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不想再藏在暗处了,他怕了,他怕自己的小白兔就这样要被人拐走了。
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不出面,而是直接来到江青柔的房间,等着她回屋,像个无理取闹的孩童,死缠烂打的要求跟江青柔住在一起。
他想,只要同住一处屋檐下,他就可以更好的掌控江青柔的心思,也能勾起她对他的情意。对了,她不是爱他吗?只要他表现的好一点,她一定会再次想起对他的爱,也就不会离开了他了,他偏执的想道。
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提出要留下来的想法时,江青柔竟然没有拒绝,这让他想好的理由都没来得及说,他本来想说自己是秘密来云国,怕被人发现行踪才要藏在她这里的。谁知她竟然这么轻易就让他留下了?
江澈心里止不住的开心,他想,柔儿还是爱他的,要不然怎么会同意跟他睡一张床?要知道这么多年他俩虽然亲密无间,但也是各睡各的床的。
他不知道的是,江青柔只是不想惹恼他这个阴晴不定的疯子,想着反正他也待不久,就只好顺从他了。
但让江澈恼火的是,齐王苏墨轩就跟一条狗一般,还就认准了江青柔,自那时见过江青柔以后,他基本每天都会来百花楼,每次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回回都要江青柔作陪,还花大价钱包下了江青柔,让她不用去陪别的客人。
不陪别的客人这一点甚合江澈心意,但江澈也不想江青柔去陪齐王啊?
终于,在齐王送了江青柔玉佩,而江青柔也收下了时,江澈彻底绷不住了。他不顾一切的要带走江青柔,可是带进来容易,带出去难,江青柔不愿跟他出百花楼。
江澈这回可算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如今她不愿,他也只好另寻办法了。他从来都不愿强迫她,她是自家的小白兔,是一家人,是他该尊重的人。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事情再次朝他没想到的方向发展了。江青柔突然冒出来了个姐姐,还是云国的太子妃。
理智告诉他,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有这位太子妃保护柔儿,他就可以放心回江国杀他父皇那老东西了。可是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因为柔儿骗了他,她在利用他,只是说的那些只是为了稳住他,让他不要带她离开云国。好让她能够找到机会和她姐姐相认。她一开始就知道她姐姐是太子妃,她不信他。
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意,但唯有一点他不能忍,那就是她不信他。
所以,在她眼里,她一直赞同外人对他的评价,也认为他是个残忍嗜杀的大魔头是吗?可他明明都告诉她了,那些人都是细作,她竟然还是心疼那些细作,而不是心疼他?
这一刻他的心里是很委屈的,但他能怎么办?即使再气人,那也是自己养的兔子,只能默默忍下委屈,以后有机会了再好好教她就是,他相信,只要自己用心,便总能教会她的。
他不知道的是,江青柔只是误会他为了利益送她进青楼,是想利用她,所以故意说难听的话气走他的,并没有善恶不分的去同情那些细作。
去别庄见她时,他知道她发现他就在附近了,但是并没吭声。进她屋子时,他也是故意发出声音来,不想她竟然装死到底。他能怎么办?只能任由她装下去了。这样也好,不然他怕看着她清澈的眼神,他会忍不住不再去想着报仇。
可母亲的大仇如何能不报?仇恨在他心底藏了那么多年,如何能轻易放下?
他忍着不舍道:“柔儿,我养了你八年,两清?休想!”
心里默默道:柔儿,等我。等我回来,就该你偿还我八年的养育之恩了,我江澈可从不吃亏,养了你八年,你怎么着也得养我一辈子才算还清。
只是他没想到一语成谶,再次见面时,他九死一生,差点没了性命,是柔儿找来大夫救回来了他的性命,之后更是伺候他衣食起居,辛苦照顾了几个月,他才恢复的差不多。
通过江浔的话,他了解到,原来江浔能设计他,让他拖着伤重的残躯冰天雪地的跑出来找江青柔,是因为太子苏墨言告诉了江浔江青柔离家出走的消息。
虽然是江浔骗过了苏墨言,说他和江澈是师兄弟,两人从小感情甚笃,这次也是他救的江澈,但江青柔还是生气,对自己姐夫一时很是不满。
江澈替他说话道:“也不算他失误,毕竟我跟江浔也确实如他所说的那般,他说的也都是事实,只是我心里一直防着他罢了。”
江青柔道:“那也是因为他你才差点没命啊?不管怎样,这都是事实,就是怪他。”
江澈道:“其实,以我对江浔的了解,他应该没有告诉苏墨言我身受重伤一事,而以苏墨言的情报网,应该也不知道我的具体情况,不然你也不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了。江浔心思深沉,最善伪装,能骗过苏墨言很正常。”
他顿了顿道:“况且,江浔有心设计你,不告诉你我的具体情况,却想通过苏墨言将你骗去江国,我想,他本来是想拿你掣肘我的。只是苏墨言没同意让他带走你,不想你自己离家出走了,苏墨言无法,只能让他传信给我,让我去找你了。他其实也是担心你的,只是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江浔利用了罢了!”
江青柔一想也是,也就不去计较了。
最后江青柔带着江澈去了榕城的郡主府,赵启老将军老早就已经接到消息,在城门口迎接江青柔了,见马车过来,他立马率众人跪迎道:
“榕城守将赵启,率众人恭迎郡主。”
江青柔怎么能让保家卫国的老将军跪她?赶紧上前扶起赵启道:“您老不必多礼,这里不是京城,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以后见着我只需拱手行礼即可。”
赵启道是,然后领着他们往郡主府的方向走去,只是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江澈,眼神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