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您深明大义，我替婉儿谢谢您！”赵祯脸上写满了诚恳的笑容，“您找父皇有事，我就不耽误您了。”
“太子慢走！”蔡攸点头笑道。
看着赵祯的背影，蔡攸抚须而笑，太子不简单啊！
分明是在这里等我。
既然你向我示好，你喊我一声蔡叔叔，我也不能以大欺小。
只要你老老实实做你的太子，不动我这一亩三分地，叔叔帮你敲打秦熙又如何？
蔡攸走进屋内，他和梁京的关系，相比起来算是好的。
毕竟都是王府里出来的老人。
只是蔡攸看不上梁京那股子小家子劲，太监没有根，眼中只有钱。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但也犯不着和梁京正面冲突。
“皇上，您身子好点了吗？”蔡攸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建炎帝的床上。
他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旁边的梁薇，梁京的侄女。
梁薇连忙低下头，这个人好可怕。
“就那样，孙一指每天过来扎针，拄着拐杖能慢慢走路了。”建炎帝缓缓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怎么都得疗养半年，朝堂上的事，赵祯还年轻，你这个当叔叔的要多帮衬。”
蔡攸连忙道：“皇上，刚才太子就喊我叔叔，您又这么说，我担当不起啊！”
建炎帝眼还有点斜，瞅人的时候有点瘆得慌。
嘴巴有点歪，说话有点跑风。
所以建炎帝现在惜字如金。
“你十四岁进端王府，君臣几十年，朕信你。”建炎帝慢慢道。
蔡攸懂建炎帝的意思了。
赵祯肯定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建炎帝没有表示不满，就是支持赵祯把羽林军拿回来。
没有自己支持，这事就办不成，或者难办。
他来，也是跟建炎帝表态，我会不遗余力支持太子。
秦熙，有点太狂了。
之前需要秦熙和金国沟通议和，所以容忍秦熙。
而现在……议和完成，就要敲打秦熙，放出部分权利。
“老蔡，太子还年轻，你要多盯着点，不要让太子走弯路。”建炎帝意味深长道，“听说你有个女儿？”
蔡攸懵了。
我有好几个女儿呢！
雾草，狗皇帝让我把女儿嫁给赵祯？
“嗯，臣有个女儿。”蔡攸慢慢道。
哪知道建炎帝没有下文了，搞的蔡攸也不知道怎么接。
梁京在一旁站着，皇上这是不满太子娶杨婉儿当太子妃？
秦思思虽然是第一个进东宫的，可就她的身份，不可能当太子妃。
等秦熙倒台以后，秦思思的下场可想而知，肯定被牵连。
所以……皇上这是要蔡攸把女儿嫁给赵祯？
蔡攸见建炎帝不吭声，他心里愈发犯嘀咕，终于扛不住了。
“皇上，臣有个女儿叫蔡芷妍，容貌尚可、知书达理。”蔡攸一边说一边看建炎帝的表情。
可惜中风以后，微表情这项技能在建炎帝身上失效了。
“太子尚未立太子妃，臣斗胆把女儿嫁给太子……”蔡攸咬牙说了出来。
他和秦熙、王甫不同。
秦熙、王甫都有私心，个人利益大于建炎帝的利益。
而蔡攸从十几岁跟着建炎帝，建炎帝登基以后把蔡攸从王府的奴才拉到太尉。
位极人臣。
蔡攸对建炎帝忠心耿耿。
“准了！”建炎帝淡淡道，“梁京，拟旨！”
梁京心里噗通噗通乱跳，建炎帝这是在敲打赵祯啊。
朕只要还活着，这个朝堂就是朕说了算了。
兵权在朕的手下，这天下他就乱不了。
蔡攸心里那叫一个悔恨，就这么稀里糊涂把女儿赔了？
他已经想象到回去以后蔡龙坤有多愤怒。
蔡龙坤虽然喜欢唱跳，却是一个妹控，他恨赵祯入骨，怎么同意把妹妹嫁给赵祯？
……
东宫。
赵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对秦思思讲了一遍。
秦思思陷入了沉默，许久没有吭声。
她默默握紧了筷子……她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秦思思很清楚自己和赵祯的关系，中间隔着一个秦熙，这是谁都法忽视的。
所以，她不可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因为大宋未来的皇后不能是秦熙的女儿。
这不符合赵祯的利益，赵祯需要一个能够帮他掌控朝堂的助手。
而现在，没有比杨婉儿更加合适的人选。
赵祯握住秦思思的手，秦思思轻轻摇头，“太子，我没事。
你娶了杨婉儿，再扶持天波杨府，就得到了军方的支持。
你在朝堂上的地位就没有人能够撼动。”
赵祯把秦思思搂在怀里，轻声道：“对不起。
我没有选择。”
说完，赵祯愣住了，好渣的话啊！
这不就是渣男的标准语录吗？
“我不怪你。”秦思思靠在赵祯的怀里，“你是我的男人，也是大宋的太子。
你就是我的全部，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不用！”赵祯笑道：“那些肮脏事我来做，你只需要在东宫里享受就行了。”
……
屋顶。
楚雨萱撇撇嘴，狠狠灌了一口酒。
狗粮配酒，越喝越有。
自从秦思思这小婊砸来到东宫，我和狗太子交流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特么的，一个秦思思还没摆平，又来了一个杨婉儿？
狗太子这一招够狠啊。
天波杨府在军中威望十分高，就连大将军岳钟琪都是杨烈老将军的旧部。
狗太子要是立杨婉儿当太子妃，岳钟琪麻溜的跪下？
可老娘放哪？
楚雨萱从来没有把秦思思当对手，因为她了解赵祯，也了解秦思思，两个人最多就是天雷勾地火、香烟爱上火柴。
可杨婉儿……麻蛋，老娘心里不爽。
楚雨萱拿起一块瓦，轻轻一掰，握住一小块丢进屋子，砸中了秦思思的昏睡穴。
“有……”赵祯搂着秦思思刚要喊李辅国进来，屋顶露出狐脸少女的笑容：“狗太子，上来喝酒！她一时半会醒不了！”
赵祯和楚雨萱两个人透过瓦洞，四目相对。
一瞬间，赵祯想到了好多事，还有四个字：唯手熟尔。
楚雨萱这娴熟的动作，看来没少听墙根啊。
我连她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她对我的时长、招式、持久力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