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有些自责的叹息了一声。
我和老姜都急忙出言安慰。
虽然这一次,九叔的确藏了私心。
可这世上,人非圣人,谁还没点私心呢?
我一样有私心,比如我想保护红姐。
这一次,要不是九叔有这私心。
我和老姜,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一段野史秘闻呢。
我也见不到那把大名鼎鼎的千古凶刃,寒月。
”好了,这事不提了。“
”眼下处理方孝孺的事情为紧。“
”老姜,得麻烦你安排一下,等会让那副唐寅仕女图流拍。“
方亦城能答应出席,就是冲着那一副唐寅仕女图而来。
把那副唐寅仕女图,当做解决方孝孺这个倒霉蛋的由头,现在看来,的确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放心九爷,我马上安排。“
九叔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
”现场老姜盯着,至于其他,就靠你了小方。“
”放心九叔。“
”九爷,你放心,肯定不会再出意外。“
九叔点了点头,起身离开后台,去处理方孝孺的事情了。
我和老姜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好在算是有惊无险。
就是不知道,处理完方孝孺这倒霉蛋后,那一副唐寅仕女图,能不能搞定方亦城、方文这两尊巨擘了。
我又在后台特地等了一会,估摸着九叔这时候应该已经把方孝孺从拍卖厅给叫走了以后。
我这才起身和老姜打了招呼。
”老姜,那我去拍卖厅了。“
”剩下的交给你了。“
”放心去吧。“
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佩戴好这一次竞宝拍卖的工作牌后。
我这才重新以现场工作人员的身份,进入了拍卖厅。
这个时候,参加此次竞宝拍卖的宾客,都已经到了拍卖厅。
竞宝拍卖,只有三分钟便会正式开始。
拍卖厅里,没有人声鼎沸,不过那些宾客,倒是三五成群、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这一次竞宝拍卖,各自心仪的物件儿。
或者是借此机会,去认识一些同行的人物。
我扫了一眼宾客席位上,最前头一排,天字号座位上空缺了一个。
那应该就是方孝孺那倒霉蛋的座位了。
方孝孺那倒霉蛋不在,现场就没人认识我。
等会,行动起来,自然更加得心应手。
五台山盗墓一案的幕后策划者,藏在暗处。
我和九叔都在明处。
想抓到狐狸尾巴,就得有人,也藏到暗处去。
而我,就是藏到暗处的最佳人选。
我仔细留意了一下拍卖厅宾客席位上,那些宾客。
倒是有几个人看着贼眉鼠眼的。
可要说,就因为人家贼眉鼠眼,就说他和五台山盗墓一案的幕后策划者有关系。
那太武断了。
总体来说,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嫌疑人。
不过我也并没有因此就心浮气躁。
真要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抓到那五台山盗墓一案幕后策划者的狐狸尾巴。
那白旋他们,不早就得手了?
还轮得到我和九叔,如此大费周章的布下这一招引蛇出洞的大戏?
叮铃铃……
伴随着一阵悠扬清脆的铃声,这一次的竞宝拍卖,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原本还在交头接耳,互相议论、互相攀谈的宾客席位上,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衣着得体的老姜,领着两个身着旗袍的美女拍卖师,如约从拍卖台右侧方的后门,走了出来,一路登上了拍卖台。
”我姜某人,在此感谢诸位,能赏光参加这一次的竞宝大会。“
竞宝拍卖前,总归是会有一段开场白的。
一般来说呢,这一段开场白,除了那一部分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之外。
还会额外大概介绍一些这一次竞宝拍卖过程当中会出现那些拍卖品。
其中比较有噱头,来历非凡的那些拍卖品,会着重介绍。
这么做,目的自然是为了彻底引起宾客的兴趣,把现场气氛给调动起来。
等到开始竞价拍卖的时候,这价格也就涨的上去了。
老姜说了一番毫无营养的片汤话、场面话后,宾客席上倒是很配合的立马响起了一片掌声。
按惯例,这时候老姜应该转交话语权,让两个美女拍卖师来介绍这一次竞宝拍卖的拍品了。
美女嘛,总归能更容易激起现场气氛。
不过这一次,却是老姜亲自介绍。
”下面,大概介绍一下这一次竞宝大会的拍品。“
”我想诸位也都多少了解到一些。“
”咱们也就废话不多说。“
”这一次竞宝,诸如元青瓷盘、双璺兽耳壶、成化景泰蓝戏水对瓶、螭鲤虬龙双壁……这些可都是颇为罕见的宝贝啊!“
”当然了,我知道今天在场诸位,大都是冲着那一副唐寅仕女图、展子虔真迹而来的。“
”这两件物件儿,想必,就不用我过多介绍了吧。“
老姜这一番介绍,可谓是直来直去,没买什么关子。
但却是一点也妨碍,一下子就把现场气氛给调动了起来。
完全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别说宾客席上那些人,连我听完老姜大概介绍的那些拍品后,这会都有些心动。
尤其是那副唐寅仕女图、和展子虔的真迹。
绝对是值得书画爱好者,挣破头的东西。
老姜呢,按照我们的计划,刻意没去介绍这一次作为压轴拍品的雮尘珠。
我和九叔,就是想看看,到时候谁会询问雮尘珠的事。
五台山盗墓一案幕后策划者,费尽周折高出这么大动静为的不就是雮尘珠?
眼下雮尘珠,就在眼前。
就算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恐怕他也会忍不住询问一下雮尘珠的事情。
尤其是在老姜刻意不提及雮尘珠的情况下。
当然,在场的,肯定也有其他人,对雮尘珠感兴趣。
即便他不知道雮尘珠关系到长生这个敏感话题。
可三大神珠的名头总该知道。
只不过嘛,等会谁问了,不说一定是。
可一定有嫌疑。
这算是引蛇出洞、缩小范围的第一步棋。
我一边按计划,以负责现场秩序的幌子,慢慢在拍卖厅溜达,一边时刻注意着宾客席位上那些人。
”姜老板,唐寅仕女图、展子虔真迹这么珍贵,为何没作为压轴品?“
”反倒是弄了个什么雮尘珠作为压轴拍品。“
果不其然,在老姜刻意不提及压轴拍品雮尘珠的诱导下。
宾客席第二排,最右边一个看着四十岁出头,戴着一顶黑色帽子、戴着眼睛,一张国字脸,看着颇有气势的中年男人,第一个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这家伙一脸正气,不太像那幕后主使者啊?“
我呢喃了一句,默默记下了这人的面容长相座位次序后,继续暗中注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