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子站在花坛边,蒋芸走到身边的她都没反应过来。
一直到蒋芸开口,“你是来找我的?”
女孩子像是被吓了一跳,忽然转身过来,看清是她,身子一下子站的板板正正。
她说,“罗靖出事儿了。”
来的是罗靖的女朋友,已经没了之前的那股劲儿,如今看起来缩手缩脚。
蒋芸说,“我知道,他给我打过电话了。”
女孩子抿着唇,垂下眼帘,“蒋小姐,如果你是因为之前我对你不太客气而心生埋怨,才做这些,那我跟你道歉,怎么赔罪都行,只求你能不能放他一马?”
蒋芸有点想不明白这些人的脑回路,“怎么称呼?”
女孩子一愣,“我姓刘。”
蒋芸点点头,“刘小姐,从来就没有我放不放罗先生的一马之说,跟他说的话本不想再说第二遍,但既然你来了,我还是跟你重申一下,举报他确实是我老公做的,不过我之前并不知情,所以这件事就算掺杂了个人恩怨,也与你无关,只能说罗先生自己造成的这个后果。”
她回头看了一眼江迟易,江迟易单手插兜正捏着手机在滑动,应该是有人给他发了信息。
蒋芸也不知怎么搞的,以前看他还没这么顺眼,现在莫名的越看越喜欢。
于是她的语气也不自觉的缓了缓,“可就算没有我老公,依着罗先生的为人处事,他翻车是早晚的事儿,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长,应该比较了解,他在仕途上有多少政敌,为以后埋了多少隐患,你比我清楚。”
刘小姐一脸的苦瓜相,“可是现在你们这么做,把他的前途都毁了。”
“你错了。”蒋芸说,“毁了他前途的是他自己,不是我们,他若什么都没做,就算有人想报复他也无从下手。”
她最后提醒,“而且你要庆幸,他是在这个时候被举报,若是将来地位越升越高,错误越犯越多,那个时候再翻车,也就只能车毁人亡。”
该说的她都说了,直接转身朝着江迟易走去。
正好江迟易那边也回复完了消息,抬头看过来见她这里结束,他一伸手把蒋芸搂住,“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没必要。”
蒋芸笑着,手环着他的腰,缩在他怀里,“免得以后再找过来。”
那刘小姐站在原地,把俩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没什么反应,只等蒋芸和江迟易走远了一点,突然就哭了出来。
江迟易中途回头看了一眼,有点不耐烦,“哭什么哭,她应该高兴才对,那男人出了事儿,兴许她就有机会了。”
蒋芸没回头看,“人家是真爱,心疼男朋友,正常。”
在小区里逛了一圈,等这天彻底黑下来,温度也降得有点低后俩人回了家。
蒋芸去洗澡,之前也没怎么注意,如今在浴室里脱下衣服,对着镜子一照,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这江迟易简直属狗的,逮哪儿咬哪儿。
她按着身子上的印子,倒也不算疼,有的地方没感觉,有的地方麻麻的。
转身去花洒那边站好,浴室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蒋芸被吓了一跳,嗷的一声叫出来,赶紧背过身去,“你怎么进来了?谁让你进来的?”
江迟易没把她的反应当回事儿,把换洗衣服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一起洗省水。”
蒋芸不愿意,气的直跺脚,“出去出去,我马上洗完了。”
“那我进来的还挺是时候。”江迟易三两下把衣服脱了,过来挤在花洒下。
空间其实挺大的,但他偏生就跟蒋芸挤在一起,“我帮你擦背?”
“滚。”蒋芸气急败坏,“滚出去。”
江迟易笑着,手开始不老实,“还害羞啊,这有什么,你看我,我都愿意给你看给你摸。”
说着他手一点点的环到前面,将她扣在怀里,“以后这种情况多的很,你要慢慢适应。”
……
宁窈晚上回了隋家老宅。
苑妤和隋临深闹了别扭,给她打电话说不舒服,吓得电话一挂就下楼赶来了。
江玄清送她过来的,车子停在老家门口,他跟着宁窈一起下车,摆出依依不舍的表情,“就住今天一晚上吧,明天就不在这儿了是不是?”
“收一收。”宁窈说,“都是自己人,就不用演戏了。”
江玄清叹了口气,“你瞅瞅你……”
后边的话还没说出来,院子里就传来了隋临深的声音,“窈窈。”
宁窈转身看过去,“二叔,你怎么在这儿?”
隋临深赶紧给开了大门,“你妈不想看见我,把我赶出来了。”
宁窈有点想笑,隋家二先生在外边雷厉风行,谁看了不先哆嗦为敬,也就在家,被苑妤治的服服帖帖。
她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隋临深叹了口气,“她说看见我想吐。”
宁窈无奈的摇摇头,“她的孕反还没过去啊。”
“没有。”隋临深也挺心疼,“医生说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只能吃点东西缓一缓,没办法。”
宁窈嗯了一声,“行吧,那我进去看看她。”
隋临深看了一下江玄清,“江先生路上注意安全。”
江玄清没说话,只看着对方。
宁窈小跑着进了老宅,隋临深又开口,“看见你这样,我心里平衡多了。”
“无耻。”说完,江玄清转身上了车,启动后一脚油门开出去。
另一边宁窈上了楼,过去敲苑妤的房门。
苑妤闷声闷气,“谁?”
宁窈说,“妈,是我。”
苑妤这才过来给她开了门,看见她后眼眶一下子红了,“你可算来了。”
怀了孕的人会有些矫情,宁窈也知道,过去挎着她的胳膊,进了屋,好声好气的哄着,“又跟我二叔吵架了?”
苑妤哼了一声,“看见他就烦。”
最近这几天她瘦了,整个人也憔悴了。
宁窈叹了口气,“还不舒服么?”
苑妤说,“就是吐。”
宁窈顺着她的背,“再忍一忍吧。”
除了这句她也没别的话好安抚,能说的都说了。
顿了顿,她岔开了话题,“怎么没看到阿宸哥,这么晚了他还没回来?”
“追女朋友去了。”苑妤说,“这段时间天天这样,有时候后半夜才回来,不过听你二叔说一点进展都没有,啥也不是,这隋家,真是没一个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