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之间,对抗或是妥协?每一次善恶交锋,都是一次人性的考验,当正义战胜邪恶,阳光终会照亮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骆为昭:" 陶泽,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骆为昭:" 等我回去请你们吃大餐!"
骆为昭现在绝对是一个“双面人”,电话这边和陶泽打着哈哈,这另外一边双眼瞪着某个不安分的病号……双眼已经快冒火星子了!裴溯手里的打字界面的“等一阵”就让骆为昭直接将手机抢过来了!
和陶泽交代了两句挂断电话,轻轻地在裴溯大腿上拍了一下……
骆为昭:" 你一个旁听生,怎么还老要发表意见?敢把针头碰掉了我打你……还有等什么等?再等下去你哥还有你家洛洛那边就快累死了?"
骆为昭:" 谁像你这大少爷这么悠闲,还有我这么专职的在照顾你!"
这嫌弃的眼神!
裴溯:" "
裴溯更是直接将人瞪回去了!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奇怪……果然骆为昭的脸在燕城大的无可匹敌!这不明显的欺负裴溯现在受伤说不了话嘛!
裴溯看着自己那可怜的手机在骆为昭的手中……腾空跃起在落下,这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骆为昭:" 再等一阵, 我知道,郑凯风虽然死了,但横跨这么多年,有这么多恩怨情仇的一起案子,证据出现得太快太集中,总显得不太自然,对吧?"
裴溯冲他眨了一下眼。
骆为昭:" 我有一种感觉, 关于这案子,你了解得比我们都深。"
骆为昭盯着裴溯说道……
裴溯静静地回视着他,不躲闪、不回避……
骆为昭:" 算了,我和你这”小哑巴”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说话没意思……赶紧的躺好睡觉早点好!"
说完,也不管裴溯愿意不愿意,他给裴溯掖了掖被子,关电视、拉窗帘,又出门和等在门口的护工交代了几句,拎着助步的拐杖慢慢走了!
骆为昭每天来“关爱”他的时间都是固定的,是根据裴溯的精神状态帮他确立固定的作息,省得他晨昏不辨,几天下来,裴溯几乎被他培养出了条件反射,一见他拉好窗帘离开,自动会涌起浓重的睡意,可不知是不是被陶泽那一通电话闹精神了,裴溯突然睡不着了……
郑凯风冷漠的目光、杨波惊慌失措的脸、周怀瑾通红的眼圈、周怀信满身的血迹……所有人在他眼前缭绕不去。
他注视着骆为昭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护工走进来调节了他的点滴流速。裴溯轻轻吐出一口气,觉得有点冷,闭上眼睛睡着了!可能睡着了就不冷了!
裴洛:" 一会我开车送你回去,家里只要与酒沾边的我都收起来了!所以……乖乖的给我喝牛奶!"
裴溯:" 不至于吧!我很听话的!"
裴溯此刻乖乖的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着洛洛忙前忙后的帮他收拾东西……不过不得不说这裴溯这半个月在医院过得是挺自在的!
裴洛:" 你听听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裴溯听到这句话无奈的耸耸肩!
确实是实话啊……
裴溯:" 我相信!"
睁眼说瞎话是拿捏了!
裴溯:" 对了,今天不是休息日!“杨白劳”居然给你放假了?"
此刻裴溯口中的“杨白劳”正在苦呵呵的出外勤去了!
裴洛:" 我属于后勤人员,所以父王格外开恩!"
裴洛:" 我收拾完了,我们走吧!"
裴溯:" 好!"
裴溯:" 对了……周家那件事差不多要结案了吧?"
看似不经意的提问,但是两个人都透露着秘密的意思啊!
裴洛扶着裴溯,没有说话……只不过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微笑的对着裴溯说了一句!
裴洛:" 不出意外今天会有好消息!"
裴洛:" 走了,病号就要好好休息!回家!"
裴洛将手机交给了裴溯,一边扶着裴溯一边拿着这位爷的东西,所以……就当腾不出手喽!
不过……裴洛是怎么知道的?
另一边确实今天有了不晓得收获!
在医院“度假”了半个月的骆为昭,重新复职刚回市局报道,就在他接手周家案子的第二天,接警台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这条也同样是裴溯出院的那天!
燕城市平安区,平安大街派出所民警接到了总台传来的警情,他们辖区内一片年头很老的公寓楼,本来就是商住楼,又年久失修,租金和售价都十分低廉,深受外地人和图便宜的租客欢迎,很多人来了又走,居民成分非常复杂,三天两头要闹一场矛盾。
有一户居民家里连续几天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家里正好有孕妇,被恶臭熏得受不了。家人分辨出恶臭来源是隔壁,遂前去交涉,那家却始终没人来应门。孕妇家人又找了楼里约等于不存在的物业,物业一查,发现那户房子是出租的,租客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房东的手机早已经成了空号。
愤怒的孕妇家人认为物业存心不作为,要把隔壁的门撞开,双方掐将起来,最后惊动了派出所。
平安大街派出所派出了两个专业调解邻里矛盾的老民警上门,前脚刚到,还没来得及展开调解技能,破公寓门就又挨了孕妇家人的一记佛山无影脚,好巧不巧在这个节骨眼上“嘎吱”一声崩断了门轴,呜呼哀哉去也。
一股能去客串“生化危机”的恶臭仿佛解开了封印,差点把门口那几位熏个四脚朝天,其中一位老民警总觉得这股味似曾相识,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喝令所有人不许进入,自己摸出鞋套和警棍,小心的探查了一圈,最后拉开了冰箱门……见到的场景恐怕今天不用吃饭了!
三个小时后,市局的警车占领了公寓楼前的空地,骆为昭虽然还是瘸,却俨然已经习惯了和他的“第三条腿”和平共处,据他自己说,现在他上房揭瓦、下地抓贼全都没问题,出个现场更是不在话下,不过这话在陶泽看来……听听就好了!
陶泽:" 我说你慢点行不行?"
骆为昭:" 慢什么慢?要不是你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这破拐杖我早就扔了!"
骆为昭:" 赶紧的陶泽,相比于冰箱里的那位……我已经算是“灵巧”的了!跟上!"
陶泽:" 那你也得给我慢点!"
落为昭把拐杖横在身后,活像背了一把游戏里的大剑,用金鸡独立的高难度动作稳稳当当地戳在冰箱前,探身观察里面的那位仁兄。冰箱里有一具男尸。
今年冬天冷得早,燕城各区县纷纷提前供暖,这屋里因为没人续费,大约在大半个月以前就停了供电,提前到来的暖气给停止制冷的冰箱雪上加霜,温度急剧上升,被闷在里面的尸体和品类繁多的菌来了一场“世纪会晤”,产生了奇妙的生化反应。
骆为昭:" 额!"
这个场景真的是……因为骆为昭的“任性”,这警局在陶泽的授意下将骆为昭视为了重点保护对象,不过……小岚本来是扶着骆为昭进门的,但是坚持了半分钟,差点休克,临阵脱逃了,跑到门口嚷嚷……
小岚:" 老大,你是不是鼻窦炎啊?"
太过刺激了这味道!
骆为昭:" 一个熟悉厨房的警察,工作和生活中烂成什么样的生物体没见过?少见多怪。"
骆为昭头也不回地说,继而冲法医们招招手!
骆为昭:" 行,我看完了,抬走吧。"
陶泽:" 为昭, 你看,这是在死者行军床的枕头底下发现的。"
陶泽从卧室出来,带着白手套将一个夹子递到了骆为昭的面前!
骆为昭戴上手套接过来,那是个十分常见的文件夹,里面夹着薄薄的几张纸,每张纸上都贴着一张照片,旁边是照片上人的姓名、性别、家庭住址等基本信息,角落里注明了日期和一个意味不明的数字。有些是打印的,有些是手写的,手写的字迹很重,错字连篇。
董晓晴的照片霍然在册,在第一页,照片上被人用红笔画了个叉。就是因为它,这起案子才第一时间被转往市局。
小岚:" 这字怎么像小学生写的啊?"
陶泽:" 还是个发育过头、以杀人为生的''小学生’!"
陶泽的视线在屋里环顾了一周,这屋子是个开间,除了卫生间以外,就一间屋,不分厅室,环境非常简陋。一台成了藏尸柜的冰箱,一个脏得看不出底色的布沙发,一把三条腿的塑料椅子,一张矮脚茶几,一个旧式墙柜,一台落满了灰的电视机和一张简易行军床,这就是全部的家具。
沙发上堆着几本翻烂了的黄色刊物,一套扑克牌和几颗灌过水银的骰子。墙角堆着一打啤洒瓶子和用过的一次性饭盒,自热也臭了,只不过比起屋主,臭得小巫见大巫。
墙柜下面的行李箱里除了换洗衣服外,还有不少作案工具,胶皮手套、头套、雨靴、防雨布、违禁刀具、铁榔头、铁棒、电击器与一些常见的撬锁工具。中间陈列着几沓摞得整整齐齐的百元现金,目测有十几万,围成一圈,供着一尊慈眉善目的瓷佛。
骆为昭:" 我说大眼岚,你的鼻子也坏了?"
这个时候居然还开玩笑,这心也是真大……
小岚:" 额?"
骆为昭:" 大眼岚,你不是喜欢''里昂’吗?" 这就是咱们本地生产的''里昂’,快过来看看”"
小岚:" 看在你是我老大的份上,我可以假装刚才那句没听见, 辱我男神者不共戴天。"
骆为昭对着这个连男神都不敢捍卫的市侩女人嗤笑了一声,继而转向肖翰扬……
骆为昭:" 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肖翰扬:" 这是他包里的身份证,王新城,男,三十九岁,但是方才我联网查了,这张身份证是假的,照片和身份信息对不上!"
肖翰扬把能以假乱真的假证件递给骆为昭,照片上的男人留着平头,貌不惊人,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对面的人,也许是心理作用,看起来异常凶悍恶毒!
骆为昭:" 需要假身份的一般都有前科,很可能是在逃犯, 去信息库里比对!"
肖翰扬:" 是!"
陶泽:" 骆队,墙柜里总共有十二万元整, 董晓晴那页资料上的日期旁边写的现金就是这个数,应该是她的买命钱。垃圾堆里最后一张外卖小票的日期是董晓晴死亡前一天,如果这就是撞死董晓晴的凶手,那他很有可能是刚收到钱就死了,这种亡命徒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就算给佛爷上供,也肯定就是一晚上的事。"
陶泽:" 看来洛洛猜对了!"
陶泽看着这现金,自顾自的说出了这个这句话!
骆为昭:" 陶泽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