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婧醒了,她睁开眼就看到李铁牛的下巴,连忙想推开他,就被他抱紧了。
“听胡爷的故事吧,还没完呢?”
胡爷点头说:“我们上山前,李乾纲让人送了张字条,说要让我们进得了山出不了山。”
“你没当回事吧?”
胡爷苦笑道:“他就是一条不服输的老狗,这种事他做得多了,我要都放在心上,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梁松就说:“这一年多来,李乾纲没事就让人送字条,让胡爷小心这小心那的,要不是胡爷大度,早打到他家里,把他腿打断了。”
李铁牛冷笑一声:“所以胡爷就认为这次的事是他干的?”
“还会有谁?”
“他要能请来这种高手,也不用等到你们进山才下手了,你再想想吧。”
李铁牛的话不无道理,让胡爷又疑惑起来,不知哪个仇家做得出这种事。李乾纲的可能性又减弱了许多。
“总之啊,我就跟胡爷你说吧,你的仇家你自己看着办,要是……”
李铁牛突然一摁胡婧的脑袋,就看从墙后飞进来一块铁片,擦着胡婧的后脑勺就直接刺进了梁松的胸口。
“你干什么啊?铁牛哥,你疯了吗?啊!”
胡婧听到梁松的惨叫,才脸色一变。
回头就见那松木做的墙壁竟被铁片刺破,就又准又狠的割破了梁松的喉咙。
胡爷他们马上就慌了手脚,他立刻将香香挡住,剩下两名手下就要帮梁松捂着出血口,才总算勉强没让他马上完蛋。
李铁牛看那铁片是在两根松木中间飞出来的,虽说那地方有条空隙,肯定不像松木的中间那么难刺穿,可也需要很强的手法和力道。
“李大夫,你能救得了梁松吗?”
眼看梁松的血不停的流出来,地面都一滩血了,胡爷立即问道。
屋里也就李铁牛一个大夫,不求他还能求谁?
“我试试。婧婧,你跟着我,吴吉,你躺下来。”
两人都听他的照作了,胡爷也看了眼香香,没吵醒她。
李铁牛几步走到梁松的身前,就让那捂着他喉咙的人把手松开。
“不能松开,我要是松了,他的血就止不住了。”
“你捂着也没法止住血。”
李铁牛手法极快的,连下两针在梁松的脖子上,挡隹了出血的动脉。
那胡爷的手下才把手松开,就看血就真的止住了。
他立刻佩服的看着李铁牛:“李大夫就凭两根银针就能止住血,厉害啊!”
“别拍我马屁了,你跟梁松刚才不是想打我吗?”
那人立刻一脸尴尬,不知说什么好。
胡爷就问:“李大夫能救得了梁松吗?”
“我身边没有适合的工具,他的喉咙完全被切开了,需要做缝合。现在只是暂时帮他把血止住了。他最严重的问题也是失血过多,别的还好吧。”
看梁松那快要没气的样子,怎么也说不上还好吧?
胡爷就急道:“那要怎么办?等救援队来了再说?”
“我也没别的办法,救援队还有多久到?”
“要按正常的时间,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就该到了,现在雨也小了,他们进山也没问题。”
胡爷说着却在担心那屋外的人,会继续飞那种铁片,连木屋都挡不住,那在屋里也不安全了。
这下怎么办才好?
“要不让村里人来接我们?”李铁牛问吴吉。
“李哥,晚上进山风险太大了,要不是我们出事,村里人是不会来的。”
月黑风高的,山路还滑,滚下去连尸体都找不到。又不是自己村里的人,哪会有人愿意来?
就是从村里过来,也要两三个小时。那救援队从市里来,还只需要两个小时?
“我们来的地方有一条路,是从木屋的后面下去的。”
吴吉拍腿道:“我想起来了,是公园管理处修的路,还没修完呢,想要通到山头这边,把花海给围起来,做个观景台,是吧?”
“对,就从山头下去二十米左右没有路,再往下走就是在修的路了。”
胡爷这一说,李铁牛就想他们怎么刚才不走?是了,带着香香,又下着雨夹雪,天也黑了,不想冒险是吧?
这倒好,一下丢了三条半的人命,这更不值得。
“我没办法救他,只能吊着他的命……”
“铁牛哥,你不是有治外伤的药膏吗?”
胡婧突然说道,李铁牛这才想起来,一拍手从怀里拿出个瓷瓶:“我这黑玉断续膏……”
胡爷本来还想李铁牛是不是故意的,一听这药膏的名字就皱眉了。
“我自己配的,就取了个熟悉的名字,擦在受外伤的地方,能够立马生肌止血。梁松这伤口也不算太深,割是割断了动脉,但把他放平躺着,我再给他抹上药膏后。在救援队来的时候,应该就能愈合部分的伤口。只要抬他下山时,不震裂伤口,他这条命去了医院就能救回来了。”
李铁牛说得很有信心,也没别的招了,胡爷就请他马上给梁松用药。
“婧婧帮他擦吧,我得出去看看。”
“你要出去?”胡爷和他手下都是一惊。
这人疯了吗?没见在屋里都不安全?那人隔着木屋都能要人性命,你还跑出去送死?
“我要去观察看看,那人是怎么下的手。”
疯子,真是个疯子!
胡爷还想再劝两句,李铁牛已经把黑玉断续膏给了胡婧,大步走过去,将门打开,走出了木屋。
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连星星月亮都躲在了云层外。
普通人哪看得到下手的人在哪里?
李铁牛却不一样,他能观察到生气死气,眼神一凝,就瞧见花海方向,大约十多米外,站着个人。
他便大步走过去。
那人开始还想站那不动,紧贴着一棵小树。
结果李铁牛越走越近,那人就深觉不安,转身想要走,没想脚才一挪,李铁牛就暴突疾进,一下就冲到眼前。
“果然是你,小青!”
“李,李大夫!”
那人吓了一大跳,手中掐着的铁片,快都掉到地上了。
真就跟李换牛猜的一样,是那看着才十几岁的,杨澄身边的青衣少女。
“杨澄跟那姓胡的有仇?”
“是我跟他的私事,跟澄哥儿无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