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给你一个低的起点是想看你翻盘的精彩,而不是让 自甘堕落,脚下的路虽难走,但我还能走,比起向阳而生,我更想尝试逆风翻盘……
裴洛:" 好了哥,小点声别走太大的情绪波动,骆队那边……"
不想让他担心!
裴洛知道,别看骆为昭平日里对待裴溯就像炸了毛的平底锅一般,但是也是真心的关心,略微的小别扭也算是一种“关心”!
陶泽:" 你知道!"
陶泽:" 洛洛你先过去我出去一趟!"
裴洛:" 好!"
陶泽快步的走了!
此刻陶泽的情绪真的全部都在腿上表达出来了,快步走到拐角的楼梯间!
陶泽:" 操你祖宗的,这帮滚蛋!"
关上门,陶泽一口气梗在心间,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强行憋出来的最后一点平静也跟着灰飞烟灭,恨不能纵身一跃,一脚踩出个惊天动地的坑!
如果此刻有人从他面前经过,恐怕应该会惊动巡逻的“特保”吧!
陶泽突然举起手机,对准对面的墙,想狠狠地砸上去。手机快要脱手的一瞬间,陶然想起了自己工资卡里的仨瓜俩枣,这月还了贷款,剩下的钱并不够他买一部过得去的新手机,而他还得联系同事,还得汇总情况、随机应变,还得随时预备着向上级汇报,也不敢随意失联。
还是有些“理智”在的!
于是他又堪堪把险些殉职的手机捞了回来。实在无从发泄,只好拆下了塑料的手机壳,当它当了替死鬼,砸了个无辜无奈的粉身碎骨。
陶泽在楼梯间发泄这脾气!
而另外一边,裴洛买完水回来遇到了“熟人”!
洛洛,你怎么在这?
裴洛:" 叔叔阿姨你们怎么会……"
裴洛说完反应过来了,骆队的情况确实足够惊动家属的了!
转角楼梯间,只见走廊那边的电梯上下来三个人,一个落后几步帮忙拎着东西的青年,一对中年夫妻男的个子很高,除了神色严肃、不苟言笑之外,简直就是骆为昭的中老年版,女的穿着一条长袖连衣裙,笑眯眯的,看不大出年纪,洛洛见过几次,正是她们骆队的父母!
裴洛:" 阿姨、叔叔好!那个骆队他在……"
骆母:" 没事,不着急!洛洛你有没有受伤啊?"
这……
骆为昭他妈穆小青顺手从旁边人拎的果篮里摸出个苹果,塞给裴洛,很顺手地在她头上摸了一把,这慈爱的微笑……洛洛敢肯定这位又开始给骆为昭拉郎配了!
裴洛:" 放心吧阿姨我没事,只不过骆队……"
陶泽:" 叔叔阿姨好!"
发泄完的陶泽出来了,正好遇见!
骆母:" 小泽?你怎么从楼梯间出来了?"
陶泽:" 啊?"
裴洛:" 那个……刚才哥去给警局打电话去了!"
解围!
陶泽:" 对!"
陶泽:" 那个……骆队在那边。"
骆为昭他爸骆诚十分内敛地冲他点了个头,先是探头看了一眼,这才背着手、迈开四方步,朝骆为昭走过去。到了伤患面前,老头也不吭声,把光一挡,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骆为昭眼眶通红地抬起头,和他爸对视了一眼,然后他伸手捡起不知什么时候倒在地上的拐杖,撑着起立,训练有素地挪到一边,给他爸让了坐。骆诚不跟他客气,裤脚轻轻一拎,心安理得地坐在了伤患的位置上,把医院的破椅子生生坐出了睥睨凡尘的气势,活像屁股底下垫的是个“铁王座”。
然后他老人家对着骆为昭这个全新的造型做出了评价,不过不得不说绝对是亲生的,毕竟这嘴都是!
骆诚:" 拎个破口袋你就能上地铁要饭去了。"
骆为昭木着脸不吭声。
骆诚:" 还哭来着?不就是停职写检查么,你至于吗?"
陶泽:" 额?"
裴洛:" 咳咳……"
他三令五申让人先把这事瞒下来,已经和洛洛两个人将这“计划”安排下去了,虽说纸里包不住火,但至少不要在这时候打扰骆为昭。没想到这位亲爹一来,直接动手把纸撕了!
骆为昭偏头看了陶泽和骆为昭,这眼神中真的是威胁意味慢慢啊,陶泽连忙调转视线,而裴洛反映的更加迅速!
裴洛:" 那个,骆队……小岚姐将资料发在我的手机上了,我们去看看?"
陶泽:" 好好好,我们一起去!"
我台阶赶紧下啊!
骆为昭:" 等等!"
陶泽和裴洛脚步一顿,万分尴尬地看着他!
骆为昭合上眼,在浓重的药味里沉默着。他依然在耳鸣,将爆炸瞬间的巨响反复回放,还有些幻听,总觉得面前那扇闲人免进的门在响,随时准备宣判一个人的命运。
陶泽:" 为昭你没事吧?"
裴洛:" 那个骆队,你别怪哥,这事发太突然了所以……"
骆为昭:" 陶泽,洛洛回去找局长, 让他严肃处理这件事,越严肃越好,我停职检查期间,刑侦队启动从上到下的内查,所有涉及人员都不许走,上交通讯设备,准备挨个谈话。"
陶泽倏地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个揪内鬼的好机会!
骆诚:" 就算是美国总统,在我们国境内杀人放火,我们也有权利追究,来投资建设的,我们欢迎,最好大家一起赚钱、一起发展,至于别有所图的,那就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燕城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有的是人愿意来搭发展的便车,都什么年代了?没必要巴结这些不怀好意的''财神爷’这是我说的,小陶,麻烦一并转告你们陆局。"
看起来君叔叔来了一颗定心丸!
裴洛:" 叔叔威武!"
陶泽方才就吊着的一口气“噗通”一下落了地,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反映这门便打开了!
手术室的灯灭了!
就在这时,重症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了,裴洛第一个冲了过去,骆为昭的拐杖不知怎么在地上一滑,他整个人晃了一下,差点连人再拐一起侧翻,干脆把那碍事的拐杖往胳膊下一夹,单腿蹦着就要过去,陶泽生怕他把脑浆震出海啸来,连忙伸手按住他,一个健步抢到前面来到洛洛身边!
裴洛:" 护士,怎么样?"
裴洛:" 裴溯没事的对吧?"
问的小心翼翼!
刚才那病人本来应该下通知书’,已经打印出来了,不过现在情况稳定一点了,你们看一下,不签就不签吧!
陶泽:"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最危险的时候还没过去,不好说,"护士说,“现在看来是往好的方向发展,毕竟年轻,等通知吧,不过病人手中的一直紧紧的握着不知道手中拿着什么!(疑惑)……哎,那个拄拐的,你是怎么回事?也是在我们这住院的吗,怎么这么晚还不回病房?”
裴洛:" 手里握着什么?"
裴洛:" 握着什么?"
裴洛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
陶泽:" 这就走,我们这就走,他不放心,里面那个病人是……"
骆为昭:" 是我弟弟!"
骆为昭:" 亲弟弟!"
陶泽一口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差点咬下一块肉来,顿时见了血,疼得他险些涕泪齐下。
骆为昭:" 我亲弟弟在里面,那我能在这多待一会吗?"
护士也不知是木然了,还是十分见多识广,“哦”了一声,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陶泽、穆小青、骆诚还有裴洛四个人八只眼睛同时转过来,活像八盏并排的探照灯,一齐打在为昭身上!
骆为昭这些闲杂人等的目光熟视无睹,并没有解释自己用了个“将来时态”,踉踉跄跄地自行挪到墙角的垃圾桶旁边,弯下腰吐了。
骆母:" 老骆?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个亲儿子的事?"
骆诚:" 抱歉,我也是知道我有另外一个亲儿子的事!"
骆父骆母两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可以看出来骆为昭真的拿裴溯当亲人了,而且是很亲很亲的人!
手术室内,一系列的抢救措施科学而迅捷,并不以病人微弱的意志为转移。
有那么几秒,裴溯在强刺激下短暂地恢复了意识,从无边梦魇中被生生拽了出来,隐约听见耳畔医疗器械的噪音,潮水似的来而复去,那些有节奏的声音不知怎么在他耳朵里扭曲变形,变成了一段熟悉的乐曲。
阴郁的别墅、女人的目光、枯死的花、画地为牢的电击室…….他一生中经历过的种种浓墨重彩,都化成剪影,充斥到千百次循环的歌声里。
石楠:" 你不能顺从!不能屈服!"
石楠:" 我给你念过什么?''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败''……裴溯!裴溯!"
裴洛:" 裴溯?裴溯醒醒……"
裴洛:" 不要睡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裴溯总是不知不觉睡过去,有时断断续续地清醒一会,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又不知昏到了哪个次元,几乎完全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这种体验对他来说十分新鲜,好像是经过了一场漫长的冬眠,彷徨在重启和死机中的大脑有生以来就没这么空旷过,不过总是能听到一个声音就像光一般的出现,在黑暗中给他指引着方向!
裴洛:" 裴溯……"
大约三天之后,裴溯才对周遭产生了模糊的概念,依稀记得自己是被一颗炸弹炸进了医院,能在医护人员过来的时候给些简单的反应,有时候昏昏沉沉中,还能感觉到有人来探视,因为有个人趁人不注意,经常会在他身上没有伤也没有插管的地方摸几下,这种行为着实不大符合医德标准。
不过重症监护室每天只有半个小时允许探视,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裴溯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和半昏迷状态,没有时间概念,实在很难和配合这个短暂的“探监”时段,偶尔能在来探视的人叫他的时候,轻轻动一动眼皮或是手指作为回应,已经算是跟来人缘分匪浅了。
已经几夜没有合眼了,裴洛穿着一身隔离服和鞋套,稀里哗啦地跑出来!
裴洛:" 护士,我叫他的时候,看见他眼睫毛动了!"
骆为昭:" 不可能, 我刚进去,把旁边床位的都叫醒了,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肯定你看错了。"
骆为昭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