤是对这未知的恐惧!
还有这件事错综复杂的关系!到底牵扯这都大的……
肖翰扬:" 张局在位的时候,辖区县城派出所还能勉强算他管辖范围内,现在他调离,南湾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能解释为什么孔维晨会在这种时候和他联系吗?我知道他是烈士,我也知道这话要是说给南湾的人,他们得揍我,你也想揍我。但是不管你们感情上相不相信,这就是我的调查结果,这就是事实。"
当仁不让!
肖翰扬根本不看人脸色,语气也毫无起伏……
骆为昭:" 能不能别吵咯,你们是小孩子嘛!闭嘴"
裴溯:" 等等,听我说句话"
裴溯轻轻地搭住郎乔的手腕,他的手方才一直插在兜里,带着一点大衣的余温,指尖只有一点血色,露出手腕一圈米色的毛衣袖口,小岚手背上青白交加着绷紧的筋骨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裴溯:" 第一,孔警官事前和张局通过话,和他泄露信息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除非你拿到完整的通话记录,在陶泽他们第二次返回尹平家的时候,有确凿证据证明孔警官通过某种方法传递了消息; 第二,即使这件事的信息真的是从他那里泄露的,他也并不一定是主观故意的--"
肖翰扬张了张嘴,裴溯将两个人分开了!
裴溯:" 我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小肖,你听完不要生气,如果顾警官还活着,是你的前辈和上级,他以秘密调查某事为由,要求你做一些你无法理解的事,你会无条件遵从吗?”"
不知为什么,有些话从裴溯嘴里说出来,肖翰扬总是比较容易听进去。
肖翰扬:" 你说的对!"
裴溯:" 另一位警官和车呢,你查过吗?"
肖翰扬:" 查了,今天市局里一片混乱,我趁机偷出了小武的人事档案,他是本地人,工作年限不长,履历和个人背景都比较简单,我暂时没看出可疑的地方,会进一步深入调查。 至于警车,车辆损毁很严重,现在拉到痕检去详查了,结果还没出来。它近期没保养过,但是使用比较频繁,从卢国盛他们被捕之后就一直没闲着,基本所有外勤人员都碰过,如果是车的问题,那我们队里所有人都有嫌疑。"
肖翰扬再次成功地用一席话把众人都说哑火了。不管什么时候,查自己人永远是最痛苦的,大概也只有肖翰扬这种人情世故一概不讲的驴,能担起这么冷血无情的差事。
肖翰扬:" 我认为现在……"
骆为昭:" 你没有认为!"
肖翰扬:" 我是想说!"
骆为昭:" 你不想说,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