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端着碗,引着姜南月到了一个院子里。
姜南月看着院子冷哼一声:“你说得没错,住得比我都好。”
她随手摘了朵野花,又把极细的花茎掐下来。
小椿走出来,假模假样的迎她:“哎呦,大小姐怎么得空来了?”
姜南月也假模假样的礼貌回复:“得空来看看,我今日的餐食……?”
雪茶气愤的把托盘往前一杵:“小椿!怎么回事!我们大小姐怎么吃的会是这种东西!”
“大小姐,这你可就误会我了,是老爷提的不能有奢侈之风,府里的小姐们都这样。”
狗屁的不能有奢侈之风。
“原是我误会了,可这饭菜我吃不下,不如,就赏与你吃?”
姜南月一副大度的样子:“这个点想来你也饿了,就现吃给我看吧。这可是小姐份例的吃食,你们平日里,哪能吃到这种好东西?”
小椿脸色变了变。
她得了三姨娘的指令,苛待姜南月。
这姜南月前段时间刚回来,天天都往世子那边跑,府里无论怎么对她的她都逆来顺受受着。
怎么今天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小姐,小椿还不饿……”
“不饿啊,那就先端你房间放着吧,我陪你说说话,说着你就饿了。”姜南月亲手接过,就要把它端到小椿房里去。
小椿下意识不想让那碗难闻的馊粥进房间,就拦在门口,她挤出个笑:“大小姐放外面就行。”
“这怎么行,你可是我们府里的老人了。”姜秋月非要进去。
雪茶见状也帮着推小椿,几人推搡间,姜南月指缝里一道东西被她唰的打了出去。
极细的花茎,瞬间贯穿了小椿的膝盖。
小椿膝盖一吃痛,猛的双膝下跪,姜南月伸出一只手俯身假装要扶她:“哎呀,一碗粥而已,小椿姑娘不必行此大礼!”
另一只端着碗的手随着她的俯身自然倾斜,那碗馊粥兜头泼了小椿一脸。
小椿又惊又怒,她一身馊味跪在地上,发间还有片黄菜叶子。她拼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惊恐的发现自己一边膝盖尖锐的疼,已经无法使上力气了!
“哎呀,我这病秧子没力气,手没拿稳,小椿姑娘没事吧?”姜南月自问自答起来,“想来是没事的,都是能吃进人肚子里的东西,泼点在脸上能有什么大碍?”
“小椿姑娘怎么不说话?你快起来啊。”姜南月一脸惊讶的捂着嘴。
“你!姜南月!是不是你搞的鬼!”小椿气得连大小姐都不喊了。
外面已有许多下人围着看了,隐隐约约还有说话的声音。
姜南月瞬间泪光点点:“我只想想给你送点吃食而已。”
她擦着完全不存在的泪:“我不过一个病秧子,在府内也没什么说得上话的,我能做些什么呢?”
有下人同情姜南月小声道:“明明是嫡出大小姐,这也过得太惨了一些。”
她旁边的人也小声附和:“是啊,这小椿也是,一身装扮看着比我们大小姐还金贵呢。”
“她不就是这样,天天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府里的主子。”
“她刚刚还直呼大小姐名字,大小姐也没有生气……”
姜南月又挤了几滴猫尿出来,一副被小椿伤透心失魂落魄的样子走了。
回到院子里,姜南月看着雪茶:“雪茶,你嘴严吗?”
“雪茶对小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那咱们出去吃。”
姜南月拉着雪茶,几个飞身就无声无息的出了姜府。
姜南月直接拉着雪茶去了最大的酒楼,要了个包厢。
雪茶看着一大桌菜泪眼汪汪:“小姐,你对奴婢真好。”
“那当然,放心吧雪茶,以后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洗!”
“小姐!那好像是傅世子。”雪茶看着窗下。
正在吃饭的姜南月也从窗子里抬眼看下去,果真看见楼下街道上傅简一身藏蓝衣袍,身旁是个姿容出众的女子,背后跟了几个抱东西的小斯。
隔壁厢房,与姜南月一墙之隔的裴景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这好像是姜瑶瑶啊!好你个傅简,姐去见你你没时间,姐走了你就来逛街?姐把你揣兜里,你把姐踹沟里?】
“傅简是谁?”正在听属下汇报的裴景策突然出声。
“回陛下,是傅王爷家的世子。”暗三马上反应过来。
“年岁几何?”
“回陛下,二十。”
【蛙趣,姐白天给你送鸡汤,你晚上给我的妹妹选簪子,选就选吧还选个这么难看的?品味真拉】
裴景策摩挲了一下扳指:“你可知姜南月?”
“回陛下,姜南月是户部尚书姜岸之女,之前一直在山中修行,前段时间才接回来。”
“为何?”
“她出生之时天降异象,睁眼不哭,有人道是为大不祥,后有一得道高人说她神魂不稳,命有大劫,需得进山修行,年满十六方可归家。前段时间刚被接回来,城里都说她身体虚弱又无人教养,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一窍不通,是人尽皆知的草包。”
“大不祥……”裴景策低声念着:“说起来,朕出生时,命格也是大不祥。”
暗三猛地跪下:“属下失言!请陛下治罪!”
“无妨,毕竟当初知道这些的,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朕故意放回去的那几只小虫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姜南月和傅简是什么关系?”
“二人指腹为婚,而且京城盛传姜小姐甚是爱慕傅世子。”
“甚是爱慕……”
【不看了,再看他火大,还搭上姐一个黄花梨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