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啊，快把爪子给我松开！”白夭夭嚷嚷着疼，咬牙同他四目相接。
原以为言语威胁一番，李莲花便有所收敛，万没想到他将另一只魔爪伸来，掐了掐她水灵灵的脸颊，又搓了搓。
他笑眯眯道：“十年前，四顾门山脚下的城隍庙里，我便见过这张脸。”
此刻，他方明白当年那华贵不可攀、清雅不可亵渎的白姑娘，不仅在洗涤因他而浑浊的俗世，她还在默默地等着他回家。
白夭夭陷入了极大的震惊里，一时间忘了作出反应，任由他反反复复蹂躏着可怜的脸蛋。
“那时，你正在为洪员外接骨……”李莲花盯着白夭夭的眼睛，眸中有清光乍现，笑意随着眼底的温柔弥漫，一字一句笑道：“一身宫装的少宫上朝我嫣然一笑，我误以为闯入了仙境，遇见了清雅不可亵渎的仙女。”
城隍庙里的回忆太美好，以至于他每每碧茶毒发梦回东海大战时，总会想着前往此地寻找温暖。哪怕她眼里没有他，哪怕她不知晓他的存在，只肖躲在大门外远远看她一眼，便会觉得心安。
白夭夭足足怔了好一会儿，模糊的记忆才渐渐清晰，缓慢拼凑出十年前他狼狈的模样。
她与他不过一步之遥，进一步便能够着彼此，偏偏这一步却仿佛隔着一道怎么也跨越不了的鸿沟。
“你怎么不、不告诉我？”她心头一酸，难过得声音都在发抖。
“到底是当年有负于你，岂敢靠近你……”李莲花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脸颊，随后在无了大师一声声“非礼勿视”的念叨中收回手，慢吞吞地给她倒茶。
“我并不介怀这些，何况当年我也没有……”与你成婚的打算。
后面半截话，待看到李莲花受伤的眼神后，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白夭夭忽而一笑，想到当年桀骜如他，如今却要为自己的桀骜付出代价，恐怕此刻内心也是煎熬得很。
不错，她心里畅快多了。
无了大师自当是发现了二人的不对劲，也猜到其中的缘由，很是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李施主自己种下的因，果子再难吃，咬咬牙也得吃了。”
左不过是说他活该呗，果真是交友不慎！李莲花自知理亏，索性闭嘴。
“何况那时我多狼狈啊，一点都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万一老婆见了我就跑怎么办？”想了想，李莲花眉眼笑得弯成一轮好看的月牙，补充一句。
“胡说八道！”白夭夭哼了声，“说得在嘉州见面时，花花有多英俊潇洒似的。还不是被风火堂追着砍，差点成了人家的孙子。”
李莲花猛地把口中茶水呛了出来，不服道：“我好歹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李相夷可没能让你记住。”
得了，记恨她没有第一时间把他认出来一事。白夭夭哭笑不得，也不反驳。
无了大师笑着摇头，“老衲看来，还得是少宫上能管得住你。”
李莲花看了他一眼，把话题转移到别处，“方才听和尚你的意思，百川院是出事了？”
只顾着和无了大师插科打诨，死活不愿回去百川院，险些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一盏清茶见了底，无了大师将茶杯放下，叹了口气解释道：“安心，并未出事。是百川院得了一把剑，由此向四顾门昔日好友发起邀约，开赏剑大会。”
说着，见李莲花神色如常，又补充了一句，“那把剑，便是你的贴身佩剑——少师。”
李莲花与白夭夭同时一怔，前者则流露出怀念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