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道:“你他妈再不说明白,下一秒你也人头落地。”
说话间,我另一只手在姜老大脖子边动了一下,在场的人这才看清,我手指尖夹着片美工刀的刀片,此时已经抵住姜老大的咽喉。
一旁的小弟纷纷呵道:
“别冲动!”
“伤了姜老大你也得死!”
“把刀放下!”
“兄弟们亮青子!”
姜老大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完全不把我说的话放在眼里,自顾自道:“有点胆魄,怎么说,你这是准备殉情?姐姐就欣赏你这样专一的男人!哈哈哈哈哈,那女人有什么好的,不如跟着姐姐干,她能给你的,姐姐也能哦~”说着还挺了挺胸,因为离得太近,姜老大的胸口正好蹭到我身上。
我手上用力,美工刀已经压住姜老大的咽喉,割破表皮,蹭出了一条血线。
“妈的!再几把废话一句,劳资就摸了你的脖子!”红姐的死讯已经让我化作一头暴怒的野兽,我此时已经起了杀心,下一秒真的打算杀了眼前这个女人。
至于杀死她之后怎么逃脱,根本不是眼前失去理智的我所考虑的。
姜老大感受到脖颈传来的冰冷触感和一丝刺痛,意识到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眼神中闪过几丝惊慌,但又很快被压下。
“别冲动!别冲动!我可没说你那相好的死了,都是你自己猜出来的。”姜老大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慌乱。
“那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明白!”我恶狠狠道,但是这句话一出,心里的怒意消了三分。
闻言姜老大看了看我拿美工刀抵着她脖子的手,又看了看我脖子上架着的几把刀刃,对着小弟们道:“收起来,收起来!我和方掌眼这是闹着玩呢,你们凑什么热闹?都散了,各回各家!”
“可是大当家的……”有人出声反驳。
却见姜老大眼睛冲那人一蹬:“怎么着?我说话不好使了?”
那名手下缩了缩脖子,立马吆喝着其他人赶快散去。
我感受到脖子上顿时一轻,几把刀刃已经收回,包围着的小弟也悉数散去离开。
姜老大这是向我示好,她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
再加上他刚刚的话里,红姐似乎没死,我此时剩下的几分怒气也消了一半,看姜老大再次看向我拿着美工刀的手,我也心领神会,她的诚意展示过了,现在轮到我了。
见状我也收起美工刀刀片,松开姜老大的领子。
姜老大被我松开后,有些不适应的活动着脖子道:“擦,得有十年没人敢这么提着我领子了。也有十年没人从我眼皮底下抢了东西逃走了,今个出门没看黄历,怎么都破了戒。”
“所以红姐没有死?”我问道。
姜老大笑了笑道:“当然没有,我和她自小认识,虽然后来不太联络了,但也是多年的感情,虽然后来我挺恨她的,但也不至于为了个外人对她下杀手。”
外人当然是指的货主山本健次郎,没想到红姐和姜老大还有些渊源。
“所以你刚刚是在逗我?”我也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有些不爽。
“哈哈哈哈,这不也是替红姐考验一下你忠不忠心嘛。”此话末了还小声嘀咕道:“为什么每个她身边的男人都对她这么死心塌地?”
不等我说,姜老大接着道:“今天是那小东瀛鬼子约的交货的日子,他把东西给我,我自有关系能帮他走私到东瀛,拿东西你也知道是什么,正常走海关他是断然不可能带走的,运气不好他还有可能被抓进去。没成想他到门口的时候,红姐佯装问路的将他拦停,那小鬼子估摸着也是起了色心,让红姐上车聊,”说道这,姜老大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下半身思考的畜生。”
“后面的不用说你也知道,红姐带着匕首,上车抢了他的耀变天目茶碗就跑。那小鬼子胆小如鼠,只敢自己躲在车里,让保镖下车追击。”
“那你们这么多人堵在这里干什么?还有这地上躺着的是谁?”我纳闷道。
“害,做戏做全套,这是演戏给那东瀛鬼子看的。这躺着的是就那东瀛鬼子的保镖,我们值班看门的小弟说他伤了红姐,当然也被红姐伤了,我赶过来的时候顺手补了几刀,现在估摸着彻底凉透了。”姜老大说道。
我却只听见了一半,立马紧张起来:“红姐受伤了?她现在在哪?”
姜老大却又笑了起来:“看吧看吧,一提到红姐你就乱了方寸。放心吧,我让李飞带她去医院了。”
“哪个医院?”我接着问。
“城北就一个中心医院,还能是哪?”姜老大摊了摊手。
闻言我直接转身,跨上哈雷,想直接前往中心医院,寻找红姐。
姜老大一个箭步冲到我前面,将我拦下。
“慢着,话还没说完,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姜老大慢悠悠道:“说起来红姐在我地头抢东西,本就是她有错在先。你又刚刚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我这里闹事,更是错上加错。”
我没好气道:“你要是不开玩笑逗我,我根本不会对你动手。”
姜老大眉毛一挑:“怎么?不想认账?”
“怎么说?划个道来,我接着。”我向她淡淡道。
姜老大笑着拍了拍我哈雷摩托车的油箱道:“东瀛人已经把这一笔算在我头上了,当然他们也不敢问我要钱赔偿什么的,但是违约金我得付,懂?”
“规矩我懂。”我摘下脖子上带着的七眼天珠就打算给姜老大作为赔偿。
姜老大却不接,推了回来。
我以为她不识货,只能道:“我手上没有现钱,这是至纯七眼天珠,随便找家铺子就能兑个大几百万,当然你拿到清风阁也行,到时候再把钱给你,这颗珠子就当压在你这里的。”
姜老大并非不识货,只是道:“七眼药师佛,我知道。不过我没有问你要钱的意思,说这么多是告诉你,你也转达红姐,这事我帮她扛下来,小时候的恩情也算一并还清,以后江湖再相遇,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闻言我颔首道:“好,话帮你带到,姜老大,多谢你对红姐手下留情,这个人情我记着。江湖路远,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便一把油门轰鸣,向中心医院处而去。
只是再次骑车上路时,虽然也有些着急,但与来时的心态却并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