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吃啊。”
几人都道:“你说生啃那种?”
战斗民族确实有不少人这么干。
生大蒜配伏特加,那叫一个有劲儿。
早年有位议员不知道受了什么毒害,甚至提议从法律上禁止在公共场合吃蒜。
还不能在小于25平米的区域卖蒜,更不能卖给孕妇和未成年。
当然,这条提议在多年后还是个笑话。
大家该啃继续啃。
唐磊听完,有些无言:“说真的,每次我想打消一些对你们的刻板印象……”
这印象就又加深了!
他叹口气:“咱吃点好吃的吧。”
“吃完了才想起,吃羊汤怎么能少了这一口——糖蒜!”
“糖做的蒜?”
一群毛子一听糖就来劲。
唐磊又把他们按下去:“糖腌的蒜,一个小咸菜,算了,你们等吃就行了!”
外头陆陆续续已经有犯人干饭干的差不多了。
唐磊正好抓了几个壮丁进来。
“来帮忙剥一剥皮儿!”
这腌糖蒜的方法有好几种,有的地方掰蒜瓣,有的地方整头腌。
唐磊就准备整个放进去了,太细致不适合这。
蒜头底子切掉干硬的根,外头皮儿扒掉两层。
不全扒,留下一两层,就可以开腌了。
以前腌蒜可麻烦。
蒜辣烧心,要吃得先用水使劲泡。
泡上几天,才能把里头的辣味泡出去。
唐磊用的是快腌法,不发酵,直接用醋上。
他先倒上一桶水,里头加盐,化透了就把蒜泡上,泡个一天。
中间要换水,就重新再加盐。
趁蒜泡着的功夫,唐磊去煮了个腌蒜汁。
蒜也有好几种腌法,有酸甜口,也有咸口,还有纯酸辣的腊八蒜。
唐磊这次腌的,主要是两种。
一种是红糖汁腌的。
红糖加米醋,再倒一勺盐。
等开锅,就可以兑上水,等用了。
一些比较讲究的地方,还会加上干玫瑰花。
腌出来的有种淡淡香气,颜色偏深棕色。
另一种,则是白醋汁。
白醋加冰糖,老样子一勺盐,煮开兑水。
白醋相比米醋,要更刺激一些,酸味也更重。
但成品要说口味差别,其实不太大,主要是出来的颜色天差地别。
白醋汁腌出来的容易发绿,和腊八蒜唯一的区别,就是糖放的多少。
很适合掌握不好分量的人灵活发挥。
等腌到了时间,就呈一种半透的浓绿色。
所以也叫翡翠糖蒜。
两种料汁都调好,唐磊把泡的蒜也单独搬到了一边。
防止有人路过闲着没事,给他生啃了!
搬的时候,他又看上了那一缸卤牛肉时候的卤水。
正是谢尔盖表示要帮他“看守”的那一缸。
吃过牛肉后连续几天,他都没空折腾这些。
好在这边气温低,卤水每天煮开一次放着也不会坏。
“正好今天做了这么多馍,明早吃肉夹馍吧!”
这也是学校门口的经典小吃啊,潼关肉夹馍,老久没吃了。
当下就切了几块肉焯水,丢进卤水里。
“照一夜的卤吧!明天就有香喷喷的五花肉咯。”
“有做好的卤水就是方便啊,要不再下几个鸡蛋……”
“唉,好吃的太多了,吃不过来啊!愁人!”
身后一群还等着干啃大蒜的人:?
听听你说的!
内涵谁呢!
唐磊这边忙完。
一个熟悉的犯人吃饱喝足,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唐大厨!今天视察了菜地,我有个想法!”
正是那位负责种地的犯人莱昂纳多。
唐磊就问他,咋回事儿啊?
莱昂道:“地里的辣椒可以收种了!还有韭菜。是不是可以考虑扩大产量了?”
唐磊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第一轮该摘摘完,该噶噶完的时候了。
“行啊,正好第二轮产量起来,够自己吃了还能外销。”
辣椒是育种育苗,产量能翻几倍自然不用多说。
韭菜就更快了,宿根分几块种下,直接就可以继续发继续噶,三倍产量不成问题。
莱昂还有点虚:“不过我之前没做过韭菜分株……”
唐磊倒是不慌:“按着教材,大胆尝试呗。”
反正以系统出品的生命力,只要莱昂不乱搞,成活应该不是问题。
“对了,你跟安东监长汇报了吗。”
莱昂兴奋道:“监长已经同意了,只是要我来问一下你的意见!”
“没问题就好!我这就去……”
他转身要跑,唐磊正好扫到了窗台的息壤花盆,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对了,怎么好像没看到你们种地用肥啊?”
莱昂一愣,苦笑。
“因为没钱。”
他身后,同样吃完饭就溜溜哒哒往后厨来的安东替他回答道。
“这边冻土面积太大了,本来也不指望能改造什么。批下来的经费里就没有化肥的支出。”
安东也有些无奈。
实际上,战斗民族本身的化肥产量并不低。
现在常用的氮磷钾肥战斗民族都能产,并且产量几乎达到了全世界的1/5.
这也是拜战斗民族优秀的化学水平,和光靠卖资源都能混200年饿不死的资源储备所赐。
但让唐磊无奈的是,这化肥产量都这么高了……本国种地情况却没好上一点儿!
照安东的说法。
肥料是工业,和能源有关的工业,战斗民族骄傲又自信。
从几十年前的联盟开始,战斗民族就靠投资化肥赚了不少。
但是怎么用肥料,这属于农业范畴,直接划进知识盲区。
所以他们的化肥大多外销,自己很少用,监狱更不会批这玩意。
至于战斗民族自己种地用什么?
答案是耕一段时间换一块地就好了。
反正地多。
唐磊听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憋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们,没想过收拾一下农家肥?”
几人大眼瞪小眼:“那是什么?”
唐磊看看厨房,委婉了一下。
“就是人和动物的排泄物。落叶腐枝什么的。”
他比划道:“比如挖化粪池,用管道通到一起把肥都捂起来发酵。也可以直接用人掏。”
反正这里啥都缺,就是不缺干活的。
这些东西,大夏可太熟了。
为了种地,从几百年前大夏就发展了成熟的肥料体系。
除了居民聚居地化粪池必不可少之外。每个城市还安排委任有专门掏粪的粪夫。
这在当时甚至是个肥差。
掏粪的地点粪道,甚至能卖出几十辆白银的高价。尤其是富人住的多的地方。油水多粪也值钱。
至于脏臭什么的更是不在乎。
没有大粪臭,哪来五谷香啊。
这样对粪便的高利用,还有效避免了西方有段时间屎尿遍地,凡尔赛宫臭成大型厕所的情况……
后来化肥进口多了。农家肥效益不够高,就融入了诸多新兴农业体系。
比如桑基鱼塘什么的。至今农村还有粪坑和鱼养在一起的。
膈不膈应,那是吃喝不愁的时候才考虑的。
在西伯利亚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就用什么呗!
安东摸摸下巴:“有道理。”
虽然他不懂,但他是领导,于是对莱昂一挥手:“听懂了?出个方案!”
“从现在起,除了内脏蹄爪有用,排泄物也不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