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给你一个低的起点是想看你翻盘的精彩,而不是让 自甘堕落,脚下的路虽难走,但我还能走,比起向阳而生,我更想尝试逆风翻盘……
裴溯:" 什么是生命?"
裴溯的耳边好像响起了,那男人的声音!
男人握着他的手,让他把手放在了一只小动物身上,可能是小仓鼠,也可能是小鹌鹑或是小兔,裴溯不记得了,总之是非常小的生物,小孩一只手也能握过来,只记得一团小小的毛球蜷缩在他手心里,温暖柔软,有心跳,心跳像是在颤抖,感觉非常奇妙……
而这整个过程被裴洛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而晚些来的骆为昭却不予置评啊!
”这就是生命“
突然,那只一直轻柔地引着他的手陡然缩紧,像一对巨大的铁钳,猛地把他的手往中间挤去,强迫他抓住了那只小东西的脖子,死死地捏住了他的手指。小动物挣扎起来,发出垂死的哀鸣,他下意识地也跟着挣扎,那男人却能轻易地控制住他,直到颤抖的心跳和徒劳的挣扎都在他掌心偃旗息鼓……
“这就是死亡。”那个声音对他说,“你看,其实生命和死亡之间,只是一个非常平淡的过程,并没有人们渲染得那么郑重其事。之所以要这样渲染,是因为人作为一种劣根性深重的社会动物,一方面想借助群体和社会更好的生存,一方面又难以克制种种离奇的恶念和欲望,所以需要互相约定一套有制约性的规则,比如所谓的''法律’和''公序良俗'',前者是和这个社会的契约,为了防止你私下里违约,又有了后者,让人接受群体价值观的洗脑,继而心甘情愿地和大多数人行为一致。认识到这一点,你就跳出了大多数人的窠臼。"
“你还想再认识一次生命和死亡的真相吗……摇头是什么意思?小朋友要谦虚,学过的东西要来回复习强化才能变成自己的,来……我们再重来一遍!”
钟点工的敲门声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裴溯狠狠地一激灵,额角已经浸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裴洛:" 这个时候谁会敲门啊?不会是来查水表的吧?"
吃过饭裴溯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休息,而另一边裴洛带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去开门!
裴溯:" 应该不会!"
裴溯:" 是我请的家政保洁!"
裴洛:" 嗯!为什么要请保洁?"
裴溯:" 因为……我有洁癖,还有就是我也怕我们家洛洛辛苦啊!"
喵……
裴溯来到裴洛身边,伸出手将家政推开门迎了进来!
一个小时以后,裴洛拎着几杯现磨的咖啡重新来到市局,至于裴溯……一个病号还是算了吧!当大爷吧!
徘徊的受害人家属基本都已经走光了,只剩下曲潼的父母和那位二十多年前的郭叔叔在对面坐着。一个是还不敢相信事实,期待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另一个在等迟到了二十多年的真相。两位父亲攀谈着什么,对话时常被年轻夫妻突如其来的眼泪打断,彼此平复一会,再挣扎着互相安慰。
裴洛:" 裴溯?你说我有爸爸妈妈吗?"
看着对面的父母,裴洛没头脑的问了句裴溯!
回答却是斩钉截铁!
裴溯:" 有,我妈妈就是你妈妈!"
裴溯:" 永远都是!"
裴洛:" 嗯!"
陶泽他们已经找到了嫌疑人大规模抛尸掩埋的地点,采取人海战术,挖掘工作想必应该会很快了,马上能给社会一个结果。
没想到一顿早饭的时间,进展的这么快了,只不过再进展如何快也弥补不了二十多年的“亲情逝去”!
陶泽那边……
不沿海的地方山地较多,连绵起伏、人迹罕至,只有一些经年日久的旧路穿梭其中,杂草与未经打扰的密林正是绿意浓郁,充斥在微咸的海风中。
所有路段都已经被封上了,照片墙上所有清新美丽的风景照地点都被挨个标记出来,绵延近十公里,竟然是沿着同一条已经看不清边界的小路,当地警察沿着一条圈起了无数黄线。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但是没想到好消息后面的却是对一个家庭的“支离破碎”!
事实已经摆出来,无论再怎么狡辩也都是无力的!只不过这场案子的真相迟到了二十多年,终究是迟了!
真相往往很残忍!
骆为昭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也有点神志不清了,高强度、长时间的问讯过程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尤其面对徐东屿这种心理素质的嫌疑人,不给对方喘息的余地,其实也是不给自己喘息的余地。 在外奔波的仍在寻找各种证据支持,审问的和被审问的则要通过对方的神色、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细微信息互相欺诈、互相判断!
骆为昭脖子以上基本停工,完全是凭着肌肉记忆自动导航回办公室。只不过还没到办公室就看到一抹萧条的背影!
曲潼的父母听见消息,已经不顾劝阻赶过去了,只剩下郭叔叔一个人。
裴洛:" 骆队你回来了?"
骆为昭:" 没事你们先进去,我一会再回来!"
骆为昭拿起洛洛手里的咖啡,一口直接闷进去了,借助外力想要强制要自己保持清醒!
组织好了需要,抬脚向不远处的郭叔叔走去!
裴溯:" 骆队干嘛去了?"
裴溯坐在凳子上问道:
裴洛:" 应该是和郭叔叔说些过去的故事!"
裴溯:" 残忍!"
裴洛:" 嗯,确实残忍……但是这是解开心结的钥匙不是嘛!"
郭叔叔离开市局了,骆为昭一直目送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他不知道郭以后会怎么样,但不管是六十岁、七十岁还是八十岁,人总归还得活着,日子总归还得继续过,眼睛总归还得向前看。也可能是骆为昭的自我安慰,他觉得郭叔叔的背比来时似乎直了一点。
骆为昭拖着脚步走回办公室,半瘫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随即感觉自己好像还忘了点什么事,一抬头,看见桌上摆着一杯牛奶!
就在骆为昭迷迷瞪瞪地拿着那杯牛奶端详的时候,旁边突然伸过一只手,拎走了杯子,随即,一股幽暗的木香调古龙水味顺着那人的袖口钻进他的鼻子骆闻舟下意识地抽了口气,鼻子有点发干……
裴溯:" 别喝这个已经凉了,这个给你热的!"
骆为昭:" 你吃饱了撑的?给我牛奶?"
惊讶程度不易于见了鬼!
裴溯:" 我确实吃饱了,但是没有撑到……这是洛洛给你热的牛奶,你要是再不回来这被牛奶可能就要与你们警局那“残次”的微波炉同归于尽了!"
骆为昭:" 果然还是我小闺女贴心啊!"
接过裴溯手中的温牛奶,心安理得的一口闷了下去,就是不知道这咖啡和牛奶在空腹的情况下,在骆为昭的肚子里会不会起反应啊!
骆为昭:" 洛洛呢?怎么又不见了?"
裴溯:" 怕你累死在工作岗位上,所以去帮某些人写报告去了!"
骆为昭:" 还是闺女贴心,不像某个臭小子!"
这俩人都是懂得说话的!
骆为昭:" 对了你怎么还在这?"
裴溯:" 你不是让我等着,有几句话要跟我说吗?"
骆为昭:" 哦,对我想跟你说......"
他打算说什么来着?
骆为昭停了一下,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短暂的断片,怎么翻都是空白一片,一个标点符号也想不起来,提前体会了一回阿尔兹海默症的症状。裴溯的白衬衫开始变得有些晃眼,几乎晃出了重影。
骆为昭:" 我跟你说….."
裴溯看着他说梦话似的胡言乱语了几个音,随后整个人顺着椅背的方向一歪,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他连忙眼疾手快地托住了骆为昭还拿在手里的空牛奶杯,轻轻地把差点摔在地上的杯子解救出来,又给骆为昭的手摆了个舒服的造型!
那男人略微皱着眉,十分憔悴,眼皮折叠了三层,平时刮得很干净的下巴上冒出了一层胡茬,莫名多了几分颓废系的“叔感”,显得脸瘦了一圈。连轴转了四十八小时,就算是天仙也萎靡了,脸色当然不会太好看,但莫名的,他平时那种油腔滑调的公子哥气散去,某种更厚重、更坚实的东西紧跟着水落石出……
裴溯:" 哎!熬成大叔了!"
裴溯:" 看起来这不是个好地方,必须在我家洛洛变成“大婶”之前解救出去!"
裴溯仔细的端详了骆为昭的脸……只不过好像被误会了!
小岚正好拖着死狗一样的脚步从外面滚进来,本来觉得自己躺在大马路上都能睡死过去,不巧迎面撞上这一幕,满脑门的瞌睡吓得如鸟兽散,只觉得从小到大看过的“霸道总裁”系列黄色吹着口哨从她眼前呼啸而过,警花目瞪口呆地在门口挺成了一具僵尸。
居心不良的“霸道总裁”丝毫也不慌张,还扭头冲她眨眨眼,格外耐人寻味地笑了一下,指了指旁边一大袋食物!
小岚:" 那个那个……你们继续!"
裴洛:" 小看看姐你站在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洛洛拿着资料回来了,只不过被小岚一把拉了出去,这种场合绝对不能打扰。
陶泽被初升的晨光刺得有点睁不开眼,被赶来支援的同事换下来休息,他随便抖落了一下一身的泥土,随便钻进了一辆车,这时,手机震了一下,唐凝发了一张合影过来,晨晨靠在她怀里,手指紧紧地拽着姐姐的衣角,却还是很努力地冲镜头笑了。
唐凝:" 大夫说晨晨都是轻伤,可以出院了,小姑说要好好谢谢你们,改天可不可以请你和同事们回家吃饭?"
只不过陶泽第一次没有秒回女神信息,他拿着手机睡着了!
这个夜晚大家都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