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爽的风阵阵袭来,卷来附近百姓燃烧秸秆的焦糊味,伴着若有若无的水牛哞叫,倒有几分秋季丰收的味道。
且说李莲花被笛飞声挟持前往百川院,在李莲花死皮赖脸说恐高要吐的忽悠下,笛飞声终是忍无可忍提着人,从竹林顶端飞身下来。
“吐!”笛飞声狠狠将人甩开,不耐烦道。
李莲花踉踉跄跄,接连往前撞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笑得一脸狡黠,“吐……吐不出来。”
“你!”笛飞声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气得运起功力挥掌打出。不想,却毫无效果,“我的内力……”
“当然是被封住啦。”李莲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整以暇地凝着他。
笛飞声惊诧不已,想到从昨晚到现在唯一吃过的东西,便只有观音垂泪。他一把掐住李莲花的脖子,怒道:“你下毒!”
“我哪有能害到笛大盟主的毒啊,这是一品坟里的修罗草。”李莲花举起双手不做抵抗,慢悠悠地说着。
“南胤三大秘术中地修罗草?!”
李莲花“哟”了一声,笑道:“笛大盟主真是博学,与方玑王合葬那位南胤公主百年尸身不腐,就是体内有修罗草的缘故。我在她身上刮了些草籽加在观音垂泪里,这东西见血疯长,现在修罗草把你的经脉封住了。”
笛飞声一愣,狠狠地将他推开,卷起袖子看去,果真看见手臂上浮现出绿色的暗纹。
他勃然大怒,死死地盯着李莲花,“李相夷,那你早就算好了这一切吧?”
“我老婆教的。”李莲花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在玉城时知晓你没死,以你的性格出关后定要找灵药疗伤。这世上能够治愈你内伤的唯有观音垂泪,江湖传闻我也听过不少,这观音垂泪是方玑王的陪葬,便来朴锄山碰碰运气咯。”
笛飞声气得牙痒痒,他一口一个“我老婆”,听着还挺膈应的。
“巧了,昭雪帮副帮主任若风,自幼在朴锄山长大。他这人向来嫉恶如仇,痛恨盗墓贼。这不,耍点小手段,让人不敢再进入一品坟行窃。这一来二去,误打误撞就撞到我老婆跟前,让我更加怀疑朴锄山可疑,也断定你会在此处。”
李莲花不惧笛飞声越来越铁青的脸色,自顾自地说着:“更巧的是看到个背着刀的小孩,明目张胆臭脾气……除了笛大盟主还有谁?”
笛飞声连连冷笑,抽出大刀架到李莲花的脖子上,“很好,李相夷。你整日跟着那个女人纵情声色,功夫不练,心机却更上一层楼了。”
“纵情声色这个词用得不好。”李莲花讪讪一笑,举着手不敢乱动。
笛飞声冷哼,懒得与他在这里唇枪舌战,锋利的刀刃逼近一步,“你想借修罗草杀我,可惜在那之前,我会先杀了你!再把你女人也一并杀了。”
“误会误会!”李莲花无奈地叹气,天知道他遇到笛飞声后已经叹气多少回了,“我不是杀你,是有事请你帮忙,两个只有笛大盟主能帮的小忙。还有,杀我好了,就别动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老婆,谢谢了啊!”
“她一掌把我打退,就这还能是柔弱不能自理?”笛飞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要不是那女人突然被什么东西反噬,他们二人定然还能再战一回。
他有些鄙夷道:“李相夷,你别太荒谬了!”
李莲花干笑一声,“我老婆这不受伤了嘛……血吐那么多,可把我心疼的哟。”
“能接下我一掌的人不多,能把我击退的人也不多,她是第二个。比你那乔婉娩强多了。看样子你虽受伤,好在眼神变好了。”笛飞声说话一贯能气死人,三言两语把李莲花踩了个遍。
李莲花瞪圆眼睛,无可奈何道:“我说了不要在我老婆面前提前红颜知己,不要提前红颜知己,你这不是要我命吗?”
“你就这么怕她?”笛飞声乐了。
李莲花轻咳,无话可驳便转移话题,“不说这个,我找笛大盟主帮忙,事后有份礼物送上。”
“……”
“洗经伐髓诀。”
“你师父漆木山的绝学?”条件听着很诱人,笛飞声不免有些心动。
“不错。”李莲花见他有些动心,继续说:“习得此诀后,可逆转经脉,将修罗草丝排出体外,那时笛大盟主的内力自会恢复如常。”
笛飞声冷笑。
“当然,你若不答应,我绝不强求,大不了就是我死在笛大盟主刀下,笛大盟主如此了得,后半生就算没有内力也是一代人杰,养鸡喂猪,讨价还价,做得一定比我强,让村头的农妇们趋之若鹜。”
这人,当真是越活越不要脸,越活越嘴巴越贱,真真是相夷太“贱”!
笛飞声咬牙切齿,星目死盯着李莲花这张贱兮兮的笑脸,缓缓放下刀,“你要我帮什么忙。”
闻言,李莲花微微一笑,可算进入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