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牛接到秦务生的电话,就让宁鸣声把鸡汤放在一边。
“我先转十三万给你吧,你也不用逼着陶征粮去跳楼了。”
感觉就一眨眼工夫,双肩包里的钱暂时还没到陶征粮的手上,秦务生在市里堵着了陶征粮。
陶征粮气得爬到了一栋二十层高的大楼上,要跳下去一了百了。
这事弄的,李铁牛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陶征粮完全可以自己打电话来啊,他估计是太要脸面了,自尊心特强。
“收到你的转账,我就告诉他。”
秦务生手插回兜里,一脸嘲讽地看向坐在天台边上的陶征粮:“老婆孩子不要了?你死了也不能解决问题。债务还是要清算,贷款还是要还。我们还是要追着你爸,有必要吗?想引起社会舆论关注?我只想跟你喝杯咖啡聊聊天,你就跑上来?谁会同情你?就是引起了讨论。热度不到三天就会消退,你只会被人遗忘在风中。”
陶征粮气得手都在抖。
风也吹得他脸都疼了,要不是坐着的,估计都被吹下去了。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
秦务生笑着低头看了眼手机,就说:“李铁牛答应先帮你把钱垫上了,你呢,也不用铤而走险,做这种损己不利人的事,下来吧。”
陶征粮一愣后,觉得面红耳赤,脸没地方搁了。
又看到警察也上来天台,就一咬牙,转身跳回来了。
楼下在那看了一会儿的人都骂道。
“你特么逗人玩呢?跳不跳?浪费时间!”
“老子还在开直播呢,你特么不跳楼,我哪来的人看?”
“草,真特么是个孬种,没胆子就别爬那么高啊!”
陶征粮就算是在楼顶也听了个一清二楚,推开警察就往楼下跑。
警察都愣住了,干嘛呢?闹着玩呢?
“他是要去教训下面那些骂他的人,我们也下去看吧。”
警察又看了秦务生一眼,你谁呢?那跳楼的朋友?
一到楼下,果然陶征粮跟那些人打成了一团。他虽然在市里工作了很长时间,可还是干农活的底子,拳头可不软。
又来得突然,那叫得最厉害的,在那开直播的,首先就被他连人带手机给打翻在地。
跟着就是两脚踹得那人嗷嗷大叫,剩下的人都是一愣,有拿手机来拍的,有的就跑得远远的。
陶征粮打完一个,跳起来又冲向另一个。
简直就跟打了鸡血,喝了红牛似的,拳头跟雨点一样的对着那些人舞去。
秦务生就在一旁拍手叫好:“打,打死这些不要脸的看戏的家伙!”
警察就喝道:“你少起哄!”
“你们也没白出警啊!”
这是白不白出警的事吗?
警察们一捅而上,把陶征粮给摁倒在地上,又让人去叫救护车。
秦务生这才想起得给李铁牛回个电话,说钱收到了。
李铁牛在那正看着在帮他吹凉鸡汤的宁鸣声,一脸的怪异。
自己住在青湖医院吧,也就是休息,等自己的骨伤药起作用,骨裂合上了,那就可以走人了。
也不用吃医院里的药,连外用药都用不上。
宁鸣声跑来说医院的骨科棒棒的,在杨城是首屈一指,还拿来一壶鸡汤。
你一个内科主任,跑来这里吹骨科?这就有点不对劲了。还拿鸡汤?还给我吹凉?
你又不是什么妹子,你吹了要万一弄些口水进去,我还能喝吗?我不得吐了?
“这里开了空调,很难吹凉啦,我尽力了,李大夫喝吧。”
宁鸣声把鸡汤举上去,想到李铁牛手还上着夹板,肩膀也用了固定带,就主动的舀了一勺:“我喂李大夫吧。”
“不用了,放着吧,等胡婧来了让她喂。”
李铁牛很委婉地说。
你一个老男人,喂我喝鸡汤?你是怕我晚上不会做噩梦是吧?
我喝你的鸡汤,我怕不会少活几年。
“等胡婧来了,这汤就凉了……”
“那不正好吗?这还冒着热气呢。”
“那我再吹吹。”
“你别吹了!”李铁牛喊道,“我对鸡汤不感兴趣,你一个大主任,你不有事忙吗?放着吧,我想喝就喝。”
宁鸣声手都僵着了,这不看李铁牛把鸡汤喝下去,他实在不大放心啊。
“我再吹一吹,我用力点……”
李铁牛喝道:“口水都进去还能喝吗?你闲得慌是不是?别吹了,放着!”
宁鸣声就僵在那里好几秒,才将鸡汤放下:“我是看在师父的份上才给你送鸡汤,没想到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我放着,你爱喝就喝吧。”
还提到卢青壶了?李铁牛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拿起鸡汤说:“行了行了,我喝一口你赶紧走吧。”
宁鸣声顿时眼睛一亮:“那行,这鸡汤是我让食堂的老师傅熬的,熬了快三个钟,特别的香,你尝尝看吧。”
李铁牛就先闻了下,心中嘀咕了声,抬头看着宁鸣声热切的目光,他就把勺子放下了。
“要不宁主任先喝一口?”
宁鸣声心一跳:“那就不用了,这汤啊,金贵着呢。”
“你那不是有一壶吗?我看里面少说也能盛个三四碗的,你喝这碗吧,我喜欢喝热的。”
李铁牛心里有数了,那鸡汤闻着是没错,挺香的,可他在闻的时候,眼神一凝,就注意到里面有一股死气。
那死气藏得极隐蔽,要不是靠得太近,还根本就发现不了。
绝对是毒药!
李铁牛想到陆中鼎说宁鸣声跟徐家有过接触,就再也不放心喝下鸡汤。
结果一试探,宁鸣声死活不愿意喝,这马脚露得可太大了。
“那李大夫刚才还说太烫了?”
“我随便说说你也信?你喝不喝?”
李铁牛将鸡汤举到宁鸣声跟前,宁鸣声连忙退后。
“我不喝鸡汤,我喜欢喝鱼汤,我……”
李铁牛突然伸出手,就掐着他后脖子:“那你今天就得喜欢喝鸡汤!”
一手掐着,另一只手就拿起刚才宁鸣声吹凉的鸡汤往他嘴里灌。
“你放开我,我不能喝,这汤里有毒,我喝了,咕噜,会死人的……”
“你怎么不早说呢?”
李铁牛手一松,看着嘴边还有油的宁鸣声,叹气道:“晚了。”