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准备挤开面前这些人先出去。
这些人是看着直播了解到白黎今天的行踪，算上今天，他们已经堵了好久的人，好不容易堵到一次没有陆承衍更没有保镖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见白黎要走，他们中有几个人上前扯住白黎的袖子和衣角。
白黎回头看了一下。
扯他的人完全没有过界的自觉，笑嘻嘻的看着他，“我们遇上你不容易，这不是怕你跑了吗。”
说完，还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可爱的微笑。
白黎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让她现在松手吧，怕这群人在人家店里就开始闹事，不松手吧，这种情况纵容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事。
想了想，“先出去再说。”
出了咖啡店，找了一个还算空旷的地方，白黎把自己的袖子和衣角扯了出来，“你们在这里等很长时间了？”
“是。”一个男生最先开口，他面上还隐隐带着激动，语气中都是能和偶像近距离接触的喜悦，“我去过很多你去的地方，这次能在这里见到你，我真的超级开心。”
“你工作呢？”白黎瞥了一眼面前有人递过来的纸和笔，没有立刻接过来，“你们看起来还都挺挺年轻的，是在上学还是已经毕业了。”
“我是个大学生。”
“我已经毕业了，现在还在找工作。”
“我前一段时间辞职了，现在没工作。”
“我有工作，但是请假了。”
……
白黎眉头皱了皱。
“其实，我今天不是很想给你们签名。”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淡淡开口。
“为什么？”有人问，“我们是真的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浪费时间做这种事。”
白黎听后弯了一下唇，“所以你也承认了做这种事是在浪费时间是吗？”
“没……”
人群中有人开始反驳。
但白黎并没有让人把话说完。
“我丝毫不怀疑你们喜欢我，但作为一个艺人，你们这么做，我只能承认是我的失败。”白黎叹了口气，接着说，“健康的偶像和粉丝的关系，提起来应该是会让人觉得有力量的，你们可以在闲暇时间看我直播，可以在休息时间去线下参与和我们的互动，但是你们不应该看着我的直播，或者通过别的方式知晓我的行程后，去到某一个地方堵我让我跟你们产生近距离的接触。”
“可我们是真的喜欢你才这么做的，换成别人，让我们这么追我们还嫌费力呢。”人群中明显有人开始不满。
白黎也不急，也不气，“我知道，在你们眼里，可能就是一次和喜欢的人近距离见面而已，但其实在我这里，你们并不是第一批这么做的人了。”
白黎顿了顿，“我上次遇到一个……”
他停下来，本来想说私生饭，可看了一眼面前这些人，又把这个词咽了回去。
“这么说吧，一个说他很喜欢我的男生，他说想要一张跟我的合照，于是在我去机场的路上把我拦下来了。”
“你们可能觉得或许没什么关系，和他拍个照不就解决了么，但很多事情都是没办法预料的，那天因为下雨，他突然出现横在我们车前，我们紧急刹车没刹住，出了点儿意外。”
“那天受伤的不止我，还有旁边几辆车都也被剐蹭了。”
白黎摇摇头。
那天的事新闻有报道，只是没有细说。
他继续道，“我不知道跟你们说这些有没有用，可能在你们眼中就是想要一张签名而已，但很抱歉，这种情况下，我不能签，我希望和你们的关系是健康的，而不是纵容你们做一些会影响到别人的事。”
“所以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别做了，有这个时间，还是做一些会提升自己的事吧，或许有一天，你们可以不用追着我的行踪，我们就可以顶峰相见。”
白黎往后退了一步，鞠了一躬，“再次表示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了，这个签名我是真的不能签。”
来的人都是白黎的粉丝，有几个见到他这么道歉，一时间还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其中也有几个不买账的。
“我们追了你这么久，不就是想要一个签名吗，签一下不就得了。”
这样的声音有一道就会有第二道，“就是，签一下我们不就走了吗？”
“抱歉，签不了。”白黎依旧很坚定，“我今天破例给你们签了，明天就会有更多的人来堵我的行踪，不只是我，可能其他人的粉丝看到你们成功了也会效仿，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不值得提倡，所以我不会签的。”
可能是白黎的态度太坚定，有几个女生知道这个签名一定得不到后，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我这有一个小礼物，是我自己手工做出来的，你能收下吗？”
女生伸出手，递过来一个像是竹编的一个小玩偶。
白黎伸手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一个竹编的东西算不上多精致，但从边边角角的处理上来看，不难看得出制作他的人有多用心，而且小玩偶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上面还很用心的串了一个小链子。
“很好看，谢谢。”
有人送礼物一旦被收下，其余也准备了礼物的人自然也争着想把自己的礼物送出去。
有送信的，有送小娃娃的，还有些别的一看就很贵重的东西。
白黎把信和小娃娃收下，其余的都推了回去，“这些我收下了，至于剩下的那些，你们拿回去吧。”
一直以来，粉丝给偶像送礼就是拦都拦不住的事情，白黎理解粉丝，并且表示对这种行为表示尊重。
“小东西我收下，不代表只要是礼物我都会收。”白黎轻轻笑了一下，“我倒不是怕网上对我有什么负面评价，我就是单纯觉得，你们好像都没有我有钱，我不太需要你们送这些东西而已。”
面前的粉丝们：“……”
白黎继续扎心，“你们送的这些贵重的东西，贵不说，我还有可能用不上，退一步说，就算有需要，我也会按我的需求给自己买更合适的，所以你们真不用花费这个钱。”
说到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之前好像看到娱乐新闻说，粉丝送给偶像的东西会被拿出去转卖，这种事情是真的吗？”
粉丝原本还在还停在被拒收礼物且被顺带着“嘲讽”了一通的不愉中，被这么一问，反而想起那些会卖粉丝送的礼物的明星。
“你会这么做吗？”人群中没有回答白黎的，反而有人反问。
“我当然不会。”白黎摇头，“因为你们送我的，值钱的东西我看不上，根本就不会收。价值不高，但像这种有纪念意义的我都收藏起来了，当然不可能卖。”
白黎晃了晃手中的信和玩偶这些小物件。
他有一个专门存放粉丝礼物的大收藏柜，这是作为白黎粉丝都知道的事情，里面存放的都是粉丝送的不值钱的小物件，最离谱的是还有一张他自己的海报，上面有粉丝签的名。
“白黎，我告诉你，你最好把海报给我存好了，等我有出息那天，你拿着海报来找我，凭上面我的签名，我给你投资拍电影，做你背后的大金主。我就是你未来的金主麻麻！！”
白黎抱着被塞进怀里，还带着粉丝签名的他自己的海报。
麻了。
那个海报到底还是被放进收藏柜珍藏起来了，甚至还有幸出过一次镜，送海报的粉丝还为此专门发了一条微博称赞白黎，称他眼光很长远，值得表扬。
白黎与自家粉丝的爱恨情仇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可能是看到过贺知和自己私下里的相处状态，他们的粉丝也有样学样，从根上就没把白黎的地位架的太高。
送竹制玩偶的小姐姐听到收藏柜，“那我的礼物也会被收藏起来吗？”
白黎又看了看那个小玩偶，“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这是你们追着我行踪过来送的，我还挺想把他挂在背包上的。”
他之前就觉得，这小东西虽然看着不值钱，但是真的很有艺术感，上面配的小链子都是很精心挑选过的，挂在他经常背的那个双肩包上正合适。
“你当然可以挂啊。”那名粉丝现在完全已经忘了白黎说不能签名的事情了，“做手工是我的业余爱好，你要是喜欢，我以后还可以给你做。”
“也别。”白黎及时制止，“送一个是礼物，一直送就是批发了，有那个时间你可以约朋友出去逛逛街什么的，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也不是你同不同意挂的问题，你们现在这种行为已经越界了，我收下你们礼物是不想在这附近引起更大的问题，而不是真的接受了你们的心意。”
本来是私生饭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白黎私下的粉丝见面会。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我和你们的见面是在某个活动中，而不是在我私下的行程。”
白黎都这么说了，某些粉丝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造成了麻烦，“对不起，这次是我们的问题，以后这种事情我们不会做了。”
自己的礼物的送出去了，而且还能和白黎说这么话，其中一些人表示已经很满足了。但是，没准备礼物还没得到签名的人自然是最不乐意的。
“可是我们还没得到签名啊，你总不能让我们白来吧。”
“就是啊，我们开车过来用了不少时间呢。”
他们说话间，还拿着手机往白黎身边蹭，说什么也想要拍到一张合照。
谁知道刚挤了没几下，一群保镖就冲了上来。
“抱歉，不好意思，请让让。”
保镖将白黎和一直围在他身边的人隔开，白黎的衣服也被保镖从面前这群人手中拯救回来。
“白黎，我们这么喜欢你，费了这么大力气就是想要一张你的签名，就这么点儿要求你都不同意，你凭什么值得我们喜欢？”
身后没得到好处的人见白黎要走，开始急了。
有了保镖的保护，白黎也不怕发生什么意外了，他停下脚步，转头认真且严肃的开口，“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明确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喜欢我，这些小东西其实我都不会收，作为一个明星，我希望我能成为别人的榜样，同样，我希望我的粉丝也能够成为别人粉丝的榜样。”
“所有人都知道私生饭这个词不是什么好词，我不希望喜欢我的粉丝会被冠上这么个名头。如果你们继续喜欢我，那我会很开心，但如果你们喜欢我的方式是这种不被大家认可的方式，那我只能说一句很抱歉了。”
“另外，我想说，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会很乐意请你们喝些东西的。”
白黎说完，转头就走。
对于这些人，说句实在话，他并没有那么感觉到冒犯。
可能是因为他本身容忍度就挺高的，也可能是因为他们虽然行为不对，但并没有引起更大的麻烦，所以白黎说了几句之后，就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了。
个别粉丝理解白黎，也知道这种行为可能确实给自己喜欢的人带来麻烦了，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可是有理解的，就有不理解的。
可他们又不敢真的闹。
保镖没来的时候，他们还能仗着人多喊几句，现在这一群保镖左三层，右三层的把白黎围在中间，谁也不敢主动开这个口惹触白黎的霉头。
他们不傻。
白黎脾气好是公认的，但他手段狠也不是假的。
他们敢追白黎私底下的行程，就说明他们本身也不是多有礼貌的人，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被当成私生抓去警局他们不怕，他们怕的是，真的惹怒白黎，还不知道私下里会被陆氏和恒星怎么对付。
夏如生到现在还在精神病院，连个音信都查不出来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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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在一群保镖的护送下，手中拿着刚刚收到的三四个小礼物回到陆氏大楼。
为首的保镖主动站出来，“抱歉白先生，我们以为你一直在陆先生办公室，没及时注意到你出了门，是我们失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