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阿萝再也忍受不住,飞快地跑走了。
路上,又看见三三两两的男人,朝那个方向而去。
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阿萝再也忍受不了,直接一口气跑进了山里,对着一棵大树,死命地踹。
哪怕把脚趾头踢破了,踢出血了,她也毫不在乎。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她好恨!
好恨!
恨不能全村的男人,都去死!
包括那些小的。
付琦芸躲在一棵大树后,静静地看着阿萝发疯。
刚才阿萝离开村长家,她就悄悄跟上了。
大概认为她自己根本没办法离开村子,所以村长也没有安排人盯着她。
因为她就算在村里随意走动,也改变不了什么。
付琦芸通过刚刚的观察,心里已经有了某种结论。
看着快要绝望的阿萝,她能理解她的想法。
可是……
如果阿萝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在这种畸形的言传身教下,面对这一切,不应该视作理所当然吗?
付琦芸刚才也看见了两个跟阿萝差不多大的姑娘,跟着那些男人一起走进那几间色彩艳丽的民居。
男人们似乎格外的口无遮拦,大声跟那两个姑娘说,今天要给她演示什么什么招式,让她看仔细了……
付琦芸还听见,有个小姑娘开心地说,“谢谢四爷爷,我今天一定认真学。”
“!!!”
付琦芸觉得自己的节操,再次碎了一地。
这个小村子,对外一直特别神秘。
外人几乎很难了解村子里的情况。
而且离她给外面发送坐标信号,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但村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这个村子,连卫星信号,都能屏蔽?
如果是这样,那就真麻烦了。
付琦芸看着阿萝,心想,说不定,阿萝就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
可以彻底撕开,笼罩在这个小村子上空的神秘面纱。
付琦芸等阿萝精疲力竭,双膝一软,直接双手撑地,半跪到地上喘气时,才出现。
阿萝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影子,心里一跳。
抬眼一看。
“是你!”
“你跟踪我?”
付琦芸笑了笑,半蹲到阿萝身前,“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哭着往山上跑,有点担心你,才跟过来看看。”
阿萝别扭地移开视线,干脆一翻身,躺到了地上。
“我用不着你担心,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付琦芸眼光闪了闪,故作不解地问道,“我为什么要担心我自己?”
阿萝看着天边快要落山的太阳,没有说话,说了也改变不了结局。
还不如让这女人,再多享受一点时间的安宁。
付琦芸看着夕阳,心知多耽误一分,外面的人就多一分担心。
心下一横,决定冒一个险。
直接开口问,“阿萝,你想带着你阿妈,彻底离开这个地方吗?我有办法帮你们。”
阿萝眼神一凝,翻身坐起来,看着跟之前的村姑气质完全不一样的女人。
眼光急速闪了闪,“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想到了啥,她突然开口问,“你跟前几天进我们村的女人,是不是一伙儿的?”
付琦芸心里一喜,那个女队员果然在村里。
“她现在在哪里?还活着吗?”
阿萝死死地盯着她,过了好半晌,才认真地问道,“你真有办法带我们离开?”
“不,我不仅要离开,我还要彻底毁了这里。”
付琦芸轻轻吐出一口气,她赌对了。
阿萝果然恨死这个地方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你相信我,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我们一定能彻底将这里铲除掉。”
这么一个震碎三观,还掌握着未知邪术的地方,还是彻底毁了的好。
“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前几天进来的那个女人,是否安好?”
阿萝:“她还活着,只是被关起来了,她对阿爸和阿爷他们有用,暂时是不会动她的。”
“那就好。”付琦芸松了口气。
“阿萝,你能不能先跟我说说这个村的情况,说得越多,对我们后续的行动,越有利。”
阿萝朝四周看了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我来。”
付琦芸跟着阿萝继续往山里走,来到了一块峭壁旁。
峭壁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藤蔓。
只见阿萝不经意地掀开某处的绿叶,下面露出一个洞。
洞口很小,需要爬着才能进去。
但爬上几米距离后,里面就是一个豁然开朗的熔岩洞,洞顶有光照下来,里面一点也不黑。
“这里是我跟阿妈的秘密基地。”
“每当阿妈觉得快窒息,想躲开所有男人时,就会带着我到这里来。”
阿萝轻轻抚摸着山洞里那块不算平整的大石头。
“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跟阿妈学认字的。”
“村里男孩子,从小就可以去专门的学堂,我阿爷,也就是大祭司,会教他们祖上传下来的巫术。”
“可女孩子,从小却只能跟着自己阿妈,学习那些见不得人的功夫。”
“一旦到了十六岁,就要跟阿妈她们一样,单独住到那边的房子里去,然后伺候一整个村的男人……”
付琦芸惊讶地张大了嘴,“这,这,他们就不怕近亲通婚,生下畸形儿吗?”
阿萝瞥了她一眼,“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为什么?”付琦芸惊讶地问道,难道这里的人还能违背自然规律?
阿萝嘲笑道,“因为有巫神庇护啊。”
付琦芸嘴角扯了扯,“你真相信世上有巫神吗?”
阿萝耸了耸肩,“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村里人信。”
“他们信,那就有吧,不过,就算有,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付琦芸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阿萝,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我送你去外面读书吧。”
读书使人明智。
多读点书,就不会这么迷信了。
阿萝垂了垂眼眸,没有接话,只说,“阿云姐,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腾族的男人,虽然年轻又长寿,却是很难有子嗣的。”
付琦芸皱了皱眉,示意她继续说。
阿萝抚摸着石头上,她小时候划出来的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