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清脸颊微凉,宁窈温热的手掌一贴上去,明显被冰了一下,条件反射的缩了缩。
只是江玄清动作迅速,抬手钳住她的手腕,然后一寸一寸向着手掌摸去,最终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他问,“怎么喝酒了?”
宁窈没完全清醒,但也还是能记起之前看到的那个画面。
娇俏的蒋小姐缩在他的怀里,揽着他的腰身,仰头对他娇笑。
他当时是什么表情来着?
脑子转的有点慢,宁窈想把手抽回来锤锤自己的头,可偏生江玄清抓的紧。
最后她只能带着火气,“关你什么事,给我松手。”
江玄清没松手,只是叹了口气,“窈窈。”
这俩字没什么不对劲儿,平时这么称呼她的人很多。
甚至之前江玄清也这么叫,不过不久之前改成了宁小姐。
可如今也不知怎么,这俩字再从他嘴里吐出来,就把宁窈委屈够呛。
酒精作用下,人的情绪被放大,那些委屈翻倍增长,直直的顶上宁窈的眼眶。
月光明亮,她那抿嘴含泪的模样被江玄清看了个真真切切。
江玄清抿着嘴,什么都不再问,俯身将她揽在怀里。
宁窈顺势抽回自己的手,抡起来就朝着他的胸口砸,“江玄清,你这个王八蛋,我恨死你了。”
江玄清任着她锤,“是我错了,我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侧头去亲吻宁窈的脸。
宁窈躲了两下,抵在他的胸口上的手推拒,“你给我滚。”
江玄清哪那么容易滚,他扣着她的头,一下一下的亲着,“你再等等我。”
最初可能只是为了安抚宁窈的情绪,可那个吻亲从脸颊又转到嘴角,最后又辗转在唇上,事情就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宁窈拒绝的动作一点点的停了,推着他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脖子,最后搂紧。
脑子嗡嗡响,感官上的所有熟悉感上来,大脑里原本的念头被瞬间全都压了下去。
恍惚中像是回到发烧住院的那一晚,做了跟当下差不多的梦。
只是这个更真实,江玄清凶狠亲过来的每一下,都能在她的唇上留下刺痛感。
仗梦行凶,宁窈索性也就放开了,所有的顾忌都被抛在脑后,她扯着江玄清的衬衫,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江玄清倾身将她压下去,“我来。”
他比宁窈还急,三两下将身上的累赘褪了,扣住宁窈的手按在头顶,手指从指缝慢慢的穿插过去,双手紧扣。
他声音略显沙哑,问出口的话一半被渡到她的嘴里,“知道我是谁吗?”
宁窈咬着他的唇,声音稍显含糊,“江玄清,你这个混蛋。”
“挺好。”江玄清说,“醉的不厉害。”
这话说完,大刀阔斧,势如破竹。
意乱情迷中,宁窈听见江玄清的声音响在自己耳根处,“窈窈,别跟顾南晋在一起。”
顾南晋?
好半天她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声音支离破碎,“没、没有。”
似乎是对这个回答挺满意,江玄清亲亲她,“乖。”
刚才翻窗进来的时候见院子里没有苑妤的车,这个时间没回来,应该今晚就在外边留宿了。
佣人住在楼下,这一层没别人,于是江玄清也就再不顾及。
宁窈本身就头脑不清醒,后来连眼前景象都看不真切,只觉得江玄清的身形慢慢双影。
等着一会,她突然问,“为什么?你为什么和蒋小姐……”
江玄清应该知道她要问什么,直接附身再次堵了她的嘴,将她所有的话吞了下去。
窗户开着,窗帘被偶尔灌起来的风吹得飘飘扬扬,月光照进来,将两人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
他不回应,宁窈的脾气也就上来了,一个翻身,与江玄清上下对调。
她伸手去掐他的脖子,“你知不知道我多想弄死你。”
江玄清笑了,“那就现在弄死我。”
宁窈手上稍微用力,却并没有任何威慑的作用,反而像是在增加情调。
强撑了一会,随后还是松了手,慢慢下滑,撑在他的胸口。
房间里折腾一大圈,最后什么时候结束的不知道,在哪里结束的就更不清楚。
宁窈只知道恍恍惚惚中听到有人问他,“还爱我吗?”
困顿的厉害,大脑已经无法分析问题,可她还是顺嘴回答了,“不爱了。”
好一会儿耳边才再次传来那人的声音,“骗子。”
骗子?
是谁?
他才是。
宁窈哼唧一下,朝着被子里腻了腻。
可江玄清似乎并不想让她好过,追了过来,“窈窈,你能不能离顾南晋远点?”
顾南晋……
仅剩的那点思绪绕着这个名字转了转,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她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但却清楚的说了一句,“你今天和蒋小姐约会,你抱了她。”
“没有。”江玄清马上说,“没抱她。”
他也知道那个画面不太好看,赶紧解释,“我当时我没碰她。”
当时他的手背在身后,没有去回应那个拥抱。
他叹了口气,“其实蒋芸她,她跟方晴不一样。”
宁窈没了动静,江玄清等了等叫她,“窈窈。”
还是没声音,他又凑近了一些,然后叹了口气。
她睡着了,这回是彻底的累睡着了,估计连刚才他解释那个拥抱的话都没听见。
……
宁窈第二天快中午才起来,头疼的厉害。
根据过往经验,她知道这是宿醉的后遗症。
坐在床上缓了一会,而后昨晚做的那个梦瞬间就冲进脑子。
太真实了,真实到宁窈没忍住,赶紧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睡衣完整,解开扣子看了看,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痕迹。
可随后她就察觉出不太对劲,过来人了,对自己身体的感觉还是能分辨得出的。
她赶紧掀开被子,床单被罩清清爽爽。
只不过,她脑子有些晕,忘记之前床上铺的是不是这一套了。
等了会儿宁窈翻身下床,脚刚沾地,腿一软,差点摔了。
那种不太对劲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强撑着去了浴室,浴室里干干净净,昨天的梦里似乎是在这里折腾了好一会,但如今真的看不出任何问题。
勉勉强强的洗漱完,她转身往卧室里面走,结果才迈了一步,又停了。
虽然说昨天喝多很多记忆断了片儿,但那酒瓶子,是什么时候被放在窗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