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舟放开了她，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端着过去了。
在准备递给傅衍舟的时候，又拿过来了。
自己喝了。
傅衍舟：“……”
低低笑了声。
小姑娘报复心挺强的。
他也没再说要喝水，眼看着林姝把水喝完了，也没说话，傅衍舟慌了。
他觉得林姝骂他也好，打一顿也行，就是见不得她不说话。
过了起码有5分钟左右，女生开口，声音低低的，好像是给傅衍舟说的，也好像是给自己说的：“傅衍舟，我没怪过你，从来没有。”
就算你断我资源，压我发展，我也从来没怪你。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傅衍舟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发紧，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听见女生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爽：“但是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傅衍舟拖着自己的身子下床，站在她面前，拉起她的手：“那你打我一顿，出出气。”
林姝勾唇一笑，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在傅衍舟毫无防备的时候，直接被踹倒在了床上。
甚至扯到了之前的伤口。
纱布上都渗出了血迹。
林姝看的眼底泛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
而傅衍舟却始终死死的盯着林姝，没吭一声。
“你知道吗？五毒和赤狼签约的那一晚，我想杀了你。”林姝慢悠悠的说着，越说声音越低，可是语气却更加冰冷。
傅衍舟平静的看着她，眸光微微颤抖，听着女生接下来的话：“可是，这个人怎么能是你呢？”
“傅衍舟，你让我该怎么办？”
林姝现在恨不得把傅衍舟杀了，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可是她又不能，要不是他自己早就死在了人体研究院人的手里，哪里还能被他暗算。
面对恩人，她下不去手。
可能要不是这人，她五毒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屈居人之下。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发展不起来，她上辈子的仇又怎么可能在她快死的时候还报不了。
傅衍舟站起身，身上的灰都没拍，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握她的手。
林姝侧身一躲，避开了他的手。
傅衍舟的手僵在原地，抬眸看了看平静的女生。
完了。
林姝将椅子往外一拉，坐了下去，浑身散发着别惹我的气息。
傅衍舟就蹲在她旁边，抬头看着她，林姝顺着看过去，居高临下。
傅衍舟抬头，低声道：“别这样好不好？我站着不动，你随便打。”
“算了。”林姝开口，带着几分凉薄。
傅衍舟低下头，声音有些闷：“既然你想出这口气，想打想骂随便，我不还手。”
林姝看着他，心脏扯得疼，胸口中有一股气好像怎么都发不出来。
第一次她有了倾诉的想法，那个六年前差点死了的她，需要有人知道她的遭遇。
于是她开口了，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的说着：“傅衍舟，六年前我被骗到人体研究所，在里面进行秘密实验。”
“六百多个孩子，每天都在喝药，不同的药，打不同的针，他们用刀将皮肤划开，放在药水里浸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