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如今经过江湖窜货场后,我和戚薇手里都有了余钱,重新装修期小院来自然简单
城中村不远便有一家家具城,我从家具城里找来几名工人,泥瓦工、力工皆有。在我和戚薇的指挥下,几个人紧锣密鼓的忙活起来重新收拾小院。我和戚薇也加入进去,帮忙搭把手。
人一旦忙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转眼间已到了下午。
此时十几名工人。已经搬空了院内的杂物,并且将新的家具,源源不断的抬进小院里。
先前戚薇的院子经过范涛一行人的折腾,所剩的完好家具和物件本就不多,大抵都要重新买新的。
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经过一下午的忙碌,我和戚薇看着焕然一新的小院,不由得露出几分笑意。
还是人多力量大。此时整个小院只剩院外的围墙还没有粉刷完成。我也不吝啬,大部分工人都已经领了工资,还额外给他们没人加了五十元茶水钱,几位工人在感恩戴德中告辞回去休息,仅剩两三名瓦工在我的指挥下粉刷最后剩下不多的墙面。
太阳西斜,黄昏的阳光穿过环抱西京的群山洒进院子里,洒到院子内我和戚薇是身上,在我们背后拖出长长的影子。
沐浴在黄昏温暖的阳光里,我舒服的眯起眼睛,望向崭新的院子。心里竟有些许动摇。
如果不是身上还背着父母之仇,如果不是还有三爷的期望,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我真想就这么在这个小院子里待一辈子,清晨赏花观鸟,黄昏沐浴晚霞,夜里或许能躺在摇椅上数数星星……平淡,但是遥不可及。
可惜,没有如果。
夕阳终于落山,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拿起一看是一串未知号码。
有我电话号码的人不多,没有多想便接通电话
“请问是大师吗?”电话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当即了然,是王家家主王启旭。
“是我。王老爷,实不相瞒,那件天珠我已经卖给别人。实在是手头急需用钱,王老爷见谅。”我调整声线,应声道。我以为王老爷这通电话是想与我聊天珠一事,却没想到,王启旭却并不在意天珠,而是有别的事情找我。
“无妨无妨,宝物本就有缘者得,是我王家无缘。此次找您,我也并非为了购买天珠,而是有别事相求。”
“是这样的大师,不知您今晚最近有没有空。我一个打锣儿的朋友有件宝贝拿不准,于是求我帮忙,想请您掌掌眼。”
打罗的朋友?我心中暗想。
打锣是江湖唇语,指混黑道的人。能够与王家交好,还能令王老爷子不惜放下身段请到我,估计这件东西并不简单,又涉及黑道,说实在的,我心里并不想蹚这趟浑水。但我也没有当场拒绝,只是道
“王老爷稍等,我确认一下时间再给您回过去。”
不料刚挂断,红姐的电话紧接着打了进来。
“喂,你在哪儿?”红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对红姐说:“之前房东的院子被讨债的人打砸一空,我正在这边重新收拾。”
“收拾完了吗?”红姐问道
“嗯,基本搞定了。”
“那行,说件正事。”
听说红姐有正事,我立马打起精神来,仔细听着。红姐接着道:“江湖串货场的王家,刚刚联系我了,说有件东西想让清风阁帮他看看……”
“他们也找你了?”不等红姐说完,我惊讶道。
红姐听见我这么说,也明白王家也已经找过我。因为此前在江湖窜货场我出手时始终未曾以真面目示人,所以除了红姐和李飞,并没有人知道当日风头无两的青年正是清风阁的掌眼。
“红姐,此事还涉及到黑道,水有些深,我看咱们还是拒绝的好。”我向红姐说明我的态度。
红姐却并未同意:“不,这件东西,我觉得该去看一眼……起码要知道是不是那件东西。”
没等我问红姐说的“那件东西”是什么,红姐又道:
“但不能我们都去,我现在在苏杭,这样吧,你以清风阁掌眼的身份前往。放心,你是清风阁的人,如果真有意外,他们不会乱来!”
闻言,我答应红姐前往。
“还是之前我去接你那个城中村吗?”红姐问我地址
“对。”
“我不会把你真实地址告诉王家,你去城中村路口的酒吧门前等着,王家会派人去接你。”
说罢,红姐便挂断电话。我不由感慨红姐不愧能够独自撑起清风阁的场子,果然心思缜密,江湖经验丰富。
行不留痕,住不露所莫过如是。
与红姐商量好对策,我用手机又将电话打回给王家家主,以“面具青年”的身份委婉拒绝邀约。
三通电话结束,粉墙的瓦工已经从戚薇那领了工钱离开。
跟戚薇打了声招呼说有事出去一趟,晚饭不必等我便出门往约定的地点走去。
在酒吧门口站定,此时夜幕已渐渐浮现天际,道路两边的路灯点亮,照向酒吧门口的路面,路灯与酒吧的霓虹灯牌彼此闪烁着。
我本想点颗香烟,正在身上兜里摸索火机时,余光却瞥见一个运动的物体从侧面向我撞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径直向前扑了一步,才堪堪躲过撞击。
“吱——啦——”一阵刺耳的橡胶与柏油路面的摩擦声当即响起。
我转过身一看,刚刚差点撞到我的是辆鬼火踏板摩托车。
车上还缠绕着许多LED灯条,闪烁间晃的我眼睛难受。
鬼火踏板上承了三个人年纪都不大,一男两女,男的染着一头红色莫西干,两个女的也都染了头紫毛——三个非主流杀马特青年。
骑车的莫西干见我摔倒,不上前帮忙道歉,反而怒骂道:
“卧靠了你个沙雕,眼睛瞎的吗,站在路中间不知道让一让的?”
红色莫西干的话让我心里一阵火大,当即道:“首先呢,是你差点撞到我,其次呢,这里是人行道,你在跟我哔哔什么?”
鬼火踏板车上的两个紫毛女子也下来帮腔,加上围观的路人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听得我一阵烦躁。
红色莫西干显然是个暴脾气,听见我反驳他,直接下车就冲过来要拽我领子。
“我次奥,跟我嘴硬是吧?”
此时我已经站起身,他手伸出来时我顺势侧身,闪了过去。
莫西干没想到我能躲开,冲过来的惯性让他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径直摔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