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微云道:“也许?”
二人一边往林棠溪那边走,一边商议着:
“不过姐姐,如果一个村子里这样的事情会这么严重,那么周边的村子怕是也差不多。”
“的确。”姜南月点点头。
这种现象仅凭她们几人的力量无法根除,她们需得回京城和裴景策做商议。
“要彻底除去,有很长的路走。思想最难更变。”姜南月道:“但总不能因为路长就不走吧?”
林棠溪已经起来了,见二人来寻她,她捂嘴打了个小哈欠:“对,相关法律,督察体制都要完善,还有思想……”
姜南月思忖了一下:“严刑峻法让思想僵化者不敢再犯,宣传教育让思想未成者得以扭转。”
林棠溪赞成:“如此,方能猛药去疴,重典治乱。”
姜微云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姜南月又抓着她们二人出门找了杨志,商量了一些收尾工作。
_
“公主殿下,这个给你们。”小萍将三只草编的蚂蚱递给了姜南月。
姜南月接过,发现这蚂蚱编得很是精细,看得出来费了一番心思:“蚂蚱,这是你做的吗?”
“不是。”小萍示意她不远处看,在另一辆马车前面,那几个女孩子偷偷瞄她。
“很好看,谢谢你们。”姜南月道了谢,然后当着那几个女孩子的面,张嘴喊了姜微云和林棠溪。
她们二人从马车上下来:“怎么了?”
她们坐着马车一路回京,现在恰逢半路停下休整。
姜南月把蚂蚱分给了她们:“她们送了礼物给我们。”
林棠溪抓着蚂蚱看了一会,然后直接从贴身口袋里掏出来一小把金瓜子,给了臧欢。
“帮我去给她们,说是给的回礼。”
臧欢领命而去。
几个女孩见臧欢朝这边走来,还有点怵他,可是下一秒,臧欢摊开来手掌。
“这是姑……林大小姐给你们的回礼。”
几人见状都有些傻眼:“这是金的?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林棠溪朝她们边走边道:“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反正谁给我送礼,我就给她回礼。不喜欢你们可以收下来扔掉。”
她说罢一指旁边:“诺,那便有个草丛,可以就扔那里。”
几人还是犹豫,她们都有些本能的怕林棠溪,林大小姐浑身都透着种触不可及的高贵气质,让人不太敢和她接触。
姜南月见状也走过去,拍了拍林棠溪肩膀:“收吧,她是正儿八经的京城大小姐,有得是钱。别说金瓜子了,给朋友送个金桌子金凳子也是舍得的,对吧林大小姐?”
林棠溪:“你就说你这个朋友是不是指你自己吧。”
姜南月理直气壮:“不是我,是指微云。”
姜微云以为她们二人在喊她,赶忙也提着那个蚂蚱凑过来,她先和几人道了谢,而后赶忙问:“怎么了姐姐们?”
林棠溪淡定一摸她的脑袋:“没事,你姐姐旧疾发作。”
姜南月看着眼前的几人:“你们真的要扔吗?真的吗?要扔扔近点,我可去捡了。”
林棠溪给她一下:“你好歹是公主,掉钱眼里了是不是?”
姜南月振振有词:“公主怎么了,公主就不可以捡金瓜子了吗?那条法律规定的?你可以看不起我的人,但你不能看不起我的钱,当然如果你送很多金子给我,也可以看不起我的人。”
林棠溪忍住翻白眼:“这才正常了几天。”
有个女孩大胆道:“如果我以后真能赚到银钱,我可以送给公主吗?”
姜南月狂点头:“那我可求之不得,这种事情随时来找我。”
风清云淡,一群人都莫名笑起来。
身份地位的差异好像在无形之中消弥了。
姜南月手里拿着那个草编蚂蚱,看着面前各种各样的姑娘们。
那个说要送钱给她的女孩也在笑,她有一双黑亮的眼睛。
姜南月戳了戳系统。
‘统,我说句实话。’
‘这个世界离了女孩子真的转不了。’
马车又一路往前,接连走了几天,最后咕噜咕噜,驶入了京城。
驾车的闻苏和臧欢给马车挂上了林家的旗。
守在城墙上的人赶忙骑马去宫里通知。
“对了,我们回来前,你有传信给京城吗?”林棠溪问姜南月。
姜南月咬着块饼子:“没有啊。”
林棠溪:“?没有。”
“对,主打一个随性。”
林棠溪:……
行吧,反正她任性也不会怎么样。
马车又往前走,姜南月随手挑开帘子看了看,发现了路边有个熟人——华菏。
美艳老板娘长着双上挑的凤眼,平日爱涂艳色的口脂。
此刻却抱着一些东西,看起来有些憔悴。
姜南月直接喊了她一声。
“华菏,你拿着什么?”
华菏听到声音愣了一下,而后看见了公主那张漂亮的脸。
华菏:!!!
苍天啊!公主可算是回来了!!!
快来个人去管管她们阁主吧!
她已经快要疯掉了!
华菏和她打了招呼,语带哽咽:“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姜南月有点奇怪。
大美女最近工作生活不顺利吗?
怎么看起来比她们还憔悴。
她示意华菏上马车:“我们捎你一程。”
华菏简直要泪流满面。
他们阁主闲得没事干天天抓着他们折腾,衣服配色三天改五回,队形看一次改一次,曲调就没一致过,喝口水都说有了新灵感。
每个新灵感都让人两眼一黑。
而她今天就是那个被阁主临时派去取最新一版的衣服的倒霉鬼。
要不是阁主救过自己,华菏觉得自己大半夜起来都会骂他一句有病。
实在没事就回村去把村口大粪挑了得了。
而今天,她居然碰见公主回来了。
什么叫救星归来,什么叫真正的菩萨来了。
华菏内心已经彻底哭成了狗子,表面上还是强行平静。
华菏上来之后,姜南月才发现她手里抱着一件衣服,和一些布匹。
“你定做的衣服?”姜南月看了一眼。
这颜色怎么这么……炸裂啊?
看不出来,华菏审美这么超前。
华菏按耐下内心的激动:“不是,殿下,这是阁主选定的。”
听闻是云闲选的,姜南月就不客气了,她道:“我看看呗?”
华菏当即展开给她看。
林棠溪:“你们阁主的眼光……”
姜微云也看到了一眼,她比较直接:“好像蚂蟥啊。”
姜南月见到了就开始蚌埠住笑:“师兄选的?他穿吗?他穿这个我嘲笑他一辈子。就这个外披笑死我了,蚂蟥加大扑棱蛾子,好个奇行种,不行我得当面去嘲笑他……”
华菏:……
她就说。
她就说公主怎么可能会欣赏这种啊!
他们阁主还很有道理一样说现在年轻小姑娘就喜欢这种。
她都不知道该先心疼自己还是心疼公主了。
马车驶到了南风馆附近,华菏道谢下了车。
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
臧欢有些虚:“殿下,前面是皇宫……要直接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