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知了夜晚里的打扰,竹笼里的蝈蝈早已遗忘掉曾经……
因为小伍这个每天坚持只睡三小时,又昼夜颠倒的家伙,我习惯了熬夜。
还记得第一次和他彻夜聊天,如煮酒夜谈、把酒言欢……
从最初的凌晨三四点钟,困顿止不住的我,被小伍理解的挂机睡去,到后来的清晨六点钟,大家平静的在朝阳喷薄的时光里,说着遇见油条的清晨大街,路人们纷纷喊早……
呵呵,我们已经习惯,还没有沉沉睡去。
睡眠,在那个时候,就像调皮的孩子,玩着躲猫猫,一夜夜,一天天,以偶尔二十四小时会错过它的,循环下去。
我居住回了终于属于自己家的老房子里,在走廊的隔间里,沉沉睡去。
有了YY后的小伍开始有些忙碌了。
曾经说过的“打架混出个样子来”,因为被父亲反对而不得不放弃的悲伤,还没来得及颓废,已然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开始很累,晚上连做爱时间都不好浪费的陪我聊着天。清晨六点钟后也不能直接睡觉,开始有了忙碌。
晨昏颠倒的他去农村参加一些酒席,回来路上咯噔一声,压死一只猫,惊慌难受了好几天……
偶尔谈论起直播,他推荐我看太阳国的直播,说国内的没有意思。
最初的我,因为这样,没有看过直播,包括YY。
我们聊天也开始琐碎了起来,国内格局、罗斯才尔德家族、千古绝对……格局开始越来越高。
有关,几乎失去音讯。
听他讲:
紫禁城里全聚德的小老板,这位澳问赌王的公子,几百万还是两千万的跑车,被紫禁城“新四小公子”的汪氏给狠狠开车撞烂掉。
他的几位“哥哥”越发变本加厉。尽管他有着习惯性的“英雄救美”,可是某市郊区的一间超市,因为欠“高利贷”二十多万本金加利息还不起,跑路,上初中的漂亮女儿被抓,在一间房子里,五十多个男流氓围住,两天一夜……他赶过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临近十二小时的最后一眼……后来,那老父亲发疯了,黑市买了枪,要血债血偿。蹲坑等车,打死了两个富二代,有那高利贷家的孩子……还包括一个父亲,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高利贷的一家……小伍那时候说:他也开始害怕,因为对方扬言说要打死他们四兄弟。……后来,埋伏第三个富二代的时候,那个超市男人被警察抓获,事情才告结。
他的一个家里父亲担任辽省市长的兄弟,因为一些事后,被调离辽省,远赴贵省担任市长,兄弟离散。
还有个曾经昔日关系很好的兄弟,因为家里父亲被人打死,家仇难报,尽管已经报警,还是开始四处流窜跑路,所谓的富二代,荡然无存。
江湖是哪里?就是他们这些人存在的地方。警察抓不到的人,对于他们而言,很容易查到踪迹。然后,呵呵。
警察少,或许如此。
冰毒这种新型毒品诞生,尽管在我的劝诫下,小伍没有吸毒。但他的小弟还是吸的很痛快,传言远超二代毒品,这是第三代。价钱也更贵。……曾经说过的小时候吸毒,海洛因,不吸毒会浑身抽搐,多几年就可能口吐白沫,一命呜呼。去戒毒所也不敢去(似乎是他女人,几十个养在别墅里的其中之一,基本都是小伍英雄救美救回来的,有的开始还有强奸剧情以添情趣,不过都在二三十万的恋爱“收入”和赖着不走白吃白喝每月几万元零花的高昂“贵妇”收入下,和谐相处。)……因为冰毒这个三代毒品衍生,似乎吸毒戒毒都有了更容易更安全的方法。
他的女人也开始越来越多,更小时候和我一起引为知己的“怜香惜玉”,如今已经几乎看不见踪迹,只剩下还养在别墅里勉强照顾的“表面样子”,……有一次还夸张的对我说:我下楼一趟,发现沙发上坐了好几个女人,我都不认识……
我:不都是你的妞吗?
小伍:我也就睡过一次半次的,后来都是我楼下这些小弟在睡,给他们了。
有钱人家的孩子,安全特别需要注意,他养了二十几个小弟,父亲因为曾经是警察的关系,似乎还有枪证,因此家里还有枪。
--有次他和我说:有人要杀他,他在别墅里,有些害怕。
我对他说:那我过去?
他冷笑:你过来有用?
我:可以一起打,一起死。
小伍:不用。没人来了……
……好像是从这一次聊天那个夜晚开始,我们成为了“知己”。
只是他的话越来越大,越来越凌厉,我也不确定哪句话一定是真的。
他还有一个小弟,他形容为“军师”,敢打敢杀还有脑子,听起来特别好。
尽管有人说是姓“秦”,可真相也没那么重要。
他不要了,让他滚。
他和我说起,我很奇怪为什么?
他说:不放心。越聪明的人,越不能放心。他和我很像……我怀疑哪一天,他会把我杀了。
我:那就只好让他走了。
小伍:我国就是这样,一个砖头砸下来,十个人,九个都是人才。我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他开始越来越忙,QQ挂在那儿,也变成了手机QQ。
有时候一句话“等下聊”,可能是下午的开始,直到傍晚后的夜深,他才来得及回家和我说一声:今天有点忙。
话题越来越分散,越来越无话可说。曾经天南海北的高谈阔论,也终于是顶不住了。
每天聊天,偶尔只有十几分钟,也有秉烛夜谈的时候,只是越来越少。
因此,他的母亲,偶尔开始和我聊天。
有关他的母亲,别看已经不算年轻,就是三十五岁那年,还在陪小伍出去逛街时,遇见几个半熟的富二代男生,和小伍母子讲:“四十万!我想和你母亲睡一觉。”
啪!被小伍母亲给了狠狠一嘴巴。
--当然,在我这里,小伍的母亲身份不是什么美艳少妇,就只是一个“兄弟的母亲”。
小伍母亲在QQ里很感谢我的说,那是一个凌晨三点:小伍睡觉了,他今天太累了。
我:哦,请问您是?
小伍:我是他母亲。……我第一次看到他睡的如此香甜。能交到你这个朋友,我很替他感到开心。
我:因为我睡的香么?……不客气。
--
聊天变少了,但写作也没丢下。
我终于逃过小伍对我开篇的种种不满和狂轰滥炸,偷偷写了一本仙侠题材的《穿越之我是召唤兽》……
好家伙,尽管是瞒着他写的,发布的。可没想到还不足十万字,遭遇了无数读者的“顶礼谩骂”,我后来删评论都放弃了。
只是开篇成为异世界女主的召唤兽的男主,因为对修炼的渴望,救下女主后抛弃,独自去探险……
被骂喜新厌旧、现世陈世美……
我都不能理解!和小伍诉苦,他缓缓的说:这种抛弃女主的书一定挨骂,你要是受不了……太监吧。
呵呵……嗯,我把书太监了。
写书没事儿就研究“网络七要素”,例如:冒险、寻宝、泡妞、暴富,如此之类的网络“商业价值”。又开始学习“写作大纲”,这玩意大作者不屑一顾,但小作者却没办法,必定签约时编辑还要作品大纲,好对书的整体走向有把握,以及总字数,方便安排“推荐位”。
……小伍开始越来越忙碌里,我的书依然没有签约成功。或者说,有签约的也有没签约的,起点签约的难,少一点。其他如17k或者逐浪或者红袖添香,签约容易一点。
同时,生活还在继续。
昔日邻居发小儿李忠岩已经从工作两年的喜力酒吧下岗,喜力酒吧也改了老板和装潢。
长久不赚钱的我,和他出门约吃饭按摩,付钱多了,难免吃不消。慢慢也就不来往了。
正好还成天被担心“男男”问题。
记得有一次我去李忠岩动迁重建好的新家,两个人在屋子里闲聊,喝点酒吃点小吃,他弹弹琴扒谱。
我无聊站在床边看外面风景,发现一辆黑色奥迪车特意过来,黑色看不见内里的镀膜玻璃里面,我能感觉到有一双双眼睛在认真盯着我。
那时候我开始知道,这是小伍的人。
原来终究对我不放心。就算约好不见面的关系,还是来调查我了。既然只是去朋友家做客这么小的事情他都能马上找人开车找到我。很显然,我的生活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秘密。
我对此倒是坦然接受。事无不可对人言。他家太有钱,要防备我,应该的。
--工作找起来变得容易了。
或许是因为写了,有了主职专业的关系。
可是尽管想贴补生活费,宽松自己,还是不好找工作,必定要满足“写持续下去”的工作内容。
被人说写没天分。时常被骂。都说,人家都是从小玩文字的人才敢写,你一个半路出家的,做不到的。
我对小伍说:这话听过的。当年从事室内设计时,也被人说了一两年的“这句话”。我知道结果,不过就是我成功了,改成“恭喜”。
小伍提议我学习写网络,但他没时间教我。让我花钱找人。
为此也试过骗母亲拿三百块钱,说是学写的学费。和初中时那四十块钱补课费差不多,母亲看我眼神都不信。但无所谓,三百块钱而已,还是给我了。
我喝了顿闷酒,过去了。
网上后来查到真有网络作家教授写,好像四千块钱一个月,一部完本一两万学费。
呵呵,我那时候琢磨,我不适合“学习”。
我在“流氓多如狗,骗子满地走”的社会行走太久了,有些嗅觉,敏锐的我自己都无奈。
--菲之都又有新成功。
昔日市政府边上的二层小楼,如今搬到了五星级酒店旁边,大白鲨高档酒店旁边,三层楼,拥有单层一千五百平的超大面积。
我跑去那里应聘做了一名保安。
只是有关“叔叔”的话题,连想都不会想了。
人家已经十分成功。后爷的孩子,与我无关。
我也就是跑去看个新鲜。
还没有正式营业,只是装修阶段。
我因为从事过室内设计,所以被“叔叔”老板安排帮忙盯着装修。
可惜我没办法,我每次一上去,可能因为曾经在建筑工地项目部工作过的关系,工头和工人就抱怨我:你一来,我们都没法儿工作!我们真在工作,没在偷懒!
我只好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后来干脆不敢跑去正施工的地方,怕打扰到别人。
另一个保安闲聊:喜欢李小龙,学了截拳道,去年打架,用双截棍把人打伤了,赔了五万块钱。
保安队长没事儿喜欢拿一个大平板“手机”玩雷电飞机的游戏。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智能平板,还有苹果这个手机品牌。
新纪元12年,我才知道,手机已经出现了“智能手机”。据说苹果四是2006年出品。
因为钻研写书,我已经错过了这个时代太多的“更新”,感觉就像是别人嘴巴里形容的“坐牢的人”。我对自己讲:我真的老了,家将是我最后钻研的专业能力。
尽管书上说:平庸的人一生只能胜任一门专业技能。天才的一生,也只能学会三样。
谁知道呢……并不能安慰到我。
工作没有很久,保安队长和我说:似乎我们老板认识你?
我谈论起学过美发的事。
保安队长说:你这样不好。老板不是一般人,你接近,对你没好处。
说话阴阳怪气的。反正我也就是打零工,无所谓这几天白工。
走人。
叔叔老板喊经理给我打过电话挽留我,我没回去。
怎么说呢,其实那队长说的对。叔叔老板既然认出我了,我就在走。我不能打扰到他。
只是没想到,阔别多年,他还能认出我,记得我。
也蛮不虚此行。至少见证了叔叔一生的成功。
--不过倒是因此,我发现保安这活儿真轻松,适合我边工作边写儿。
万科别墅高档住宅区,我去做过保安。当时还有因为建筑准备考“建造师”资格证,而求学的武汉理工大学学生证。
领导还算重视,说即便物业经理也是从“安全员”做起的。要我好好做。
不过我没做多久就走了,写就那样,忙了就辞职。
还去过盖起来好久了的景子街商场,这座和四隆同一老板,雄居半座钢城的家乡商业大亨的地方,应聘,做起保安。
另一座新兴的市中心商场,新玛特商场我也去做过一段时间,工作十二小时休息三十六小时的夜班保安。……但这里工作时,已经是小伍死去几年以后。
--写书就是这样。耗费时间特别多,很难有出门工作的机会。
几乎十年如一日的蹲在家里修炼写书。
这几年,网络圈也发生几件事:
泥人,这位风头狠劲的年轻网络作家,写下《江山如此多娇》后,没多久,死在病床上,癌症。……生命最后三个月时候,有编辑想邀请他写下最后一本书留以纪念,他拒绝了,好像说了声:去他妈的!
番茄还是谁来着,每天拼命码字写书,把自己写进了病房,那时候打赏功能刚刚兴起,一金主读者去探望他,留下两万块钱给他,告诉他加油。这货似乎在病床上还继续码字……
网络作家很难,长时间坐在电脑前写书,腰间盘突出啊肩周炎啊脖颈硬啊,一身病。
我因为听见小伍说这些事,担心身体,开始改变了写作方式,学习海明威还是美洲的某位作家,以“站立姿态”写书。
直到后来有了手机写书的习惯,才慢慢回复懒洋洋的姿态。但也不会特别坐在办公桌前,而是躺在沙发或者床上,悠闲自在的躺着书写。
偶尔听听音乐,偶尔不听。
--还去过大理石厂打工,这里是制造橱柜面板的一间小店。
之所以会去,是因为西湖市做美容院设计师时,一位女同事家里就是大理石厂,据说资产一两千万,她当时有个无所事事的男朋友,她做设计师赚钱养他,为此还想过要和我做男女朋友……
没做几天,太累不做了。
临离开前,还差一点被招聘的年轻人起冲突,开了四百块钱,我又喝了顿闷酒,感觉诸事不顺。
这会儿和小伍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弱,必定谁也不愿意在自己心情不舒服的时候聊天。
--
再次聊天时,我的和室外工作依然没有起色。
可还是放下那些来聊天,因为小伍出事儿了。
他忽然和我说: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生物是蛇。有人被这么形容就是很高贵的意思。
我:听说过老蒋不就是被传说是大蟒蛇?
小伍:大蟒蛇不是最尊贵的。世界上最尊贵的是“蚺”。
我:蚺?没听过。
小伍:蚺是身材最娇小,但是体含剧毒的最强毒舌。好像比眼镜蛇的毒素还厉害。咬上一口,见血封喉。
--
小伍:我母亲说我不是她亲生的。
--
小伍:我父亲好像也不是亲生的。
--
小伍:我从别墅里搬出来了,住在普通两室住宅里。这回真没钱了。我爸和我妈离婚了。
--
小伍:我决定跟母亲,父亲家业,放弃了。
我:好样的。我也觉得十月怀胎,母亲更辛苦。(有些事倒叙或忘记了。)
--
小伍:母亲要和我结婚……呵呵,你知道我和母亲睡……你说我能和她结婚吗?
我:想结婚就结。
小伍:……就算我不是亲生的,也结不了婚。她大我十六岁,已经太老了。
--
小伍:住回别墅了。另一个,母亲买的。钱也有了,零花钱几百万,也就那样。
--
小伍:母亲有新男朋友了。带回家来……比母亲年轻一两岁,跟牛郎似的。
我:鸭子?
小伍:不是,好像是厂长之类的,年薪一百多万也就。家好像是新加坡的,母亲在新加坡旅游认识的。
--
小伍:妹妹和我天天在一起。母亲硬安排的。
我:呵呵,风流啊。
小伍:……我说我和妹妹睡了,信吗?
我:……不信。(我也就是赌,赌成熟。)
小伍(似乎轻松下来):知道还问?
--
小伍:母亲结婚了,好像准备在新加坡买房,搬走,出国,不回来了。
--
小伍:我搬了。搬出别墅,自己住。
我:住哪儿?
小伍:还是别墅。我自己买的。
--
小伍:我需要证明自己。就像蚺那样(尊贵)。
我:……(我想我知道,因为父母不是亲生,亲生的父母,没要他吧……)
小伍:我现在什么都不做了,天天睡女人。
我:还是以前那样喜欢成熟的?比如你的私塾女老师?
小伍:也许,年轻多。
--
小伍:知道吗?古史里记载,一对兄弟知己,约定好来年三月西湖桥上相会。已至二月末,人远在千里之外。听闻鬼可一夜行千里,他当场自刎,以不负知己之约。--我们,就像这样的知己。
我:也是。知己。
--
小伍: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QQ签名)
无话。
--
小伍:愿选一人白头,择一城终老,青石小路,从此与你晨钟暮鼓,安然若素。(QQ签名)
无话。
--
小伍:你说,人真的会有一天,看淡繁华,从此晨钟暮鼓,安然若素吗?
我:应该可以。
小伍:我认为不能。
--
小伍:之前怪我,得罪太多人,害你写书因为我的关系都签约不成,赚不到钱。
我:没事儿。换个小网站一样写,就是个工作罢了。
--
小伍:《蜗居》看了吗?
我:没看。我一般不看国产剧。
小伍:主题曲很好听,《我想大声告诉你》,你听听。
我想大声告诉你,对你的爱深不见底……我喜欢你……
小伍:我可能喜欢你。
我:……又是小伍女朋友来了?
--
小伍:在玩新民乐,你听听。
我:这女生歌好听,一股子灵气。
小伍:呵呵,再听两首看看。
我听过以后……
我:是我贪图了,此等歌声,怎能多闻。
小伍:晕。我现在唱歌,叫河图。顺便泡泡妞。
--
小伍:有个对子很绝。
我:是吗?我对对。……
小伍:对子不行。七言诗也有,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我:酱油诗,我觉得自己对的还行啊。
小伍:你对不上来的。
我:那你对一个我听听?
小伍:对不了,这是千古绝对。当时一整个清朝都没人能对上来。
我:千古绝对?!你找我对千古绝对?!
小伍:又没让你对,说给你听而已。
我:晕。
--
QQ群,小伍拉我进去,没几个人。
我以为又是作者群。这玩意和他每次混都超不过三十分钟,他一定和对方大骂起来,然后拉着我一起退群走人。
小伍:别写书了。我家资产五千亿。我给你找我妹妹结婚,房子车我给你出,以后我帮你养老婆,你就陪我像现在这样,一辈子。
我:……我们不是不见面么。
小伍:你别管!
我:也行。
小伍:呵呵,知道吗?这群里我父亲母亲都来了。
……照现实了么?一辈子的知己,相知相守。他妹妹做我老婆,他来养,省了我没钱难养活,也蛮好。
--
小伍:我开始相信你说的,世界上有鬼了。
我:怎么这么突然?
小伍:希望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吧……
--
小伍:黄泉路远人孤独,你我相约定百年,若谁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QQ签名)
--
小伍:心中有座坟,埋着未亡人。(QQ签名)
小伍:你知道一个人临死的时候吗?我曾经有一个女朋友,从小认识的,她十九岁那年,得了绝症,在医院里,她拉着的手,对我说,若谁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我:很浪漫。
小伍:不,一点也不。我回家后害怕,被一个鬼等着我死,我害怕。
我:……
--
小伍:我必须去山里,很深的山,那里没有电话,你别找我。我事情好了,再回来找你。
我:哦,要几年?
小伍:不知道……
--
小伍:我得病了,尿毒症,双肾坏死。必须去紫禁城最好的医院行医。世界最顶尖的换肾医生,成功率百分之四十五,至多五十。若是失败,伤口感染,或者肾脏不融合,会死。……就算手术成功,也只有五年存活时间,然后继续换肾……
我:做爱影响吗?
小伍:……还做什么爱啊。……可能会有影响吧?一做肯定疼。
我:影响做爱次数吗?
小伍:我走了!从山里做直升机,直接飞去紫禁城医院。
我:要我去见你吗?
小伍:……不用了。再见。
--
从此,我再也没有小伍的消息。
只有莫名的感伤,一天天越来越浓烈在心里,我不知道因由,两三个月后,这感觉也没了。
……很后来,辗转得知:
小伍乘坐的直升机撞在山体上,死了。
小伍母亲在新加坡,丧子之痛,疯了,失足死亡。
小伍父亲的家产将被其他亲人继承,社会人管这件事叫做“吃绝户”。
--
小伍曾经得罪的无数敌人,似乎全部奔向我,蜂拥而至。
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恐惧的,狭路相逢勇者胜,不过如此。
我总有想哭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
只感觉,这么多年没有消息的小伍,联系他之前的谈话,可能……已经死了?
不,我还不能确认。我在等。
等待很难熬,我的知己就这么没了?我那么多年和他一起秉烛夜谈,以为可以相处一辈子,我一生唯一交往的真心朋友、好至知己,就这么……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他是怕我知道他死了,担心我冲动?所以……
--
我听歌,听到台湾田氏的《离岛》,感觉说的和我与小伍的关系好像。
紫禁城正好有她的演唱会。
正好听歌解闷。
紫禁城演唱会中:
嗯?
怎么感觉她认识我?难道她就是小伍?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怪我不联系我了!一定是因为他说喜欢我,我没接受,我认为兄弟不适合这样的词汇。
原来他是女人?……那就是我错了。我可以接受她。
我幻想着和田氏在恋爱。
回家的火车上,有两个青年坐在我对面和我说:这种明星根本不可能和普通人在一起,不如趁机利用一下,介绍给别人。可以给个“公务员”的铁饭碗。
听我不言语。
他继续说:是啊,公务员没关系也干不长,说不定两三年就在下岗。……要不然给你一百万。
我憋着笑,努力装着这一切与我无关。
听说明星恋爱都是私密的,地下情。我在保护好她。
至于所谓的钱?我想起价值两百多万那个作者号……这俩人真逗。
新年除夕,他QQ又来了,对我说:她不是我。
我:真不是你?
小伍:对。好了,不聊了。
QQ重新拉黑。
我默默的哭了。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幻想里的明星女友。可既然不是她……那我和她的感情就是虚假的。算了,结束吧。
--
QQ重新拉起我。
小伍:给你介绍女朋友。
我:嗯?谁?
小伍:当成我。也是歌手明星,香叶邓氏。
我:我不信。
小伍:看她微博。
我:那你让她马上更新微博,表达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意思。
……邓氏还真是马上更新了微博。
奉天来了她的演唱会。
我去奉天听,既然她是小伍,那我履行之前和“她”的承诺,爱她。
九一八事变馆闲逛,我遇见类似总编的人要我利用邓氏,事后给我做警察代言人,人形广告牌那种。我笑着拒绝了。
夜晚从住宿宾馆出来,去听演唱会,人生第一次遭遇狙击枪瞄准!
我的后脑后背能够明显感觉到凌厉的瞄准“痛感”,我马上意识到,狙击高手!
为什么?联系白天,阻止我去听女朋友演唱会?
我迅速融入人群里,类似丛林蛇形走,很快走进地铁的地下通道。狙击感觉消失。
我心里呵呵一笑,闹市玩狙击?有意思。等着倒霉吧。
--还是出事了。
之后去泰山省会听她第二次演唱会,演唱会后默契去她酒店装粉丝见面,事后竟然遇见有面包车尾随我,里面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
我怒了,这,我只是来听演唱会,你竟然要喊人打我?不喜欢我可以直说!
白天在大明湖看到两个cospy美少女和金氏女明星的快乐,这时候荡然无存。
回来在Facebook写了一贴“绝交书”,表明老死不相往来。
绝交。
--
回家彻底老实下来几个月后,我租了个曾经设计过明清大饼店头的附近的房子。那饭店已经没了。
QQ拉回我,“小伍”(这时候还不知道QQ号已换人,也可能知道,只是不想相信罢了。必定聊天越来越白话,没了才华卓绝的感觉)找我玩网游,陪着呗,像之前教我玩起凡竞技游戏一样。
几天后,说没钱了,要把账号卖我,因为缺钱。没钱买烟,现在抽中华。
我说那我去打工做力工,赚个月薪三千元打给他。
他说他没那么狠,只需要三百元就行,还把游戏账号给我。
我说账号随便。给你打钱。
那时候我兜里有七百多块钱,准备活一个月的生活费。但这都是无所谓的事。
去工商银行打给他留下的银行账号“晓峰”,打完钱,他已经把我拉黑了。
新纪元13年9月,从08年认识,12年春消失……这么多年的彻夜聊天,秉烛夜谈,就只值三百块钱?!
我可能是真的穷被看不起……可是你呢?
这么多年的感情,就算你是个陪聊,也太他妈的便宜了!
我们的知己情,就只值三百块钱?
呵呵!
算了,就当我有眼无珠,眼拙了!
--网络上、空气里,开始越来越猛烈的出现一种声音:我是花小伍钱的男人(小弟)。
我是他哥!一群脑子有病的!我没花过他一分钱,他还骗我三百块钱呐!
我无人申说。
何况一个大男人,整日计较这些也被我自己都看不起。
算了,憋着。
我就不信,没人相信我们的知己情很干净,没人相信我没花过小伍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