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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炙热的感情,是一首沙哑的情歌(2)(1 / 1)


傅宅餐厅,温月华手肘撑着桌面,盯着傅寒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压低声音问:“来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欺负阿妫了?”

傅寒声没接腔,低头吃着饭,想起萧潇哭了一上午,他心里并不好受,可再想起她说的话、做的事,气又不打一处来。

又爱又恨,这就是他此刻最真实的心理感受。

温月华苦口婆心地道:“你这人都不会怜香惜玉吗?

欺负女孩子是否该有一个度?

中午我上楼看到她趴在床上,心里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菜吃进嘴里渐渐没了味道,傅寒声吃饭较之刚才明显慢了许多。

这时宁波从房间出来,戴着耳机,晃晃悠悠地走到餐厅冰箱前。

打开冰箱门,并从里面取出来一瓶饮料,回头看着傅寒声:“哥,你喝饮料吗?〞

傅寒声没理他,扒了一口米饭,耳边传来温月华刻意压低的声音。

似是顾虑他人会听到,那个“他人”傅寒声随后知道,无疑是周曼文等人。

温月华把耳环事件跟傅寒声简单说了,随即感慨道:

“好在阿妫不知道你和庄颜年少时的那点事,如果知道的话,我们傅家还指不定怎么乱呢?”

宁波坐在一旁喝饮料,他真的不是有意偷听他们讲话,而是心里发虚,一口饮料含在嘴里,险些被呛到。

宁波心里直叫苦,他小嫂子早就知道了,看来这次是真的闯祸了。

傅寒声听了母亲的话,脸色实在是阴沉,一方面是耳环事件,另一方面却是萧潇。

母亲想多了,他倒宁愿家宅乱起来,最好一个个都蹿起来蹦蹦跳跳的,说不定气氛使然,萧潇还能跟着一起蹦一蹦。

她的情绪起伏多是源于萧暮雨,至于他这个丈夫……

这么一想,傅寒声撂下筷子,不吃了。

温月华盛了碗汤放在他面前:“喝点汤。”

汤碗尚自冒着热气,傅寒声靠着椅背,压低声音对母亲说:“最迟4月末,她必须走。”

温月华点头:“我在家里也没事,你和阿妫以后尽量少回来,庄颜是我看着长大的。

若是她安分守己一些,倒也不至于让我这么为难。”

傅寒声没接温月华的话茬,只听他开口问:“潇潇睡了多久?”

“大半个小时。”温月华见傅寒声低头查看腕表时间,“急着走?”

“不急。”傅寒声无意多说,他和人有约,要赶着点回去,但萧潇还没醒,再等等吧!

温月华想起她还准备了一些汤圆,打算让傅寒声带回锦绣园,于是跟傅寒声简单说了一声,起身去了厨房。

餐厅里一时之间只有傅寒声和宁波,宁波坐在对面,偷偷瞄了几眼傅寒声。

他一颗心七上八下,觉得他应该坦白从宽,却又担心傅寒声会暴揍他。

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不怕父母,唯独怕傅寒声。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每次他做了错事,见到傅寒声,通常都像是老鼠见到了猫。

“哥,我明天就要回国了。”宁波开口,使用安全话题作为开场白。

“回去好好读书,不要鬼混。”

宁波笑嘻嘻地说:“一定,一定。”说完了。

又去瞄傅寒声的脸色,那是一张很帅的脸,只可惜太过面无表情。

这样的表情,也是宁波最怕的。

真后悔自己一时口快,如果不说,也许什么事也没有。

其实他明天回国,这事不说也没关系,相信小嫂子也不会出卖他,但他心里实在是心虚得很。

宁波心一横,从庄颜的角度出发:“哥,中午吃饭的时候,小嫂子把耳环交给庄颜,当时我也在场。”

傅寒声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又瞥了他一眼,净说废话。

宁波硬着头皮道:“小嫂子把耳环交给庄颜的时候,我看得后背直发凉,生怕两人把饭桌给掀了。”

这话委婉,但委婉中却透着直白。

宁波一边说,一边观察傅寒声的反应。

傅寒声转眸看着他,那样的眸光深沉难测,只听他不紧不慢地道:“为什么要掀饭桌?”

宁波嘴唇动了动,避开傅寒声的眼神,又接连喝了几口饮料。

这才可怜兮兮地求着情:“哥,看在我接下来向你坦白的份上。

你如果揍我的话,能不能留我一条命?

不要打我的险,除了脸,随便揍哪里都行。”

结果宁波坦白完,动手的那个人并非阴沉着一张脸的傅寒声,而是提着汤园走过来的温月华。

温月华气极了,抡起手里的汤圆就朝宁波打去:“你这个坏孩子,从小到大嘴巴就漏风,就没有办好事的时候。”

宁波被打得左躲右闪,后来跑到房间关上子房门,老太太不解气,使劲地敲打着房门:“宁波,你给我出来。”

宁波戴上耳机,心慌地坐在床上,他不出,打死他都不出去……

傅寒声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餐厅里,他冷着一张脸,

他不确定萧潇是怎么看待他和庄颜的。

但她知道后不用也不问,实在是太沉得住气了。

可他同时又想到了萧潇隐忍一夜的委屈,她被一只耳环添了堵,本来心里就很生气。

今天早晨说出那番话想必也是心火难压,所以才会那般没心没肺。

他让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还让她哭了一上午……

傅寒声坐不住了,他起身刚走出餐厅,迎面就撞上了庄颜,他脚步未停,大步流星地往母亲卧室走。

“履善。”她在身后叫他的名字。

傅寒声抿着唇一言不发,但他走了几步,终是停了步伐。

庄颜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仪是从齿缝间蹦出来一般:“三次。”

“什么?”

傅寒声说:“我只肯原谅你三次。我哥自杀一次,耳环算计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庄颜于我,将会是死人一个。〞

死人一个?

庄颜呆呆地站在原地,她隐约想起了儿时景。

那是幼时,他在前往美国之前,带她去荆山陵园傅家墓。

傅父的遗照镶嵌在墓碑上,眉眼温和地看着他和她。

那天C市下雨,他和她坐车回去,车街窗外墓园模糊。

仿佛被隔绝在了尘世之外,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转脸看她,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透着温暖:“阿颜,离别是为了再见,如果你去美国读书,我护你。”

这句话,她铭记了很多年。

但2003年傅宅,他和她早已三十而立,再相见似乎只剩下物是人非。

他说:“如果再有下一次,庄颜于我,将会是死人一个。

上一句话那么温暖,下一句话却是那么冷……

庄颜不知呆立了多久,直到走廊里传来了曲步声,她循声望去:

走廊里,傅寒声的手臂上搭着萧潇的外套,正和萧潇慢步走来。

萧潇经过庄颜身边时,似是想基于礼貌说些什么话。

傅寒声却不许萧潇和庄颜说话,搂着萧潇离开,对庄颜却是视若无睹。

庄颜没忍住,也不管是不是有他人在场,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温月华皱眉,再看傅寒声,他步伐未停,搂着萧潇却是越走越快。

如果这天下午傅寒声不来傅宅,萧潇或许会在温月华的床上睡到日落黄昏。

但傅寒声来了,萧潇从睡梦中挣扎醒来,她用几分钟的时间穿鞋、 洗脸、梳头,有条不紊地完成着日常起床工作。

卧室沉寂,萧潇忙碌的时候,傅寒声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他不说话,是因为有些话不宜在傅宅说。

他的过往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太沉,太重,也太阴暗。

他和庄颜、傅宜乔之间自小到大经历了很多事,他也确实差点就要和庄颜结婚。

诸如此类的事情,他需要跟萧潇好好讲一讲,说一说,不见得她就会感兴趣。

至少他要让她明白,他和庄颜之间的那点事,早已是过往云烟。

这里是傅宅,萧潇平时也没有化妆的习惯。

但她走出温月华的卧室,脸上已有最精致的妆容,那样的妆容跟化妆品无关,跟表演有关。

脸上作画,那画是给别人看的。

客厅里,温月华是看画人,庄颜也是看画人,傅家极力维持着家和万事兴,萧潇也有心成全,但庄颜哭了。

压抑的哭声在傅寒声和萧潇的身后突兀响起,萧潇步伐微滞。

却因傅寒声步伐未停,于是只能被动地随他越走越远。

发动引擎,驶离傅宅葡萄园,傅寒声抿唇不语。

他在傅宅不说话,是因为说话时机不对,但眼下出了傅宅,他依然不说话。

其实他有满满的一堆话要对她说,却在要开口时,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无从说起”更何况他上午情绪失控。

变着姿势地折腾了她一上午,现在想起来,他只觉得有些尴尬,就是这份尴尬,致使他纠结难言。

但婚姻出现了问题,总要有一方适当做出妥协和退让。

“潇潇。”傅寒声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萧潇从上车后就一直很沉默,之所以望着窗外,纯粹是因为不想看到他。

这一点,傅寒声不可能不知道,他只是装作不知道,他轻声问:“昨晚看到耳环,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潇的沉默在傅寒声的预期之内,但谈话还需继续,于是他好言好语道:“宁波对你说的话,你只可听一半。

我和庄颜不管以前如何,现如今只是亲人,但你我是夫妻,夫妻一体,出了事,我自然是护着你。”

萧潇没反应,却诧异傅寒声会说出这番话。

她有很多理由可以诧异,比如说:宁波竟自己受不住心理防线,率先坦白之前两人的谈话。

以至于傅寒声知道宁波跟她提起他和庄颜、傅宜忝的过往;

庄颜把耳环丟到床上,致使她堵心,他在这件事情上选择护她。

而不顾及庄颜的感受,倒是挺让她吃惊的。

萧潇并不是怀疑傅寒声话语间的真伪度,他没必要撒谎,也没必要糊弄她。

她不期然想起她和傅寒声离开傅宅时,背后传来的痛哭声。

中午吃饭,她当着众人的面拿出耳环,就算不是老太太,宁波怕是也会告诉傅寒声。

庄颜是一个心有千千结的女人,能让她哭泣的,唯有爱情。

庄颜的爱情,是傅寒声。

萧潇不知道傅寒声和庄颜之间究竟有过怎样的对话。

但她猜测,傅寒声定是伤害了庄颜,要不然何至于让庄颜人前失控?

那可是他的旧爱,可是他的纸飞机小女孩,可是……

车内传来交通路况直播,说是交叉口有一辆水果货车侧翻,水果“跑”得满大街都是。

广播员提醒各位车主绕道而行,避免造成路面拥堵。

偏市郊,傅寒声倒车,单臂搭放在萧潇的椅背上,趁着倒车,近距离地凝视着她。

他刚才说的话,跟白说没什么区别,萧潇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神情没有任何波动。

前方路况受阻,傅寒声选的是一条城郊小道,道路蜿蜒,萧潇被颠得胃部直泛酸。

胃不舒服,连带心也开始不舒服起来。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乱了。

说好要做假夫妻的,到头来却日日同床;

说好两年期满就离婚,他却想要她备孕生子……

这天下午,萧潇不晕车,不晕机,不晕船,却晕路。

路是他选的,他可以强势地命令她不许做这个,不许做那个,却没办法强势地命令她不呕吐。

恶心感来袭,萧潇一边快速解安全带,一边急切地拍打着车门。

“恶心?”

傅寒声看了一眼萧潇的脸色,顿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座驾骤停在了路边。

实在是太狼狈了,萧潇刚下车就弯腰吐了起来,傅寒声从车里拿了一盒纸巾和矿泉水走过来,轻轻抚着萧潇的背。

再说萧潇,她这么一吐委屈劲是真的上来了。

也放任自己迁怒傅寒声,吐意稍歇,已是一把推开了傅寒声:“你走开。”

傅寒声哪能真走啊!

况且这声 “你走开”透着情绪和愤怒,终于不再是之前冷若冰霜的萧潇了。

按理说傅寒声本该松口气才对,但萧潇吐得实在是太厉害了……

“怪我,这事怪我。〞傅寒声怪自己不该为了赶时间,选了这么一条烂路,害得萧潇这么难受,一时间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抽了几张面纸帮萧潇擦嘴:“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漱口?”

萧潇抽走他手中的纸巾,蹲在地上自己擦:“你想要孩子,但你是否也应该尊重一下我的意愿?”

她越说越激愤,这愤怒她压了一上午,一中午,此刻压不下去了,悉数爆发而出。

“尊重,我尊重。〞傅寒声被萧潇晕车呕吐心疼到了。

不管她说什么,让着她就对了,俨然忘了上午在傅宅究竟有多强势。

萧潇低着头,对着土坡,对着路旁的野草红了眼眶:“你让我生,我就要生,你把我当什么了?”

“当妻子,当——”傅寒声说不下去了。

只因有泪从萧潇的眼角砸落,就是这一滴泪砸疼了他的心。

不介意面前是否有呕吐物,他就那么路在萧潇面前伸手把她搂在了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别哭了,我认错,都是我的错。”

傅寒声很会哄女人,适时服软更是他的拿手好戏,但萧潇似乎不吃这一套。

因为她在推他,傅寒声哪能让她如愿,抱得紧,更是连声道歉。

萧潇气急败坏道:“我想吐。”

某人一愣,连忙松手:“吐吧,吐吧,慢慢吐!”

萧潇拖累了傅寒声,当他开车带萧潇回锦绣园时,Sol投资团队已经站在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

车刚停,周毅就快步跑到了车门前,傅寒声尚未下车,隔着车窗把家门钥匙拋给了周毅。

不用多言,周毅已拿着钥匙示意Sol投资团队先进屋。

投资团队成员陆陆续续随周毅入院,不时回头朝座驾望去。

博达傅先生下车后打开了副驾驶车门,片刻后扶着一个女子下了车。

Sol成员会意,那是傅太太。

傅寒声扶萧潇走进客厅,Sol成员刚坐在沙发上,见傅家夫妇进来了。

全都礼貌地站了起来,声音称不上有多齐,但也没有那么乱:“傅先生,傅太太。”

“坐。”傅寒声扶着蒜游往楼上走,不忘回头对众人道:“各位稍等。”

二楼主卧室,傅寒声伺候萧潇上了床,转身接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

他不便在楼上继续逗留,但心里是不放心她的,叮嘱她好好休息,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她:“我就在楼下,有事不用下楼,震我手机一下,我就上楼。”

萧潇看着傅寒声的背影,似是一个双面人,上午的时候冷漠又阴戾,威胁招数全都用上了;

下午呢,道不完的温柔体贴,就连她说不愿生孩子,他也表示会尊重她的意愿……

萧潇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掀开被子下了床,直奔书房目的地,打开底层柜子,顿时就傻了眼——

空的。

她之前放置在这里的避孕药不见了。

难道是记错了位置?

萧潇不信邪,她在书房里可谓翻箱倒柜,甚至就连卧室抽屉也被她给打开了,没有,根本就没有避孕药。

她很清楚,不是中了邪,锦绣园没有避孕药,想必山水居也是如此,

她终于意识到傅寒声中午起床为什么会离开傅宅了。

因为他要扔药,扔完锦绣园的,再扔山水居的。

扔吧,大不了她吃紧急避孕药,事后72小时有效。

等他明天一出门,她就出去买药,他有他的坏招,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晚饭是傅寒声端上来的,虽是外卖,但是营养粥和配菜味道很好。

Sol投资团队还没走,这跟傅寒声推延行程安排有关。

还真是一个好丈夫,粥菜帮萧潇摆好,见萧潇从盥洗室洗了脸出来,连忙招呼她坐下来趁热吃。

萧潇沉默坐下,目光却专注地看着他。

“怎么?”傅寒声似笑非笑,心里有谱,但不外露。

其实,萧潇应该驳斥他的“言而无信”,质问他为什么把避孕药给扔了。

但她选择闭嘴,只因结果她可以预见,她这么一质问,他装糊涂,她独自气闷。

忍忍吧!忍到明天就可以了。

只能说,现实与萧潇预料的有所偏离。

翌日早晨,萧潇的精神和力气全都需要睡眠复原,所以起得有些晚,大概是上午八点钟。

原以为傅寒声已经离开了,但当萧潇下楼时,却发现本该去公司的某人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

“我去热饭。”他把晨间报纸丟到茶几上,路过她身边时,甚至好心情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早餐马上就好,去餐厅等着。”

早餐是中国家常早餐,粥配菜,同桌共餐本该是一件很温馨的事。

萧潇却吃得心不在焉:“你最近不是挺忙吗?都这个时间点了,怎么还不出门?”

傅寒声把萧潇爱吃的菜放在她面前,半开玩笑道:“留在家里陪你,不好吗?”

不好。

这话萧潇没说,但心里是这么回答他的。

傅寒声显然是吃过早餐了,所以萧潇吃早餐的时候,他只是坐在一旁翻看着报纸,眉眼未抬:“后天开学?”

“嗯。”

手中的报纸被傅寒声翻过一页:“我今天会比较忙,但晚上可以回来陪你一起吃饭。”

萧潇夹菜的筷子一顿,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无波:“你不是说要留在家里陪我吗?”

诈她,这人又在诈她。

“真希望我留在家里陪你?” 他抬眼看着萧潇,见她 “没心没肺”地不接腔。

傅寒声再度把注意力放到晨间报纸上,“不是真心话,不留。”

萧潇低头吃着饭,不留最好。

只能说,萧潇不应该太早松气,上午傅寒声那尊大佛终于离开了家门。

萧潇回楼上简单收拾了一下,再下楼,刚打开客厅门就看到了门神高彦。

“太太,您要去哪儿,我开车送您。〞高彦站在门口赔着笑脸道。

蔚潇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她明白了,昨天傅寒声之所以把Sol投资团队请到锦绣园。

目的就是为了看着她,防止她出去买药,但他毕竟是有工作的,只是就派了高彦过来看着她。

实在是卑鄙。

萧潇好几次想打电话给傅寒声,均被她忍住了。

萧潇在书房里待了一上午,她跟潭梦视频,提起唐氏10%的股份。

谭梦说徐书赫为此暴脾气了好几天,股份虽然在萧潇手里。

但业务板块,是徐书赫负费的,近期他可能会找萧潇洽谈股份归属业务。

正视频中,萧潇的手机铃声响了,看到来电显示,萧潇愣了一下,跟潭梦简单说了一声,切断了视频。

电话是方之涵打来的。

萧潇没想到方之涵会在关机数日后,给她打来了电话,其实两人交谈并不多,只有等寥寥数句。

方之涵说:“潇潇,麻烦你转达苏越,我想见一见他。”

不管怎么说,方之涵愿意见苏越,说明事情隐有转圜余地。

萧潇打电话给苏越,转达了方之涵的话,苏越在手机那端良久沉默。

最后似是叹了一口气:“她如果想见我的话,为什么不亲自打给我?”

沉吟片刻,萧潇是这么回答苏越的:

“近亲生怯。苏越,这世上所有的情其实都需要煨火慢熬。

亲情迷了路,多点耐心等它来敲门也无妨。”

怕就怕,空有亲情,亲情却不愿意来敲门。

萧潇下午尝试着出门,她有心试一试高彦,叫停座驾直奔药店。

却被高彦拦住:“太太,您要买什么药,我去帮您买。”

萧潇不买了,转身上车轻轻地叹。

晚上,萧潇买菜做饭,傅寒声回来时,她刚炒完菜,摆筷上桌。

他回来,萧潇知道,但她视若无睹。

傅寒市把几份文件丢到客厅沙发上,走到餐桌旁,此时萧潇已经坐下来吃饭了。

他扫了一眼桌面:“潇潇,我的碗筷呢?”

潇潇充耳不闻,夹菜吃饭。

“去把我碗筷拿出来。”他丢了一句话给萧潇,去盥洗室洗手去了。

等他再出来,萧潇坐着不动,至于他的碗筷依然不见踪影。

傅寒声给自己找台阶下:“算了,我自己拿。”

从厨房取了碗筷回来,傅寒声拿起筷子刚要夹菜,菜盘就被萧潇给端走了:“这是我炒的菜,你要吃就自己做。”

傅寒声的筷子悬在桌面上方,看着萧潇冷漠的脸,再看看她的小举动,怎么看都透着孩子气。

放下筷子时,他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这么一笑,萧潇只有满心的恼,没胃口吃饭了,

啪嗒一声放下筷子:“傅寒声,门外杵着一个大门神,你说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以后我避孕。”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萧潇微愣:“什么?”

“高彦只会跟你三天,避开72小时,以后我避孕。”

“为什么?”他这么好说话?

傅寒声有点厚脸皮了,直接拿着萧潇的碗开餐。

不紧不慢地道:“吃紧急避孕药伤身,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他这么一说,萧潇决定无视他抢她饭碗这件事,皱眉道:“如果这次我怀孕了呢?”

傅寒声抬眸看她,片刻后说:“老天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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